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亲我
殷切的模样，叫红豆一时为难。
李炎便又道：“若你不去，我便扛着你去了。我想让你看样东西。”
他迫切无比。
此刻的李炎，想法天真纯粹，红豆清楚若自己坚持不去，他便当真能将自己扛着出去。
如此大动静，势必会叫赵嬷嬷他们发现。
红豆也不敢再违抗，便道：“太子殿下，您稍等奴婢片刻。”
“好！”李炎眼眸一亮，立即乖乖坐在床榻边上，等红豆。
她起身去寻了衣裳出来，背对着李炎将缚胸又多裹了两层。
李炎瞧着的，便是婀娜身姿，即便是背影也能瞧见冰清雪肌，那一道道缚胸裹着，他更是能想到前头的白嫩被挤压成了何模样。
定是委屈的汩汩流泪。
李炎往红豆问道：“小奶娘，我是不是病了。”
红豆：“……”
她手一顿，不知为何李炎会问这话。
也愈发清楚，此刻的李炎定是不知那隐疾的。
唯独只有清醒的太子殿下知情。
李炎自顾自说道：“他们待我属实奇怪，虽是恭敬，却又似不太满意。清然姐姐亦是如此，唯有小奶娘待我真心如一日。”
“常常跪下，叫我太子殿下。”
红豆：“……”
她垂首继续缠着缚胸。
若不跪下叫他太子殿下，红豆觉得自己脑袋约摸是要搬家了。
她不过是乡野间有幸被选入宫中的宫婢奶娘，哪儿有资格与太子妃娘娘，还有赵嬷嬷那些在宫中伺候多年的人一般。
对宫中人或事有半分置喙权利。
且即便她有她们那权势了，她也不敢多言半句。
李炎低叹一声，格外惆怅。
红豆将衣裳穿好，往李炎过来福身行礼：“太子殿下，奴婢好了。”
“好。”李炎立即兴奋的过来拉着红豆手，开门就大摇大摆往外走。
红豆脸色微变，将他拉住，低声道：“太子殿下，夜里奴婢与您出门，若被赵嬷嬷他们抓到了，是会责罚的。”
“还请太子殿下低调些。”
李炎闻言深以为然：“那好吧。”
他听话的跟到了红豆身后，依然将她手牵的牢牢地。
红豆：“……”
她分明是陪李炎出门，可此刻他们这偷偷摸摸的模样，倒更像她将李炎拐走。
若被人抓住，她还不好解释。
红豆咬牙，往四周观察。
确定无人才放心下楼。
这客栈外，有李一把守，红豆欲出门也难。
李炎便带她往厨房后门走。
红豆有些惊讶。
李炎道：“我曾看过一些话本子，话本子都写了，客栈厨房后后门，一般人都不知晓。”
红豆愈发害怕起来。
他们真出了这客栈，万一李炎出了何事，她九族的命都得赔上。
她惊慌，便只顾着乞求菩萨保佑。
离客栈远了些，李炎才站的端正笔直，走路也有了贵族的气势：“小奶娘，你可听过这分龙节？”
“嗯？”红豆乃村里人，会认些字，可所阅书籍不广，也不知什么分龙节。
红豆正疑惑间，便听得有一方传来吟唱，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霎时便起了鸡皮疙瘩。
李炎兴奋拉她往前快步走：“分龙节，常用来祈雨，后渐生出护佑禾苗庄稼，驱散邪祟之意。”
“瞧，这便是傩舞。驱散邪祟瘟疫。”
“崇州城之前不是洪灾么，洪灾后易瘟疫泛滥，这便是祈祷平安康健。”
红豆忽然想起，在崇州时，那府衙中皆是在熏艾草。
她当时未多想，只当是雨后熏熏，便能赶潮湿。
此时与这傩舞一起想，便是李炎下令，注意避散洪灾后的瘟疫。
因李炎与红豆过来，旁边有鬼面人连忙过来，递给他们面具，示意他们戴上。
红豆往李炎瞧瞧，多少是有些害怕的。
李炎将面具戴上，朝她晃了晃脑袋：“小奶娘，我便亦是神，护佑小奶娘一生安康！”
“你快戴上，与我一同去学这傩舞。”
红豆只得听话。
戴上后，便被拉着往那燃着的火堆过去，与那些鬼面人一同跳着傩舞，随着吟唱开始祈求心中所想所念。
红豆想平安活到出宫，赚许多银子，置宅买田嫁鳏夫，养一儿一女，平淡一世。
她想，这神佛应是能听到她所求得。
旁边的李炎在念着：“我想小奶娘一辈子都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
“嘿嘿。”
红豆：“……”
李炎还念着：“我有好吃的，定要给小奶娘分些，有好玩的便也要带小奶娘玩，还要给小奶娘穿漂亮的衣服，给奶娘好多好多珠宝，让小奶娘高高兴兴。”
红豆：“……”
她沉默一刻，便又往所求里补了句。
望神佛能叫李炎不再犯傻病，做个受人敬仰的太子殿下。
李炎玩的开心，与那些鬼面人玩到一起，到了半夜，红豆属实累又困，时不时困得垂首站不稳。
瞧见她动作的李炎，连忙上前将她横抱起。
他还带着鬼面。
一路带她悄悄回了客栈，拉着她手，躺她身边睡着。
红豆醒来，是外头李一敲门。
她迷迷糊糊的逐渐有些疑惑，不知李一敲她门作何。
待要起床时，瞧见旁边的李炎，与这华贵锦被，霎时间脸色变了。
她不在自己与绿芜的房间，而是在李炎房中！
红豆匆匆要起来，李炎紧紧拉着她的手：“小奶娘。”
他醒来睁开无辜的眼，摘了面具，带着几分委屈：“你怎么了？你又要跑了？”
“赵嬷嬷他们说，你不想同我一起玩。”
“我昨夜可在那分龙节的傩舞下祈愿，求你陪我一辈子的。”
他眼眶红了，眼泪在打转。
红豆慌了神，立马在他面前跪下：“太子殿下，您别哭，奴婢奴婢不跑的，奴婢只是起来。”
外头李一听到好似是有女人声音，离得远也听不大真切，便道：“太子殿下，咱们得赶路了，属下叫人过来伺候您洗漱。”
李炎没答，李一又道：“太子殿下？”
红豆急了，她怕的要命。
怕李一突然闯进来，发现她竟在李炎房中。
一时也红了眼：“太子殿下，求您同李侍卫应答一声，让李侍卫安心。”
李炎吸了吸鼻子：“那你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