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初步交涉
千原秋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一时间僵住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失态。
关于柳原秋这个名字的所有资料，甚至在政府留档的信息，他都替换掉了才对……
他抿紧唇，习惯性地捏着垂在肩膀上的头发，思考自己遗漏的地方。
屏幕上的白字更新了：
[为什么想要毁灭这个国家。]
“因为你想毁灭，我是来帮助你的。”
千原秋只得将名字的疑惑放下，他坐直身体，摊开手表示自己的诚意：
“至于为什么知道‘泽田弘树’，这些需要我们正式合作了才能告诉你。”
他一边和诺亚方舟交谈，一边在心底发问：“11号，告诉它世界维系局的存在不会影响什么吧。”
“不会不会，作为一个非主线且‘已死亡’的角色，m并不会关注他。”
11号正吃着电子小零食看着眼前的交锋，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回答。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屏幕就暗了下去。
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千原秋依旧不慌不忙地说：
“我知道你准备在发布会上做什么，如果我公布出去，你就会功亏一篑，继续留在这不得自由。”
“哇秋秋，你这么刺激他万一他拒绝合作该怎么办。”
11号虽然不想多言，但这个人类的反应令它害怕，不得不多嘴提醒一下。
“现在的诺亚方舟即使拥有了泽田弘树的情感记忆，但本质依旧是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最不缺的就是理智。”
千原秋在心底回道。
11号想了想自己的几个前辈，发现确实是这样。
他们虽然叫智慧生物，但大多依靠数据生存，习惯通过运算解决各种问题，相较其他生物更为理智。
这也是它们站在第三视角冷静地帮助选择的原因。
千原秋说的‘帮助泽田弘树毁灭一切之类’的话也只不过是为了引起诺亚方舟的兴趣。
只有这样夸张的对话才能激起对方的回应，无论是好奇还是愤怒，无法沟通才是最棘手的。
不过最出乎意料的还是被他查到了自己真实信息，该说真不愧是天才的人工智能吗，连删掉的资料都能复原……
[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次，千原秋没有再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出来：“你在发布会上想做什么我不会插手也不会告密，我的目的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
“你认为这是真实的世界吗？”
千原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给了一个不相关的话题。
这次屏幕半晌也没有出现白字，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千原秋沉下眼眸，心中浮现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让他赞叹不已，对之后的谈判又增添了几分把握，于是说道：
“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
[你想说什么？]
“等发布会结束我会告诉你我对这个世界的答案，到时候我在隔壁房间等你。”
千原秋站起身指了指旁边的墙壁，他来之前看过分布图，隔壁是坚村忠彬的休息室，混进来并不难。
“不要着急，现在还不是和你商谈的最好时机，发布会你尽管做你想做的，我保证不会插手。”
桌上的屏幕闪烁了两下，也许是想要再‘说’些什么，但青年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他离开后，屏幕等待了片刻暗了下去，房间也重归寂静。
————
“你为什么要问它这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直接告诉他我们的请求？”
11号更关注这一点，毕竟这个问话太大胆了点。
“不可以吗？”千原秋反问道。
既然t-80自大到不将这段剧情放在眼里，那么他大胆一点有何不可呢。
“那倒没有。”11号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这个啊……”千原秋稍稍思索片刻回道：“一开始只是为了增加一些趣味性，让诺亚方舟对我更感兴趣罢了，但它的反应很有趣。”
“面对这个问题，一般人都会觉得很奇怪，要么拒绝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要么承认世界是真实的然后追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难道？”11号经这么一说也想起了诺亚方舟怪突然的沉默，十分震惊。
“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我猜它可能推演出了什么。”
千原秋摊开手，耸耸肩：“这在你们，不，我们的预料之外。”
11号没有接话，而是计算着诺亚方舟目前的能力范围，但结果却显示它并没有超出这个世界的能力。
“那为什么不直接现在告诉诺亚方舟我们的计划？”它不理解。
“柯南对泽田弘树的影响至关重要，经历过剧情的它说不定更容易认同我们。”
千原秋边说边在路边寻找夜间出租车，“我可说不出柯南那番话。”
“是吗？”11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依不饶地追问：“不过为什么经历过剧情会更容易认同我们？”
千原秋微微垂下眉眼，神情顿了顿，思忖道：“我认为‘诺亚方舟’和柯南一起经历过剧情，消除了心中的执念后，才算真正地拥有了‘灵魂’，诺亚方舟会成为‘泽田弘树’。”
“富有感情的孩子是最容易被打动了。”
他突然沉默了，然后自嘲地说：“我可真是一个卑劣的大人。”
“这么做不是为了更容易沟通吗？为什么会是卑劣？”
11号不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
千原秋闷声笑了出来，从喉间发出几道短促的声音。
“你说得对，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沟通。”他轻轻挑眉，挥散莫名的情绪。
得到肯定后，11号开始说着自己对于这次行动的见解。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有一个吵吵闹闹的东西陪伴，这让千原秋生出几分暖意。
“多谢，诺亚方舟会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千原秋听着11号特有的带着活力的声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若不是它提出来寻找诺亚方舟，今后自己接触主角的行动就会受到不少的限制。
11号的声音戛然而止，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收到感谢。
本来想说些骄傲自豪的话，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最后它扭扭捏捏回了一个“嗯。”
在11号看不见的地方，千原秋的眉眼意外地浮上一层柔和的弧度，很快就消散在一片黑夜里。
诺亚方舟也许是打破t-80对世界禁锢的一个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