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修罗场的预感
首先，当务之急是祓除咒灵……应该……是的吧？
天之宫绘琉看了一眼五条悟。
对方完全没在动的。
“……五条同学，我觉得应该先把咒灵解决了。”她十分好心的提醒。
而五条悟越看绘琉越觉得她像个软乎乎的草莓大福。原本就觉得很像软绵绵的小动物了，抱起来手感又那么软还很轻，要是撒上糖霜大概也就和大福一模一样了吧。
“别急。”五条悟眨眨眼，丝毫不把咒灵放在眼里，“毕竟有「帐」和我嘛。咒灵怎么看都逃不出我的掌心。”高傲、意气风发，自负。
这就是目前的五条悟。
“你怎么喊我五条同学啊？”五条悟觉得现在或许是独处的好时机，垂下视线注视着天之宫绘琉。
脸颊滴着血，血痕划过少女柔软、白皙的脸颊。看起来可怜极了。
五条悟觉得自己来得正是及时！
“那应该怎么叫嘛。”绘琉还是觉得五条悟不太靠谱，决定先去找咒灵。没想到被五条悟拽住了纤细的手腕。
“不行，换个称呼。喊到我满意为止。”
绘琉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同学了。不会是救了她一次，就觉得要喊五条大人之类的敬称吧，明明都是同龄。
“……五条。”只喊姓氏应该行了吧？“我不是很清楚你想要的叫法，给个提示吧？”
“这个称呼不行。”五条悟极其果断的否决了，手下抓着的腕部温热柔软，“太正式的称呼我不喜欢，要满怀尊敬还有仰视之情的。”
这个要求不是自相矛盾吗！
绘琉越来越觉得，五条悟就是来找茬的吧。
怪不得歌姬前辈那么讨厌他。
尽管只是和庵歌姬有过一面之缘的程度，但当时五条悟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任务态度让歌姬大发脾气。完全是个行走的破坏者装置。
“……——”喊不出满意的就不肯放走是吧。绘琉现在无比想念夏油杰，和五条悟比起来，杰简直是绝世大好人。
“悟。”绘琉为了让五条悟良心大发，喊出了夏油杰喊他的称呼。
目的是让他想起他还有个挚友，而他拽着的是挚友的女朋友！
直呼名字、已经算是十分亲昵的叫法了。
“好，算你过关了。”得到回答的五条悟十分满意，并大发慈悲的放开了绘琉的手腕。
绘琉：“……？”
咦，这人好扭曲哦。
五条悟还是没打算放过绘琉，“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个独处时间吗？现在就可以来问我喜欢什么了。”
“但是咒灵……”
“二级咒灵和特级咒术师，你觉得哪个更重要。”五条悟无情的截断了绘琉的话语。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是吧。两人并肩而立，绘琉的身高偏低，而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知为何都身长出色，明明这个年纪应该是先发育的女孩子比较高才对。
绘琉只能抬头和五条悟对视。
他穿的制服比女式制服要更加宽松，绘琉是最标准的款式。意识到对方是属于自我意识极高的类型，绘琉顺从的拿出手机。
“嗯……我开始记了哦。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讲。”
这乖巧的一幕落在五条悟眼里——
她的心里果然有我。你看，现在正在为了讨好他费尽心思。身为宽宏大量的特级咒术师，也不是不能给天之宫绘琉一个小小的奖励。
五条悟在脑内完成自我攻略的速度快得惊人。
“首先是仙台的喜久福，我喜欢。然后是新宿的、六本木的、涉及到北海道的还有……”
最后越说越离谱，几乎是整个霓虹都被他讲了一遍喜欢的甜点。绘琉表面上在铭记他喜欢的甜点，实际上早已神游天外。
怎么说呢，反正送给他甜点他都会收的，这种话当耳旁风也没问题。
宠辱不惊的绘琉早已练就了「看起来在认真实际上并没有的」一身功力，在记事本的页面上随手打了几个地名以及甜点。
“嗯……都记住了。”绘琉像个乖乖问答的好学生，在五条悟停止滔滔不绝的时候给出了乖学生的完美回答。
“那你念给我听。”
“……。”绘琉震撼于五条悟的难缠。好在她确实记了几个地点，从最强调的喜久福开始复读，只读了两个绘琉就开始转移话题。
“现在，咒灵都跑远了吧？”
“……”五条悟没有回答绘琉的问题，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要好好记住了，天之宫。这可是讨好我的必要秘诀。”
周围的建筑物丝毫没有褪去黑暗的迹象。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粗暴～勉强算得上是热身吧。”五条悟根本没有把咒灵放在心上。
他没谈过恋爱，当然也鲜少对他人心动。当然，青春期的少年总会有一些冲动以及臆想，但唯有面对天之宫绘琉的那种「悸动」，让从未感受过这种心情的五条悟十分新奇。
原本在五条悟的世界中，唯有他一人是世界中心的发光体。——因为身边的那些烂橘子都腐烂得无药可救啊。
但这个他早已熟悉的世界也不是一无是处，也不是病入膏肓的无趣存在。
这种「情绪」还不错。
他很喜欢。
“看好了哦，天之宫。”自身体流淌的咒力皆数倾入术式，发动他早已得心应手的术式「苍」。
五条悟话音刚落，以他为中心的前方骤然崩塌。不管是墙壁、地面、整栋大楼都因他的术式受到冲击。被击中的无数混凝土骤然破碎，龟裂的痕迹从视觉的每一处开始蔓延。
“……！！？？”怎么又是这样的突然袭击。
在这个时候，五条悟抓住了绘琉的手。先是紧紧交握，又被找到机会攀附手背与指缝，转为十指交扣在一起。五条家「六眼」天赋的继承者对她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不管何时都倒映着无限延展的苍天之瞳注视着绘琉，唇瓣开开合合的，“要落下了哦。”
这个人，真是不管何时都这么随心所欲啊。绘琉这么想。但也意识到了，果然面前这个神采飞扬、意气焕发，如苍穹般恣心所欲的少年，应该就是她心目中的「主角之一」。
咒灵在这种冲击之下也不得不现身。与此同时、建筑物已经被破坏得十分严重了，咒灵早已没有了容身之所。
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残瓦破片。
绘琉震撼于五条悟的破坏力，而五条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每次都是这么做。反正废弃的大楼也无人居住，粗暴点也未免不可。
在五条悟和绘琉都做好了准备要祓除咒灵时，身形覆盖着无数鳞片、四爪锋利的虹龙闯入了他们的视线。虹龙携一往无前之姿俯冲，毫不犹豫的在他们之前一口咬掉了咒灵。
原本就依附于大楼的咒灵在失去根据地后削弱了一半的力量，这时被虹龙吞噬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毫无疑问，驭使虹龙的是「咒灵操使」夏油杰。
名声大噪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在咒术界有各自的名称，而绘琉觉得这些称呼简直中二爆表，而且也一点都不上心。
因为杰的术式就是「咒灵操术」啊。
绘琉非常冷静的松开了和五条悟交握在一起的手，朝夏油杰挥挥手。
“杰——”
“绘琉。”结束了祓除咒灵的夏油杰从虹龙的脊背跳下稳稳落地。面对来迎接他的女友自然是心情大好，但他也看见了——
“悟，你怎么会在这里？”夏油杰走到五条悟和天之宫绘琉身旁，三人形成了十分尴尬的姿势。
……是这样的，五条悟站在天之宫绘琉左边，而夏油杰站在绘琉右边，天之宫绘琉无疑被夹在两名特级咒术师两边，也就是传言中的夹心饼。
而绘琉对即将到来的修罗场和腥风血雨一无所知。
和绘琉单独在一起的五条悟虽然算不得情商飙升，但起码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上升。加了个夏油杰，五条悟的情绪就没有那么稳定了。
“啊～因为天之宫很弱啊。打个二级咒灵都成这个样了，我只是勉为其难来贯彻同级爱的。”果然不是错觉。
看见夏油杰站在天之宫绘琉身边，总会有种无法扬眉吐气的堵塞感。五条悟开窍了——
但无法开窍。
毕竟正牌男友还是夏油杰。
“嗯，悟帮了我。……那栋大楼，也是悟的手笔。”绘琉指向塌了大半的废弃大楼，夏油杰对此表示完全不意外。
甚至觉得悟有长进。记得放下帐才进行摧毁大楼的恐怖行径。
他自然不知道「帐」其实是绘琉放的。
让夏油杰在意的，是他的女友对五条悟的称呼。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尽力压下自己的不悦，先是仔细的观察了一遍绘琉。
好在除了血痕外没有太大的伤口，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
“有其他的受伤吗？”
“没有。”绘琉摇摇头。
“那就好。”咒术师受伤是家常便饭，但夏油杰仍旧是尽自己所能的关心绘琉。三季如一日般对绘琉多多关照。
人心都是偏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