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小子，天生是打铁的料？
孙铁心年岁虽然大，但为人耿直，倒也没有发现苏哲的异常之处。
“宝功如此重要，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但此等造化，倘若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旧会将之据为己有。”
“无非便是危险一些罢了，但我处理极为干净，想来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我头上。”
苏哲心中暗自沉吟道：
“我有金手指在手，短短一周，便已经成为一品巅峰武者。”
“待入了三品，有了自保之力，倒是可以将宝功献给师尊，将这条大腿打造得更粗一点，如此也更为稳妥。”
苏哲在短暂错愕之后，心绪渐渐归于平静。
孙铁心待他倒是不错。
但二人相处时日尚短，一切还有待考量。
眼下苏哲实力太过弱小，匠心堂诸强者的心性，苏哲也不敢妄自相信。
还是等实力强悍一些，有了当执棋者的能力，再进一进徒弟的孝心。
……
这一日，孙铁心悉心教导，让苏哲对于武道，匠道，有了更深的领悟。
还针对苏哲蛮牛锤法进行了指点。
所谓——
武者勤苦修习，不若师之一言以蔽之。
孙铁心针对蛮牛裂石法大成，颇有心得。
浅入深出，为苏哲细细剖析“一牛之力”的修行细节。
令苏哲茅塞顿开。
颇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苏哲举一反三，一触即通，也让孙铁心大呼过瘾。
在苏哲身上，孙铁心极大满足了好为人师的感觉。
大弟子郭巨，为人虽然踏实，但愚钝不堪，暴脾气的孙铁心每一次教导，都是煎熬！
二弟子萧寻欢，聪明伶俐，一点就通，偏偏耐不住性子，让孙铁心上火得很。
唯独苏哲……
孙铁心之前看苏哲乙级下等根骨，本就不抱希望。
也就是天生“气壮如牛”兽之相，颇为稀罕。
加上性格讨喜，勤勉有加，这才随手收下。
不曾想，这个最不抱希望的弟子，却偏偏给了孙铁心莫大的惊喜。
既有郭巨之踏实，又不缺萧寻欢的灵性。
孙铁心那是越看越喜欢。
“摸骨传功之时，此子不过刚刚锤法中成，眼下前后不过三五日光景。”
“竟开始接近锤法大成，周身气血如此充沛，比之寻常一品巅峰武者还要凌厉，妈了个巴子！老子，这莫不是捡到宝贝了？”
孙铁心心中暗暗惊奇。
心情一好。
连带着对萧寻欢脸色也好了几分。
撤去了责罚。
萧寻欢聪慧，自然看得出，这一切都是小师弟给他带来的造化。
当下和苏哲，更为亲近。
郭巨从内务堂，取来这个月奉例给苏哲。
十五两白银，领了药浴散四份，得气血丹二十枚。
苏哲与匠心堂师兄弟，一起论道，一起进食，倒是快活。
值得一提的是。
匠心堂的武者，都是修蛮牛功的。
哪怕最次，也是修到了小成，体态化为“气壮如牛”兽之相。
那一个个，饭量大得吓人。
哪怕是萧寻欢这厮，体型高挑适中，脱下长袍，也是一身腱子肉。
吃起饭来，那叫一个恐怖。
至于郭巨，两米壮汉，十碗饭都算是开胃。
苏哲蛮牛功距离大成已经不远。
身体长到了一米八多。
算得上高大。
气血充沛，一品巅峰。
吃起饭来，倒也不遑多让。
一堆饭桶，突然来了一个小饭桶，倒是其乐融融。
师兄弟之间，感情真挚，让苏哲也感受到了温暖。
夜晚。
苏哲躺在澡房之中的木桶内。
蒸气滚滚，将药浴散的粉末，全都融入其中。
苏哲置身其中，搬运气血，浑身毛孔打开，吸收其药力。
这药力，润物细无声，不断滋补苏哲肉身。
往日练武，有些亏空之处，平日里察觉不出，依靠进食，难以补全，此刻也全都补充到了极致。
配合气血丹，壮自身气血，效果更佳。
“也亏的是在匠心堂啊，在渔村，哪里有这般条件？”
“想洗热水澡便能洗……若是如此奢靡，只怕要被婶子骂到开花！”
苏哲将毛巾，盖在头顶，享受这一切。
柴米油盐酱醋茶。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柴乃是第一位的。
而渔村又是靠江吃饭，山林较少，且这个世界，山中猛兽不少，时不时还有近乎妖魔的妖兽出没。
日常所用柴火，用来烧饭，还需精打细算。
哪里如此奢侈，给苏哲泡热水澡？
若是脏了，江水悠悠，洗涤一遍便是了。
至于冷冽刺骨，贫家百姓，也不娇气。
药浴散和气血丹的效果显著，气血搬用极为顺畅，化为丝丝暖流，融化在皮肤筋膜之中。
皮肤微微泛红，散发出惊人的热量。
“呼！”
苏哲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气息绵长而炙热，足有半刻钟。
滚滚白雾从口鼻喷出，吹得水面翻滚不息。
享受，舒服，并且还能强大。
这一刻，苏哲切切实实认识到。
贫穷和富足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白日里，苏哲去匠心堂打造武道材料。
主要是将精铁锻造，融入其他金属，通过捶打，化为黑铁。
除了黑铁之外，足金，足银，精铜，精锡，苏哲也有锻造。
晚上则是在用了晚膳之后，寻荒地练武。
回来洗热水澡，服用气血丹补足气血。
至于药浴，苏哲也想天天泡，奈何亲传弟子的奉例，一个月也仅仅只有四份，省着点用，一周一次。
如此又是过去七日。
日子充实无比。
苏哲甚至感觉自己摸到了二品境门槛，却迟迟没有踏出那一步。
盖因自己蛮牛功距离大成，仅仅差一线。
“小师弟当真勤勉啊，不过七日光景，便将五金锻造法，掌握如此娴熟，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是啊，这些武道材料，品类繁多，博闻强记，各种材料融合，极为麻烦，我当年可是耗费了半年光景才勉强熟悉，五金锻造法，更是花费了一年时间才锻造娴熟！”
“哪怕是萧师弟，当年也花了三个月时间吧……小师弟真乃神人啊！”
“我都怀疑，小师弟前世是不是什么负有盛名的武道兵匠，转世的时候，没有喝孟婆汤啊！”
匠心堂之中，众弟子看着挥舞十五斤重锤打造材料的苏哲，不由滋生感慨。
师兄弟之间，倒也谈不上嫉妒。
但苏哲的进步之快，着实吓人。
武道修行，匠道修行，哪个不是稳扎稳打来？
一年又一年，水磨功夫，方有所成。
哪里如苏哲这般，鲸吞海吸，一周时间，抵得过寻常人一年之功。
饶是大师兄郭巨和二师兄萧寻欢，在匠心堂这么多年，有天赋的兵匠，见了不知凡几，却也不曾看到个苏哲这般怪物。
“这小子，难不成天生就是当铁匠的料？”
萧寻欢心头不由滋生出一个念头。
素来被奉为天才的萧寻欢，隐隐有些失落。
他是老天爷赏饭吃，苏哲这种……
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既生哲，何生欢？
旁人自然不知道。
苏哲拥有金手指，装备了匠心亲传令之后，苏哲早已对这些凡兵材料，了然于胸。
加上词条“游刃有余”天赋增加，学习进度自然开了挂。
“哐当！”
又是一块黑铁成型，被苏哲放入竹篓之中。
短短七日，苏哲打了凡五金各近百斤，产量之高，让匠心堂弟子纷纷黯然失色。
“看看你们，还师兄！简直是笑话，给苏哲提鞋都不配！”
“即日起，每人每天，产量加倍，完不成，别给老子吃饭！”
孙铁心一声怒吼，整个匠心堂如同打了一个天雷。
“是~”
众弟子无奈叹息，只能遵命。
事实证明，鲶鱼效应，带来更多的，却是内卷。
“诸位师兄，对不住咯！”
苏哲心中暗道。
孙铁心捡起一块黑铁，屈指一弹。
“叮！”
黑铁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透亮无比。
声音越是通透，代表杂质越少，品质越高。
孙铁心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观察了苏哲七日，几乎每一日，都给孙铁心带来惊喜。
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毕竟，苏哲的表现，太过违反常理了。
最终，他只能将一切，归于天生“气壮如牛”兽之相，除此之外，可能苏哲悟性极高，远超常人。
根骨可摸，但悟性难测。
将这一切，全都推到“玄学”的地步，孙铁心这才接受苏哲的逆天！
“苏哲。”
“弟子在！”
“你距蛮牛锤法大成，仅仅一线，若是水磨功夫，半年可大成。老子本想敲打磨炼你一番，让你水到渠成，奈何你小子，天生就是打铁的料，乱了老子的计划！”
孙铁心颇感无奈，继续说道：
“匠道，武道，相辅相成，尤其是锤法，更是一学两用。今日，为师传授你，锻造武道凡兵的千锻法，你若领悟，成功自己打造出一柄武道凡兵，即可蛮牛锤法大成！”
此言一出。
匠心堂所有人惊骇万分，愣在原地。
千锻法？武道凡兵？
小师弟这么快，便要上手独立打造武道兵刃了？
这特么……
破纪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