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太扭曲了
“要帮忙吗？”绘琉问伏黑甚尔。
对方很顺手的接过购物袋。
绘琉记得自己听夜蛾老师提起过，咒术师大多是独身，所以单独居住的他们在生活技能上基本是万能的。
绘琉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原本的她其实不怎么会做料理。
……而她忘记了这么一点。
两人并不是并肩前行，伏黑甚尔驾轻就熟的走在她的前方，样子比她这个房屋的主人还要大摇大摆以及熟悉路程。
绘琉：不知道要怎么搪塞过去自己不会料理这件事。
问就是有点慌张。
男人倒是和初次见面的时候相差无几。现在正是寒冬即将来临的季节交接时，绘琉穿得有些单薄，而伏黑甚尔好像是完全不怕冷似的。
着装和打扮，貌似对这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还没有到初雪的时候。仅仅只是气温变得寒冷而已。
绘琉跟在伏黑甚尔的身后小步的迈着步伐，总是有冷风吹过来，无意间吹起绘琉额间的发丝，露出退烧贴。
跟在身后的少女脸颊绯红。伏黑甚尔在心中暗嗤了一下绘琉的脆弱程度，面对眼圈有些红的小兔子还是不自觉的偏了一下，挡住袭来的凉风。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对她好一点，好一点吧。在脑海中的话语不断的回响，他对此感到厌烦、烦躁，但又无法抗拒逐步接近的温暖。
算了，把对方当成小动物来看好像也行。
绘琉不知不觉间被伏黑甚尔审核了一番。
兴许是窗外的凉风对正在发烧的绘琉还是太刺激了些，绘琉刚回家就感觉一阵眩晕和头重脚轻。
甚尔轻巧的扶住了少女的身躯，对她皱眉外加啧了一声。
“……”却没有说出话来。
绘琉这时候，想要试探这名杀手先生的底线。
那么，就应该用话术和行为一起来试探了吧？
“这位先生，其实我不会料理。”绘琉耿直的说，“煎牛排也不会。”
伏黑甚尔：“？”
绘琉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很早就想知道了。
这个和她有了一面之缘的男人，到底对她有什么样的容忍程度。
“哈？你的意思是要我来做饭吗？”男人不敢置信的哈了一口气，语气内的烦躁意味清晰可见。
“不做的话，食材就会浪费。但我是真的不会做饭哦……”
会做饭的自然是夏油杰。
根据他的说法，从小就开始练习料理了。家中和睦的父母会让杰承包某日的餐饮，成为咒术师后虽然很忙，但绘琉还是很有幸的吃过几次男友的料理。
夏油杰虽说还是年纪不大的男子高中生，但对于料理是手到拈来。
而现在，要盛情款待甚尔确实是她的想法，但这块和牛的烹饪方法她尚未熟悉，食材又是对方自己挑选的。
“高专的工资又不高……不能浪费食物。”
甚尔看了绘琉一眼。没有反驳，也没有什么训斥的说辞，居然真的在狭小却设施俱全的厨房开始准备料理。
绘琉在心中：哇哦。
明明不是那种和善友好的人嘛。
仔细想想看，初次见面的时候不是也有很多的疑点吗？但那个时候的绘琉急于获取更多的情报，所以忽略了所有的异常。
不知道对方要拿蝇头做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件好事。
他的本质职业可是杀手——
绘琉没有忘记这一点。
换下退烧贴，绘琉来到厨房观测情况。然后发现、对方居然真的做得有模有样。
处理料理的方式虽然粗枝大叶但是很熟练。
“小鬼。”
这次是伏黑甚尔先出声，他早就注意到了绘琉的注视。不懂得隐藏脚步，视线又那么露骨。当然是个人都会发现吧。
绘琉出乎意料的发现，他居然有系围裙。
绘琉挑选的围裙是深棕色的，耐脏，但少女款的围裙基本都画有图案。
一只可爱的小熊印在围裙上，然后伏黑甚尔又是四肢俱全较为壮硕的男性，这种违和感要多强就有多强。
特别是在用刀的时候，粗暴的手法使肌肉紧绷硬邦邦的鼓起，而卡通样式的围裙就系在腰间。
绘琉：居然意外的很讲究卫生。
再怎么说，既然都到了这种程度——她确信自己之前没有见过伏黑甚尔。
而她被系统安排的合理身份是半年前才搬来东京的，在此之前是一点相遇的可能性都没有。
结合起夏油杰对她一见钟情的反应，还有五条悟初次见面就讨厌的宣言。
以及伏黑甚尔的行为……
一切昭然若揭。
绘琉猜测——好感99并不会改变当事人的性格。
当初明明好感已经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夏油杰仍旧没有对她告白而是缓缓蛰伏，这也符合夏油杰一直以来对她表现出的性格。
至于五条悟初见时候的讨厌宣言，绘琉觉得是五条悟本身性格就这么鸡掰。
……有点意外。
虽然系统跟她说的是至死不渝的恋人……
但系统没有跟她说恋人有好几个你可以随便挑一个到好感100。
这时候，绘琉又有一种想法。
那就是，假如她没有答应夏油杰的告白，好感度就会一直停留在99吧？
这样，虽然没有了好感100的满值恋人，但她的选择会变得更加宽松。
并且，系统所说的发言是：你选择了夏油杰，所以无法查探其他人对你的好感度。
也就是说……假如在最初的时候就没有做出选择的话，她现在就可以借助系统的力量看见别人对她的好感度了。
一步错步步错。
最初的选择酿成了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场面。
“小鬼。”伏黑甚尔没耐心的重复了两遍。
在绘琉进行对系统的思考的同时，伏黑甚尔也在思考。
当然很奇怪。
对名为天之宫绘琉的人所升起的好感很奇怪，温暖的感觉也很奇怪。颓唐的他忽视这些异变靠近温暖的光源是好行为吗？
既然都这样了，顺应宿命这一东西不也很好吗。
纷纷扰扰的嘈杂思绪黏糊糊的搅成一团，脑海里不断地转圈圈。
好——伏黑甚尔放弃了思考。
在下一秒、很冷静的对绘琉下手了。
只是虚虚的拢在绘琉的脖颈上，宽厚的手掌足以在下一秒就折断少女纤细的、宛如天鹅般的脖颈。
手下是脆弱优美的粉色肌肤。
异变突生，甚至就连绘琉本身都没有反应过来。
绘琉下一秒就打算挥开伏黑甚尔禁锢在她脖颈的手，对方却试探着再进一步，绘琉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指腹贴住脆弱的咽喉。
“！”直面生命的威胁还能冷静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吧。绘琉没有等待对方松手的意愿，在这种情况下好自为之的自保才是正确选择。
没料到对方又爽快的收回手了。
厨房正在料理的那块食物貌似比她更重要。
维持着着温暖光源的灯是自己能够轻易扯断钨丝的存在。但是以此作为结束的话就会什么都消失不见，不会留有痕迹。——所以他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而伏黑甚尔没有打算放过自己精心料理的牛排。
人类的思绪总是复杂多变、繁琐又不可捉摸的。
“嗯，听到了。”在这种情况下，绘琉在死后逃生的畏惧下正常的接下了话题。
当她愿意回应伏黑甚尔的声音之后，对方又不愿意施舍给她一个眼神了。
刚刚冒起的好感度99的想法完全没有停歇以及否决。
但绘琉能够确定的是。
果然能力上比常人更为优秀、或者是异常的人。
处理方式还有性格都异于常人。
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和这个无咒力的伏黑甚尔，在绘琉眼里两人奇怪得几乎一致。
……甚至处理方法惊人的相似。
虽说不知道系统给他们下了什么样的洗脑包。
“你对我有好感吗？”绘琉一记直率得不能再果断的直球。
甚尔终于看了她一眼，“没有第二个理由让我停止下手。”
是确认的、果断的语气。
绘琉偶尔会被拦下来告白。所以她知道自己身体的外貌算得上出色——但只有伏黑甚尔给出了确定的回答。
所以、好感度99的猜测就此成立。
五条悟，之前是错怪你了。你不仅做事很鸡掰，还十分傲娇。
……
“嗯……说得也是。”所以接下来不管是试探、还是其他的行为什么的统统不再重要了，“那我要感谢这份喜欢拯救了我的性命了。”
在绘琉和伏黑甚尔进行交谈的时候。
高专的练习专用场地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硝子：又在发什么疯。
明明是喜闻乐见来看同级生切磋，在极为安全的远距离点却看见了土瓦横飞，以强横的体术进行对抗的男人们相互搏斗的场景。
伤眼。
“所以，杰。你这算是要找回公道吗？”五条悟倾身躲过夏油杰的袭击，但明显也没有多少喘气的机会。
“看见了这样的场面，没有人会不生气吧。”夏油杰看似轻描淡写的回答。
但他们之间、这种不用任何咒术的近战极其少见。
“明明你也很清楚吧。”五条悟在此时早已摘下了黑黝黝的墨镜。
那双苍天之瞳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夏油杰的一举一动和咒力流动的方向。
“绘琉并不喜欢你啊。”
——夏油杰曾经觉得五条悟低情商踩雷的本事，真的是天生的。
现在更是见识到了五条悟的ky程度。
在挚友处所感知到的危机感居然应验了。
“但是，绘琉答应了我的告白。”不管事情状况如何——这是既定的事实。
感情可以慢慢的培养。
就算是绘琉无法爱上他，他也不会放任自己喜欢的人就这样溜走。
“那可真够扭曲的。”完全不懂夏油杰千回百转的心思，五条悟哇了一声。
双方都知道的、心照不宣的事实。
看起来表面能维持的恋人关系居然这么岌岌可危。
还能继续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