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表里如一
“娘亲，他是我的……是您的女婿！”黎梦若害羞地低下了头。
“哦！？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女婿！”白衣女子划过水雾，来到我面前。
我本是有些局促，但白衣女子来到我面前时，另一种情绪涌上心头。
那是“震惊”！
白衣女子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大腿末端，竟然没有正常人类的小腿，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浅黄色根须！
根须支撑着她缓缓升起，她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我半晌，道：“有点丑！”
夏雨，你怎么不长好看些！
我忽地对这个已经亡故的小子很不满。
干笑了声，道：“是配不上您女儿。”
“既然配不上她，那么就当做我的肥料吧！”洞穴角落里潜伏的根茎涌动了起来。
黎梦若赶忙道：“娘，我喜欢雨哥！”
“喜欢又不能当饭吃！”白衣女子一瞬间就爆发出堪比筑基修士的威压，震得我步步后退。
“娘，雨哥救过我的命！”黎梦若着急了。
周围的根茎蔓延的速度慢了些。
“我爱他，女儿今生非他不嫁！”黎梦若斩钉截铁道。
大大小小的根茎彻底停了下来，一根离我最近的根茎只有半尺之距，它悬在我头顶，慢慢缩了回去。
我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爱！”
“又是爱！”
白衣女子不住叹息，“太多的人说这个字时张口就来，却根本不了解它的厚重，结果……”
“不过是欺骗罢了！”
“娘，雨哥不会骗我的！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黎梦若深情地看着我，双眼满是光。
“但愿吧！但愿你的‘雨哥’表里如一。”白衣女子爱怜地看着女儿道。
黎梦若对视着母亲，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娘，雨哥想要冲击筑基境，他需要一颗筑基丹，您帮我们把秘库的大门打开。”
白衣女子扬眉道：“哦？你父亲知道吗？”
黎梦若摇了摇头，她把最近发生的事一股脑地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白衣女子听完，沉思了会，才道：“你爹他果然还没回来，否则绝不会让你嫁给‘封香蒲’的。”
“黎方正那个老东西，可不知道你的价值！”
黎梦若不太理解母亲说的话，她关注的焦点全在筑基丹上，“娘，天快亮了，你快把门打开，我和雨哥取了筑基丹，得赶紧回去，以免被人发现。”
白衣女子叹息道：“傻孩子啊，你爹走之前嘱咐过我，要守护好黎家，看护好秘库的，我不能监守自盗。”
黎梦若焦急道：“怎么叫‘监守自盗’了？这不是咱自家的东西吗？”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你得分清楚什么叫‘家’？什么叫‘族’，家和族是不一样的。秘库里的东西只有家主才有资格调配……”
“你爹他现在是家主不错，但家主不可能永远是你爹，他若回不来，那么黎家的家主就会是其他人。”
黎梦若雪白的贝齿咬着红唇：“到那时您还会守在这里吗？您会跟女儿一起离开吗？”
“我立下了血咒法誓，只要黎家在此，就要一辈子守在这儿，寸步不得离。”白衣女子缓缓地说：“黎家家主换了一个又一个，但留在这里的永远只有我一个……”
“难道法誓不能解开吗？”黎梦若追问道。
白衣女子凄然道：“黎家家主可以，你爹他答应过为我解开，但是他食言了。”
“男人都不可信！”她最后总结道。
黎梦若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对不起，我娘她不是针对你。”
“我是针对你们所有的男人！”白衣女子冷冷地看着我道，“你想要‘筑基丹’是吗？”
“可以！”
“只要你光明正大地娶了我女儿，我拼着血咒发作，也要把它当做聘礼送给你！”
“除了筑基丹外，我还会给你另外的惊喜！”
……
返回的途中，黎梦若满脸歉意。
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告诉她不必在意，我说：“获取筑基丹、娶你都是我的心愿，你母亲给我设置的条件跟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况且有你母亲那么强的人在，黎家不会倒。”
黎梦若好像很忧郁，她道：“母亲她立下过血誓，离不开那处洞穴，她的存在是个秘密，不宜让人知道。”
我好奇道：“为何？”
黎梦若停了许久，才道：“母亲她叫‘莲幽梦’，并不是人，而是只‘白莲花妖’。”
我见到莲幽梦腿上的根须时就隐隐有所猜测，黎梦若此刻说出来，我并不太吃惊。
黎梦若却很关注我的表情，“雨哥，我是个‘半人半妖’，你不会嫌弃我吧？”
看着她局促不安的表情，我爱怜地抱住她，道：“若若，人也好，妖也罢，都不过是这世上的生灵罢了，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嫌弃的！”
黎梦若的脸上绽放出光来，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我的身影。
我忽地有些心痛，因为她眼眸中并不是我真正的样子。
脱下万象魔皮，与她坦诚相见的冲动在心头弥漫开来，但理智阻止了这种冲动，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做变数太多。
而且，很不安全！
“也希望有一天，当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时，你不要嫌弃我。”我说道。
黎梦若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嫌弃雨哥哥的！”
……
我在日出时分回到自己的练功房中，刚一回来，就听侍女小菊在门外喊道：“主子，您要不要吃点早餐？”
我回应道：“不需要！我在修行，没事情别打扰我！”
“明白了……”小菊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落，就像是个等待久不归家丈夫的幽怨女人。
我心头却一片冰冷：这女人应该是黎方正派过来监视我的。
另外，她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勾引我，若是要了她，我还有什么脸面娶黎梦若！？
“你离远些，我在练功时不喜欢有人打扰，要是有什么控制不住的真气把你脑袋轰烂了可不好。”
“好的！好的！”小菊连忙道。
房门外传来了她匆忙下楼梯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