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加些小心机
小院里，凤仪语走后，灵巧看着手里的钱，抬头喊了几人，“小姐分钱了。”
许煜一直在旁边，皱了下鼻子。福元从屋里出来，他在收东西，这会儿听到，手中的东西一放，兴奋地跑到门口，就见灵巧手中的钱，咧嘴笑着走到跟前，“怎么还会发钱？”
“这是小姐给的。”说话间，灵巧拿了院子里的凳子，拆开了摆在上面。
几人围在一起，灵巧仔细的数着，共一百枚，每人能有二十文。
“凤姑娘好大方。”福元掂了手中的文钱，忍不住道，仔细数了一遍，宝贝似的捧在怀里。
分完了，手中只剩下自己的，回道：“小姐说，街上有好多玩乐的，咱们都可以去看。”言下之意，随意支配。
“饿的话，上街去买吧，明日我们厨房就可以用了。”灵气说话时，往厨房那边看去。
“我无事，我上街买些东西。”灵巧和几人说了声，想着和肖大哥更熟些，偏过头来：“肖大哥，我走了。”
“我们一块去吧。我也去街上。”肖枫把文钱收起来，说道。他是一男子，总不能一直靠小姐挣钱养他们，之前由府里出钱，不用为银两发愁；可现在不一样，为了吃饱，他也应当作出努力。
“少爷，咱们去吃饭。”
许煜向落锁的房间看去，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应了福元。
“少爷，等我一下。”说完回了房间，福元拿了钱欣喜，可他是对这个阶层的消费清晰的，先放起来些。
听香楼，已经到了第二节课下课。凤仪语坐在椅子上，此刻一句话不想说。
柳香的嗓音是好，悟性也高，可耐不住为了学习效果，一遍遍的强调重点。嗓子虽没到冒烟的程度，但也是干渴的不行。
这和自己唱完全不一样，自己不再是那个休息五分钟唱歌两小时的‘歌唱家’了。
柳香在一旁见她的模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当头牌被人捧惯了，并不是不知好歹的。拿了一旁的茶壶到上一杯，放在凤仪语跟前。“喝些水吧。”
凤仪语正摊在椅子上，手边就多了一杯水。轻笑一声，拿起水一饮而尽。舒服。
旁边的柳香又满上一杯。凤仪语眯眼，怪不的这么有些人爱来青楼，着实养眼，让人舒坦。
“上午就到这，你回去吧。”又喝了一杯，觉得嗓子好受些，对着柳香道：“回去多润喉，下午午睡后，在这等我。”
柳香点头，与刚上课时不同。这次欠了身才转身离去。放低了姿态。
第二节课下课，自然就是到吃饭的时候了，凤仪语没想回去溜达着到了后院大家吃饭的地方。
还没出去，就在去后院的门口遇见了柳妈妈。“柳妈妈。”
“这是做什么去？”柳妈妈瞧了眼，又往楼上看了眼。
“下课了，我自然是到后面吃饭。”
“柳香……”柳妈妈自然是不在乎凤仪语蹭饭吃的，她在意的是柳香学的怎么样。
说话像孩子上补习班的家长，想到柳香上午的学习成果，凤仪语点头，给予肯定。“学的很快。柳姑娘条件好，下午接着练。”
见柳妈妈点头不说话，凤仪语迈开步子，“柳妈妈，我先去吃饭了。”
“柳妈妈，一起吧，柳香说菜好吃。”
其实柳妈妈和楼里的姑娘，都是有人送饭的。名声越响，种类越丰富。不过柳妈妈舍得让人吃饱饭才能干好活的道理，没吝啬油水，菜的味道都不错。
“我已经吃完了，不去了。”柳妈妈挥挥手，似有着急事。
凤仪语自然不拦着，许是检查成果去了。果然，柳妈妈，脚步飞快的去了二楼，这必然是去柳香那了。
她一点都不担心，能教的已经教了，她可没隐藏半分。脚步一转，不看了，而是看向后院的厨房，我来了。
吃饱喝足，还有专门收拾的丫头，不用动手，凤仪语惬意的到了听香楼前院。
寻了一圈，到时柳香再哪唱才最惊人呢？啧，凤仪语砸着，摸了下巴，这楼里总觉得少些装饰。
又转到二楼，从上面找合适的地方。却是叹了口气。若是从二楼吊绳，营造一种飞天而下的感觉也是好的。
可是……凤仪语摇头，这样就是件工程了，行不通。却不知觉的出声，“装饰不行啊。”
“什么装饰？”身后的声音有些着急。
突然出现声音，吓了凤仪语一跳，一转身，是柳妈妈。
这舞台多是一个全方位的大厅，没有丝毫神秘感，若是添加些东西，会给人一种遐想感。那种神秘感是最为难的。
“咱们演唱都准备好了，这场景不合适。”
凤仪语解释，把人往栏杆处拉了拉：“柳妈妈你来。”指着大厅，“你看，无论在下面还是在上面，都是一览无余。”
“怎么？”柳妈妈眉毛蹙起，它们听香楼一直都是如此，不止听香楼，其他青楼都是这种，要留出唱曲的地方，让客人都能看清。
“你说直白勾引人，还是若隐若现让人吸引？”凤仪语偏头，带着促狭的笑问道。
柳妈妈顿住了，这不和一个道理相似，正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说白了不就是要的那种感觉。
凤仪语看她的表情，笑道：“柳妈妈，怕是还要破费了。”
“还要？”
这副表情，凤仪语憋住笑，伸出手：“超不过二两银子，下午我给柳香上完课咱们一块去。”
“去哪？”
“一个让你银子翻倍的地方。”凤仪语没说，卖了关子。
下午课的对柳香已经不是零基础了，所以并不觉得累。“明个儿我来，和乐师合一下调子。”
“嗯。”柳香现在是完全听从凤仪语，只点头听她的。
从房间离开，喊着柳妈妈来到街上，目的地——布庄。
两人在门口，柳妈妈皱了眉，一脸不信，“你就带我来这”
“走啊，柳妈妈。”对于柳妈妈的不信，凤仪语并没有辩解。
直到一刻钟后出来，凤仪语一脸开心，柳妈妈在旁边一脸肉疼，瞥了眼旁边的人，攥紧了手帕，怎么能花她五两银子？
凤仪语感受到这炙热的目光，安慰道，“这料子好，才有效果。”她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贵。只能让柳妈妈破费了。
“柳妈妈可要看好这匹布，别让哪位姑娘拿着去做了衣服。”后面伙计抱着布，凤仪语看了眼道。
“我抱着她，寸步不离。”柳妈妈狠瞪了一眼伙计怀里的布，恨恨的说。
凤仪语憋着笑，天色将晚，和柳妈妈道：“听香楼人应该多起来了，柳妈妈快回去吧，明日我照常去。”
“嗯。”柳妈妈嘴上没说，转过身却念叨，兔崽子，赚不回本，你把我的钱给我吐出来。
其实，柳妈妈再怎么想，也只是想想而已。单是她看了曲子就知道挣钱的。安慰了自己一把，扭着腰去回去了。
剩下凤仪语一人，凤仪语并未着急回去，而是在商铺转悠，一圈转悠下来，买了不少东西。好在她早有打算，带足了银两。于是，一番采购，手里拿满了，这才满意回去。
回到小院，门开着，进到院里，扯了嗓子：“肖枫，帮我拿东西。”
随即，肖枫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同时出现的还有许煜，两人接过手中的东西，送去了凤仪语的房间。
零散的摆在桌子上，仔细瞧，有针线做刺绣的，笔墨砚台，还有好多零嘴，糕点。
凤仪语把针线拿给灵巧，“我见你之前绣东西，在院里做这个就是了，不至于无聊。”
“小姐。”灵巧的眼眶有些润了。
“肖大哥，这是我让人做的武器。”把两根棍子递过去，没错，是仿版双节棍。
“谢小姐。”肖枫内心也被感动了，没想到主子出去还想着自己。
桌上还有糕点点心和笔墨，视线落到笔墨上，抬头看向许煜。“拿去用吧。”
许煜没说话，点点头。
最后一个送的轻松了。凤仪语偏头：“福元。”
“凤姑娘。”
留了两袋点心，拿了三袋给他，“看你喜欢吃吗？”
“太喜欢了。”福元欣喜的道谢，凤姑娘真是好人。
东西分完，肚子咕噜轻响，凤仪语不好意思的摸了肚子，是有些饥肠辘辘，问着几人：“你们吃过饭了？”
“没有。”几人均是摇头。
想了一番，凤仪语看着几人决定：“吃火锅吧。”
“火锅是什么？”福元首先提问。
“是一种多样美食合集的吃法。”
“需要我做什么？”许煜虽不懂，但看她兴致勃勃，动作小心的凑上来。
“洗菜。”凤仪语眼睛一亮，“我们昨日的菜洗了吧。”
“好。”许煜点头，去了院里。
“我呢？”
“我呢？”灵巧和福元不甘落下，肖枫也偏头看他。
沉思一会，“福元也去洗菜。灵巧我给你钱再去买些蔬菜。”转向肖枫，“你去生火吧。”没等肖枫问在哪，指了院里的原本烧水的地方，“把水壶拿下，放上铁锅。”
“是。”
昨日里还剩下许多菜，怕不够灵巧又去买了。可惜现在不知道去哪买羊肉卷，也没有五花八门的丸子，只能吃些蔬菜。
等一切准备好已经一盏茶后了。
“来，快坐。”菜洗净放在一旁，还拿了份点心放在上面。当饭后甜品了，准备好凤仪语忙招呼几人。
锅适中，围在一起，几人之间少了些拘束，有了家的感觉。
把菜放进锅里，凤仪语忍不住想起吃火锅必点的紫薯丸子，叹了一口气。
许煜侧过目来，小心的看着叹气的人。“怎么了？”
凤仪语也偏头看他，一脸遗憾，“可惜不能吃到紫薯丸子，不然让你们尝一尝有多好吃了。”
“那是什么？”福元年纪小，喜欢听也喜欢问，这不，听着不知道就问出了。
凤仪语嘴角抿住，现在还没有紫薯这个物种，“我说错了，是番薯。”
“我知道了，番薯丸子就是番薯捏成一个丸子。”福元脸上满满的待表扬。
“对。”凤仪语笑着点头，表示认可。“不过火锅里面的番番薯丸子，外面要裹上一层糯米，会更好吃。”
许煜捏了筷子，记下了什么东西。
几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吃的也火热。
许是有事，今日付二虎回来的有些晚。几人正吃着时，门口有了动静。
付二虎回来了，凤仪语抬眼，就看到肩上还挑着担子的人。火锅没什么底料，没什么香气扑鼻，可这热闹气氛，却让人很想加入。
几人刚在说笑，此刻不好意思出声了，夹眼前的菜。
邻居来了，总不好意思不让，而且，在院子里吃饭没询问付二虎是否同意，凤仪语客气道：“要一起吗？”
“不了，我吃饱了。”付二虎摇头，脸上带着笑。
转移视线时，看到桌子上还放着份点心，道，“点心要不要尝尝？”
“不介意的话，我就尝一块。”
“不介意。给。”付二虎接过递给自己的点心，手指不小心碰到，耳根有些红，
纵使许煜喜欢读书，哪怕晚上也会点灯看书，可却有一副好视力。清楚看见两人的指尖碰到一起。
不知怎的，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许煜斜睨过来，就见付二虎回房，“凤姑娘，可否递给我快点心。”
嗯？凤仪语转过头，听见许煜想吃点心，“好。”从油纸里拿出一块点心递过去。许是人还没来的及伸手，许煜做的位置有些偏暗，凤仪语将点心递过去，却感受到了温热的温度触到她的手背。
“对不住，有些暗未看到。”声音有些低，却仿佛在压抑什么，只是声调扬起。
“无事。”凤仪语没多想，将点心递过去。
【作者题外话】：番薯出现于明朝，书中的朝代是架空的～还有一章，早上发～
柳妈妈：我有钱行了吧，我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