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夫子生得很美
用木盒将镜子装好。
在系统还没有总部的回复之前,最好,不要让这玩意儿流落民间了。
不然,夏知元真怕从地上又突然冒出来一箭,给自己扎成刺猬。
还是太危险了。
保险一点为好!
“夫子,今日要教什么课?”
“明台已经把夫子昨日说需要用到的课本全部拿来了!”
女孩怯生生的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太监,两个宫女。
赵长霖的确是对赵明台不错,不过在诸位大臣看来,这离成为储君,那还远的很。
说不定,陛下只是喜欢这孩子的聪明伶俐。
听到女孩软糯的声音,夏知元转过身来,朝前走着,蹲到了赵明台的身边。
“今日啊,不上课…带你去看,处罚犯人如何?”
夏知元觉得,带赵明台去听处罚叛党一族,要比自己干巴巴的讲课有用的多。
殿下审问顾家人,是个过程。
砍头的事情,恐怕要到秋后问斩。
“哦,真的吗?夫子!”
“明台也觉得上课颇为无聊了些……”
这是传说中的见风使舵?
方才这小家伙嘴巴上还说期待着上什么课呢?
小小年纪,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夏知元笑眯着眼睛,揉了揉她的脑袋,牵着赵明台的手掌,朝外走着。
殿下一早就去上早朝了,夏知元在皇宫之中,没有再提过要回运河的事情,不过,运河的每日加急文件。
夏知元都是一五一十过目过的。
似乎只要是自己不离开皇城,殿下就都能够容忍。
自己之前才刚惹了一回殿下生气,现在,可不能再惹了。
夏知元知道殿下一旦生气,就很难哄好,她有时候,做事也有些拧巴。
两人对话,难免火上浇油。
索性这段时间就不提了,反正…大运河的扩建,也不是一朝一夕。
自己在皇城中,倒可以盯紧那些个不轨之徒,让他们不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剥削运河的官银。
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正所谓有得有失。
“夫子不必为明台撑伞,这些事,交由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夏风轻拂,夏知元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宫中漫步。
她知道殿下今日会在何处审问顾氏族人,所以就直接带着身边这个小豆丁前去了。
“你这张小嘴,倒是和陛下一样。”
笑靥如花。
夏知元低头扫了一眼赵明台,尽管已经到初夏,但夏知元还是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发寒。
索性就直接裹了披风。
这料子的确不错,既轻薄又保暖,穿在身上不会显得臃肿,也能防风。
想来殿下定是在这上面花了大心思。
听到夏知元说自己和陛下很像,赵明台顿时愣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条被风吹起,飘飘荡荡的。
那双剪水秋瞳,落进了稚子的眼中,一辈子难以忘怀。
夫子真的生得极美,和外界的传言并不一样,与之相反,夏知元甚至有几分江南人的温婉。
“怎么傻愣住了?”
她这发呆的模样,也和殿下极为相似,夏知元轻抿着唇角。
干脆撑着伞蹲了下来。
“明台若是不想前去,可以和夫子说,夫子准了。”
夏知元自个儿上课的时候,没少受过封闭式管理的痛处,所以让她当老师的话,自然是想着对自己的学生要好一些。
“没有…没有,不想去。”
“明台…只是觉得夫子生的极为好看。”
听到她这样夸赞自己,夏知元内心肃然起敬,不知这小孩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是,这样的夸赞,若换做普通人,肯定欣然受用。
但换在夏知元的身上,夏知元却要掂量一番,这孩子的城府,究竟是不是有,小说中那样深。
“是吗?”
“夫子倒是觉得,明台这模样也生得极为好看。”
站起身,夏知元继续牵着赵明台的手往前走着。
这样细致入微的照拂,是赵明台在郡王府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
父亲早亡,兄长承袭爵位后,只能当一个闲散的郡王。
但兄长却不想在郡王府蜗居,兄长整日图谋,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在陛下的面前,夺得头彩。
分得隆恩盛宠,让郡王府蓬荜生辉。
而赵明台没少被兄长嫌弃是郡王府中的拖油瓶,若非是母亲,执意要让自己去皇家的私塾读书。
想必现在,自己却是连大字都不识。
天下人皆道夫子是那凌霄花,攀炎附势,仗着陛下的隆恩盛宠,才能有如今的成就。
从前,赵明台也是这样觉得。
有了皇帝的宠爱,夫子自然是做什么事都能成功。
况且听说,当年夫子是在夏家的府邸,一眼就被还是长公主殿下的陛下看重,收回了自己府中,做了陪读书童。
陛下这些年下来,从未有过喜新厌旧,甚至,还愈发珍重起来。
这世人又有谁不知,陛下劳心尽力,沿着河道巡游一番,不就是为了夫子的运河能够安宁。
可如今见来,夫子也的确是有本事之人,她也想成为夫子这样的人。
至少这样,母亲在郡王府就不用整日看着兄长的眼色,也不用每日低声下气,讨好兄长。
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赵明台十分享受跟在夫子身边,赵明台甚至能够闻到夫子身上那一股悠悠药香。
并不让人讨厌。
相反,赵明台还有些流连忘返。
……
赵长霖坐在龙椅上。
两边都坐满了朝廷重臣。
跪在中间的,乃是顾氏族人。
金白色的龙袍,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丝丝缕缕的金线光泽。
让人看上一眼,就是觉得眼花缭乱。
赵长霖在做长公主的时候就很张扬,一身红色的长裙,让人挪不开眼。
如今做了皇帝,那气势更是威风凛凛。
“陛下,陛下…老臣…知道老臣犯下大错,可是顾氏一族并不知情。”
“还望陛下明察!”
顾老爷子身上的朱红色官袍,和头戴的乌纱帽,早就已经被剥了去。
如今只剩下一个偌大的囚服穿在身上,什么都不剩,他一夜之间,两鬓灰白的头发几乎全白。
看上去就像是苍老了十多岁。
脸上泪痕交错。
直到这一步,他才真的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