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雨
牧羊镇青石村,审判官穿着橙红搭配的长袍敲响久七家的门。
喊道:“老久,在家吗?”
久叔听出是审判官,便快步朝门走去,膝盖与桌子碰撞,桌子上的花生掉落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音。
久叔顾不上掉落的花生,赶忙去开门。
随着门被打开,映入审判官眼里的是久叔和白墨的父亲——白渊。
白渊摆着一张臭脸,将掉落的花生捡起,放入木碗中。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审判官,这是轻视的做法。
久叔看气氛僵硬,连忙打圆场说道:“审判官大人,里面请。”
审判官坐到来白渊对面,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但这是他的命运,我们谁也无法改变,就像昨天的太阳是从东边升起一样。我们无法回到昨天,也无法改变太阳升起的方向。”
白渊面无表情:“那一天的太阳不是东升西落。只有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人才会认为将来有太阳能从西边升起,牧羊镇之外还有其他人。
但全牧羊镇的人都知道,牧羊镇外是无尽的山和树林,再远便没有人知道有些什么了?”
久叔给审判官倒了一杯自己酿的酒说道:“说到底我还欠你一个人情,要不是你,恐怕我家真的得散了。”
审判官端起酒,喝了一口,将半杯酒倒放在桌子上:“小事而已,不提也罢。不过你说,你欠我一个人情,要不你让久七跟着我学艺三年如何?”
白渊眼神不好的看向审判官,质问道:“为什么选择她,还是天命所归吗?”
审判官呵呵一笑,露出自己洁白无瑕的食指摇晃着说道:“哪有那么多天命所归,不过是为三个月后的大雨做准备工作而已啦!”
白渊:“真是欠揍的家伙,听久七说你之前推演白墨三年能寻找到除了牧羊镇以外的人,可靠吗?”
审判官:“当然可靠。不过我们应该没有机会与那些人见面,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久叔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一旦与外界人接触会陷入战争之中?或者说凭什么说在牧羊镇外还有人类?”
审判官:“凭欲望,生命生存的难度一直没有减少,唯一能短暂降低的生存难度的只有杀戮,就像羊为了更长久的生存就要吃草,野兽为了更长久的生存就要食肉一样。
我们在一个吃与被吃的环境之中,要想和平发展,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未知的地方增加筹码。我们都在为,有一天我们的后辈能靠着呼吸过日子,而不是为了三餐忙碌一整天也难解决温饱。
但在哪之前,我们需要能拿出与外界谈判的筹码,以及能震瑟他们的东西。可如今我们对外一无所知,我们只能去探索,不顾一切的探索。
上天没有限制我们,我们也不能把自己限制在牧羊镇。”
白渊:“希望你是对的。”
时间飞逝,转眼便过了三个月,牧羊镇下了一场大雨,大雨引发多处山洪,导致多数村庄覆灭,很多人只能短暂居住在牧羊镇里。
但面对迟迟不停的大雨,很多人也束手无策,哪怕他们提前准备了很多防洪物资和设备,当面对真正的洪灾时,还是如同泥鳅一样滚动在洪水之中。
在自然面前,人类的力量太薄弱了。
审判官为了安抚人们,走上了高台高声说道:“我们牧羊镇处于东高西低的位置,我们可以利用沟渠工程,将雨水引入底处形成湖泊。为了防止日后水源的缺失,还要打造地下积水渠道。”
在审判官的带领下,牧羊镇展开了一个巨大的工程。
于此同时,白墨好不容易走出丛林,行走在高山悬崖之间,闪电在空中绽放出紫色的命运线条,惊雷的怒吼让白墨全身颤抖。
白墨低头看看脚下被水气弥漫的样子,在那里是看不见的地面。倘若知道会出现暴雨天气,白墨绝不可能会攀岩这座山峰。
可如今自己已经在半崖之间,进退两难。
一块冰冷的洁白石子掉落在白墨脸上,留下一点红斑。
那是冰雹,是疾风骤雨到来的先锋。
白墨只能用藤蔓穿过无数受力的崖壁之间,将自己死死捆住,尽量与山崖固定,防止自己被飓风暴雨带走。
随后又用狼皮覆盖自己全身的藤木甲,努力向上爬去。上方一个很小的石洞,只有到里面去自己才有生还的可能。
暴雨落下,将无数碎石击垮,朝白墨的脸上砸去,白墨快速拉下狼皮抵挡。然后拼命的向上爬,哪怕飓风将藤蔓一根接着一根的弄断,白墨也不敢有片刻停歇。
大约在暴雨中爬行了五分钟,白墨进入洞穴里,洞穴如同一个隧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白墨连忙将被淋湿的狼皮取下,利用火折子将身上的藤甲烧了,给自己取暖,然后拿出自己腐烂的臭鱼烤着吃了起来。没有食盐,这鱼十分难吃。但为了生存,只能咬着牙硬吃。
暴雨结束后,他还要接着攀岩,在这之前白墨必须保持自己的力气。
大雨很无情,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白墨看着只剩下两天的食物和两壶水,也感到无奈。
白墨没有办法,只能利用腐烂肉上的油脂弄在自己的衣服上,将自己的衣服点燃,披上狼皮,背上背包,朝隧道爬去。
在隧道深处是一条暗河,河水平静如同一条死了的巨蛇一样无声无息。
火光微弱,让人无法分辨出来,白墨以为那是陆地,从隧道中爬出,掉进河水之中。
好在背包中有大量木头和藤蔓,没有让白墨沉入水底。但身上的力量已经无法支持白墨游到河岸上。
寒冷的水将火光熄灭,白墨在河水缓缓流淌的情况下被带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墨再次醒来时,自己处于一片沙地上。
四周有树木,有杂草,白墨身体十分虚弱,就连喘气都费劲。
白墨感到身体燥热,头也昏昏沉沉的,果然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白墨又昏睡了过去。
林中一辆马车中坐着一个刚被贬的官员,他带着几百号人,行走在道路上。
一个女孩蹦蹦跳跳,突然看见一只蓝鸟在树上摇头晃脑,女孩声音清脆的喊到道:“阿爹,你看树上有只蓝色的鸟。”
官员拉开车帘,看了看蓝色鸟,那鸟将头转过去,用尾巴对着官员叽叽喳喳的叫着。
官员轻笑:“真是调皮的家伙。”
官员听见有流水声音,便叫人去弄点回来。
没一会,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惊恐的说道:“河边,河边有狼。”
官员:“什么?”
狼多数为群居,很少只会出现一只。
官员拿起钢刀,带着几个士兵朝河边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士兵看见狼有背上有背包和几石尖枪。
一把比较长,其余三把比长的那把短上一半多。
“是人,它是人……”
士兵喊出。
声音吵醒了白墨,白墨微睁眼,看见几个身穿奇异盔甲的人站在自己前方。他们手中有锋利的铁尖枪,也有较好的皮盔甲。
白墨放弃抵抗,继续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