第84章 弟子
回来时……
恰巧便听见红豆房中香艳的声音，叫他白日犯得色戒，突然又破了。
僧袍下的身子，肮脏的想推开门，想将她白皙的身子禁锢在自己怀里，压在身下，叫她也为自己发出这么动听的声音。
所以他不舍的悄悄听了好久，待声音停下时，又匆匆逃了，怕叫人发现他这腌臜的心思做法。
无情不敢瞧红豆：“贫僧先退下了。”
红豆紧紧捏着托盘，心中的猜测越发笃定在这和尚身上。
好像荒唐又合理！
无情的慌张逃避，让她觉得奇怪。
并且好像还刻意隐瞒不解释这些。
红豆垂首，眼泪往下落着，可在这寺院中，她甚至不敢多言一句。
于寺庙遭人侵犯，无人怪罪男子荒唐。
即便是和尚破戒，也只会将一切推到她身上，骂她妖女，祸水，才叫这和尚破戒。
更甚者，还会将她沉塘，以儆效尤！
红豆一边吃饭，眼泪一边落着。
只觉自己浪荡不堪，在夜里，陌生男子的身下，也可如此。
用膳之后，李炎回来抄写经书。
他抄的认真，矜贵优雅，单单是站在那里，便能叫人想到：君子世无双。
这是红豆认识字之后，随便翻书记的。
大约是夸君子好看，红豆觉得十分合适李炎，便主动记下了。
李炎往她撇了眼：“愣着做什么，还要本宫亲自给你送笔来？”
“不，不用。”红豆匆匆道。
她还未从最开始的悲伤中走出来，现在李炎问，她才回神。
也听话的去拿笔来，开始抄着佛经。
一直到二十九，李炎已将经书抄了许多遍，红豆的字也逐渐的好看了不少。
起初还是：状如鸡爪，形如鬼爬。
如今也能称得上认得清，不难看。
李炎每日抄的经书，都送去大雄宝殿烧了，再念“佛祖护佑天下万民平安顺遂，万事无忧”，“天下无战事，永享太平”。
他跪在佛祖面前，方丈鸣钟。
红豆站在一旁，手里也拿着自己这些天抄的经书。
待李炎烧完后，他往红豆瞧着：“在佛祖面前烧时，念着所想所求。”
红豆：“……”
她的所想所求，她觉得还是不要念出来比较好。
可她到一次寒山寺，抄了这么久的经书，求愿应是有灵验，有诚意的。
若随便求一个，红豆又怕浪费了。
纠结再三后，她跪在地上，去烧抄的那些佛经：“求佛祖保佑我与彩霞长命百岁，一世平安顺遂，衣食无忧。”
方丈撞钟。
单单看这愿望是有点奇怪。
可红豆就觉得，她希望自己与彩霞皆能活到平安出宫。
出宫后便是自己的生活了。
她应该不会与彩霞有过多纠葛，但彩霞对她很好。
红豆都记得。
相对来说，红豆觉得自己在感情上，大约也是凉薄的人。
也有可能是还未开智。
所以心知彩霞对她好，她却无法与彩霞过于亲近。
在这宫中，她太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死了。
红豆写字慢，才学的，所以抄的经书也不算很多。
没多久就烧完了。
起身往李炎走去，李炎瞧着她，似是在想什么，倒也未说。
他们到寒山寺脚下，已有宫内的轿夫来接，李一也在列恭迎。
送他们下来的有方丈，还有寺里的一些僧人，比如无情……
无情拨弄着佛珠，手指拨弄的很急促，那双眼却落在红豆身上。
这些天他一直在寒山寺扫雪，每个夜里都在红豆与李炎的院子里，每天都听到她轻哼哭着，叫人气血喷涌的声音。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还是她自己一个人，藏在被子里……
可他就每天都要去听。
“太子殿下，您慢走。”方丈客气往李炎道。
李炎也朝方丈合掌作揖，十分客气。
作揖完之后，僧人里的无情终于鼓起勇气：“台子殿下，您等等。”
李炎抬眼，瞥见无情时，眼底有几分嘲讽的戏谑，也是转瞬即逝：“怎么？”
“正月十五，寒山寺亦有许多香客上山祈愿，太子殿下应是诚心礼佛之人，贫僧想替方丈邀请太子殿下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再来寒山寺小住。”无情往李炎道。
李炎嘴角勾起，往他说道：“这便算了。本宫在宫中也有公务要忙，届时本宫倒是可派遣宫人来替本宫烧香，拜佛。”
无情面上浮现一丝希冀。
李炎要派遣宫人来！
这一次，他带了红豆过来，那正月十五时，应也会直接派红豆过来吧！
无情想着，心底更加激动，拨弄佛珠的手更快了。
李炎瞧他的模样，也不戳破。
“本宫先回了，夜里还有祭祀。”
“恭送太子殿下。”无情与方丈道。
待李炎他们马车走远，那老方丈瞧向无情时，叹了口气：“你心性不稳，若不然……你先下山历练些时候吧。”
“方丈，弟子心是稳的。”无情匆匆往方丈道。
方丈摇头：“红尘俗世，你根本断不了。”
“弟子能断的了。”无情捏紧了佛珠，不敢承认心底的腌臜想法。
在寺里时，扫雪的夜里，他想了无数遍，让红豆在自己身下，腿勾着他的腰，手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娇软的声音叫着“小师傅，疼疼我，奴舒服的快死在小师傅身下了”。
僧袍里的长裤，夜夜都湿了一大片，他在黑暗里，打了冰冷的水，在自己房里洗着。
嘴里念着的佛经，根本不度他的红尘俗念。
应是不关系的，佛祖也看不到。
无情一声声念着佛经赎罪。
红豆与李炎回到东宫。
在赵嬷嬷的安排下，整个东宫焕然一新，即便是院子摆放的牡丹花，也放了新盛开的。
好看的很。
赵嬷嬷见李炎回来，上前接过他褪下的锦裘，又命人拿了新的暖手炉过来给他。
“太子殿下，今日二十九，明日便是年初一。所以今夜皇上依然在御花园设宴，与众位家人守岁，玩些游戏。”赵嬷嬷往李炎道。
李炎应道：“嗯。”
“还有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与丞相大人，亦是在受邀之列。且，皇上说，让您今日穿的精神些，待夜里，便要正式给您赐个良缘。”赵嬷嬷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