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枷锁
米粒城，许念靠在栏杆上，翻动着着米粒城的快报，听着马圈中的五匹马发出饥饿的叫声。也感到十分的烦人，于是他将手中的快报朝马圈丢去。
气愤的说道：“叫叫叫，就知道叫。”
骂归骂，但马还是要喂。许念无奈只好将草料搬到马圈，给马加草料。又提起木桶，打了几桶水，倒入马槽之中。
做完这些，许念捡起地上的快报，刚想看上几眼。一道带着不满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之中：“念，过来，将栏杆擦一下。”
许念能听出这是父亲的声音，略有不甘的说道：“知道了，真不明白，你们咋老搞这些有的没的。一个栏杆每天非要早上擦，中午擦晚上还要擦。”
许苍听了也有点不高兴，语气严厉的说道：“我们是卖粮食的店，当然要搞干净一点。”
许念并没说什么，而是走进屋子拿起抹布和水桶，来到屋外摇晃着打水的转轮。
他很想反驳许苍，但他不能反驳。他不能说那些卖出去的多数食物都是做过手脚的，那些食物多数不能当种子用，也不能帮助普通人改变生活，有部分还加了药，食久必然患病。
买种子的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收成不好，其实不是天气不好，不是季节不好，也不是运气不好。而是他们种下的种子多数都坏的，根本不会发芽，食用久了还会损坏身体。
许念提起水桶，将抹布打湿然后擦拭着栏杆。
路过的夫妻夸赞道：“这家店就是卫生就是好，早上我也看见他在打扫卫生。”
许念抬头笑道：“二位，里面请。”
路过的夫妻走进店中，许苍欢快的跑出来迎接道：“原来是张兄和丽姐啊！难怪我的右眼一直在跳。”（翻译：原来是你们啊，看你们到来，上天也给我寓意好事。）
那个被称为张兄的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哈哈哈，好得是许老弟会来事。我要酿酒，来找点东西。”
……
听着父亲和他们的交谈，许念也感到烦躁不少。用力擦拭栏杆，咔嚓，一根栏杆木裂开。
许苍和那对夫妻回头，看向屋外的许念。
许念尴尬的回头笑道：“你们继续，我……”
许苍气愤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笨手笨脚，要是让你去读书，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钱。”
被称为张兄的人笑道：“许老弟，别这么说，栏杆裂开，说明阿念身体强壮，然后必然是练武的好手。听说九霄阁的落雨宗在三个月后要招收新弟子，要不让阿念去试试”
张某的妻子也附和道：“就是，我们也打算让阿华去试试，要是成了。我们就和落雨宗攀上关系了……”
阿华是他们的儿子，和许念差不多大小。
许苍叹息道：“也是，我也让他去试试，毕竟落雨宗的名气可不小。”
（再次说明一下，九霄阁是多宗共治的势力，也是强者为尊的地方。文表示的是在对应势力对民众的调动权，武表示的是在对应势力对军队的调动权，其中一最大，九最小。）
落雨宗，呵呵。九霄阁中号称最华丽的宗门，真让人期待啊！
许念想着，突然之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许念惊讶的说道：“白墨，你。”
一瞬间，白墨的身影瞬间消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许念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
于此同时，星宇城的白墨和冥落操控着一台奇怪的金属设备。在他们的操控之下，金属设备上浮现出整个米粒城景象。
冥落激动道：“成功了，连接成功了，米粒城的光粒机和星宇城操作机连接成功了。”
白墨也笑道：“我就说可以试试，到时候只要在夜神殿范围推广，我们可以俯瞰整个夜神殿。”
冥落：“不，我们要俯瞰全天下，我要将它推广出去。”
白墨听懂了冥落的意思，面容微笑的说道：“当然可以。”
白墨和冥落都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不可实现的。没有任何国家会愿意一直用别国提供的武器，也没有人愿意一直用他人提供的东西。
除非他想成为奴隶，否则不可能。
一个人的堕落，往往都是从没有思考开始的，然后他会学会顺从，学会麻木，然后变成一台没有思想的机器。一个国家堕落往往都是从放弃发展开始的，他们会把权利压在底层人身上，将妇孺列于玩物之间。
四大势力的人不傻，他们不会将自己的力量用于妇孺之间，也不会大范围的使用其余势力的东西。
冥落继续操控着金属机器，看望着米粒城的街道。
在米粒城人看来，这一个普通的日常。但在众多高手眼中，今天太诡异了，诡异到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了不起的疯子。
一道文质彬彬身影出现在冥落和白墨面前，那道身影拱手说道：“我是米粒城的军事参谋邵西。不知道冥落大人为什么要监视米粒城”
冥落面容微笑，道：“没什么，过几天我要来米粒城，提前了解一下路线。”
邵西继续说道：“陈枫已经接掌了米粒城，不过最近拥有灵智的生物过多，随时有威胁到米粒城的风险。”
冥落听了，脸上也多了几分担心：“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你们注意防备。”
邵西点头，然后他的身影逐渐消散。
白墨看向冥落询问道：“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冥落思考片刻：“继续帮我改造机器，继续帮我思考谋略。”
冥落根本不担心米粒城会出事，毕竟刚开灵智的妖兽也不可能将整个米粒城掀翻。
白墨点头，他也认同冥落的想法。担心和害怕是留给那些蠢才的，白墨现在要做的是加大对米粒城的监视。只有这样，他才能有十足的把握利用冥落的关系去守护牧羊镇。
牧羊镇的人不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来找白墨。倘若他们现在来找白墨，或者四处打听白墨的消息，无疑是自寻死路。
白墨用左手拿起一块铁块，他的左手中燃烧起火焰，没一会，金属融化，悬浮于白墨的左手上。随后白墨的右手又出现一股寒气，没过多久也多了一个水球。
随着铁水变化，渐渐变成了一个三刃金属片，白墨利用右手中的水球让其降温。
冥落继续摆弄着眼前的金属箱说道：“你弄这个玩意来干嘛？”
白墨：“当然是损坏器，只要将它安装机器之中，不出半月这些机器就会报废。”
冥落看向白墨，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要，我的机器不需要损坏器。”
白墨面容微笑：“我知道你不需要，但世人不知道啊？我们给机器安装这玩意，然后再将这些设计传出去。不是更好吗？”
冥落听了白墨的言论，脸上多了几分怒意：“白墨，你非要找死吗？还是你以为你还会像在柳城那样幸运”
白墨一愣：“什么意思？我们告诉了世人我们制作的东西无需改进，或者说改进没我们好的东西，都是有损坏器的存在。
这有问题”
冥落伸出五根手指，说道：“你有五大错误：一，太过于追求完美，夜神殿中有一个武器库，库中有上千把兵刃，他们经过了三百多年依旧，还能使用。
当他们的存在，导致锻造武器的数量很少。最终夜神殿不得不封存那个武器库，让士兵使用一些易损坏的兵器训练，就是为了给哪些锻造武器的人提供就业机会。”
白墨反驳道：“打造一堆残破品，真不知道怎么说。”
冥落叹息道：“我们也没有办法，夜神殿很穷，也很富裕。穷的是多数人，富裕的是少数人。
你也明白只有流动的金钱才有价值，没有流动的金钱就是一堆废铁，废纸。
为了让金钱流动起来，我们会花钱让众人在路上挖一个大坑，然后撒点水，再找人填上。从而实现金钱的流动，让众人手中都有钱花。”
白墨还是不明白，询问道：“为什么不能直接给他们钱”
冥落：“为了，让它看上去公平。”
白墨好似明白了，平白无故的发钱，会让多数人出现不劳而获的想法。时间久了，会毁坏夜神殿的根基，使他弱于其余三大势力。到时候夜神殿就会破灭，只能依附其余势力。
公平，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冥落见白墨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你的第二大错误就是，思维天真。
让人们变傻的方式很多，你一个人的呼喊，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白墨认真的打量冥落，说道：“什么意思？让人们变愚蠢，对那些人有什么好处？”
冥落冷笑：“等我们到了米粒城，你就会知道。听说，过不了多久，落雨宗会在米粒城招收弟子，我们可以去看看。”
白墨还是疑惑，让其余的势力在自己的地盘招人，这是什么情况而且看冥落的样子，她和夜神殿的人好像还很期待。
九霄阁的落雨宗，一个很豪华的宗门。
此时，一个深不见底的崖谷之中，审判官将一件星袍递给萧棋，说道：“萧棋出来牧羊镇，你就对外称是夜神殿的人。”
萧棋伸手接过星袍，轻轻抖开后将其披在自己的身上，接着他展开双臂，缓缓地转了一个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道：“这件星袍看起来似乎是专为女性设计的啊……”
审判官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的确如此，这件星袍主要以丝绸作为材质，而那四十九颗璀璨的钻石则充当着星辰的角色，另外还有七百八十二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编织于后背，组成一轮皎洁的圆月。单从这些选材和设计来看，之前身着此衣的人必定身份不凡。”
萧棋再次张开双臂，目光落在衣袍下方的黑色山林上，只见山林上方是一片漆黑如墨的夜空，点点繁星闪烁其间，宛如夜空中璀璨的宝石；再往上，便是由水晶编织而成的巨大圆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星空。
不知道为什么，穿上了这件星袍，让萧棋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压力。
审判官将一块令牌丢给萧棋，说道：“你们出发吧！”
萧棋接过令牌，看着令牌上的“殇”字，心中好似泛起了滔天巨浪。
殇吗？
真是一个奇怪的字。
萧棋上了马车，抖动拴马的绳子，喊道：“驾。”
萧棋回头，看着躺在马车中的久七，脸上露出笑容。
审判官看着马车从乱石处穿过，击起尘埃。自言道：“命运，是什么是选择了的叫命运，还是未选择的叫命运。亦或者命运就是枷锁，它提前束缚了选择的权利……”
萧棋的父亲看着女儿远去，拍了拍久七的父亲的肩膀，说道：“现在我们和白渊一样了，哈哈哈，走我们喝酒去。”
久七的父亲，嘲笑道：“我就说独生子女不好，现在好了，我们三家总共六人。”
萧棋父亲：“什么，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久七父亲：“一边凉快去。”
……
萧棋根据白渊等人提供的路线，马不停蹄地朝着米粒城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她的马车穿越过茂密的草地，翻越过险峻的山林，已经连续赶了五六天的路，让萧棋感到有些疲惫不堪。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牧羊镇和米粒城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即使拥有最佳的路线以及米粒城最好的马匹，行程依然异常艰难。
然而，萧棋的运气似乎并不怎么好，她和久七在山林中遭遇了一些妖兽的袭击。但这些妖兽实力相对较弱，对于萧棋来说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威胁。毕竟，强大一点的妖兽早已被牧羊镇的人清理干净了。尽管如此，萧棋她们仍然面临着不少的麻烦。
经过漫长的半个月时间，萧棋终于远远地望见了一座城池。那座城池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屹立在远方的大地上，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与安慰。
随着马车的靠近，萧棋看清楚了城门上的牌匾“米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