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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用他们的命血祭前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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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再多废话,不如亲眼一见。

    张硕进竹楼院门,打眼瞧见瘦弱的宋予恩,被体型壮硕的婆子们按着。

    听了两边各执一词,再进屋内,目光所及如遭了劫匪。

    乱七八糟的碎片里,躺着哀嚎的姑侄二人。

    未有结论,张硕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了宋予恩。

    不等张硕问话,曾盼梦嚎啕着介绍:“大人您瞧,我儿子痛的动弹不得。”

    “我小姑子更是吓人,已经疼得差点昏死过去,这都是宋大小姐亲手伤的!”

    等了许久,大夫还没到,王广宗和王青芬没了之前哀嚎的气力。

    张硕拧着眉问:“你们又是什么身份?”

    “我……”曾盼梦犹豫片刻,视线投向宋老太。

    宋老太赶紧解围:“她是我二儿媳的亲妹子。”

    张硕有些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二儿媳的妹妹,还带着妹妹的儿子和小姑子……”

    “嘶……隔山亲戚?”

    “怎么能是隔山亲戚呢?”曾盼梦有些不悦:“我姐姐是伯爵府二太太。”

    张硕恍然大悟:“你就是宋大小姐口中打秋风的亲戚!”

    曾盼梦面色白了白,往下一瞥,哭丧着脸道:“大人,且不说别的。”

    “他们被大小姐残忍的打成这样,您不管主持公道吗?”

    人看着很严重,张硕咳嗽一声:“请大夫了吗?”

    “请了,大夫还没来。”宋老太见缝插针,哭诉道:“官老爷,您亲眼所见。”

    “人证物证都在,这下您知道孰是孰非了吧?”

    张硕再一次看向宋予恩。

    小丫头瞧着瘦弱,还有这一手?

    宋予恩红着眼眶,委屈道:“大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不到万不得已我怎敢伤人,都是那,那登徒子不怀好意!”

    “我只能以这般方式,否则这会儿我定要悬梁上吊了!”

    她用帕子捂着脸,哭声压抑着溢出。

    不似嚎啕大哭,但这种哭法,任谁听了都觉着委屈万分!

    木槿回过神,哽咽着帮宋予恩继续往下说:“大人,婢子僭越,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

    “贱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宋老太立刻制止。

    张硕却道:“这里暂时是我说了算吧?”

    他看向木槿,安抚道:“既是宋大小姐的婢子,有何冤屈,一并说出来。”

    宋老太咬着牙,狠狠盯着木槿,脸上写着明晃晃的威胁。

    木槿别开脸,一股脑往下:“二太太和老太太霸占伯爵府,还在外边造谣中伤我们姑娘的名声。”

    “这壮如黑熊的劳什子表公子更是过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刚才就是他想对姑娘动手动脚,为求自保,姑娘不得不出此下策!”

    木槿越说越激动,火力全开,又指着王青芬道:“她就更可笑了!”

    “二太太妹妹的小姑子,跟伯爵府拐着弯都挂不上亲。”

    “一家子在伯爵府一住三年,吃伯爵府的饭,花伯爵府的银子,使唤伯爵府的婢子。”

    “更打量着我家姑娘没爹娘护着,处处挤兑欺负,姑娘身为伯爵府的正经主子,连客院都住不上。”

    “大人您瞧瞧这竹楼,偏远简陋,岂是一府小姐住的地儿?”

    恰好一阵风吹来,带起荷塘淤泥的腥味儿。

    张硕动了动鼻尖,抬眼再度打量屋内。

    说是带着院子,可这正房十步见方,一览无余。

    地上的碎瓷片明显发黄,断桌椅不难看出早已掉漆。

    虽是夏日,才是早晨,还开着两遍窗户呢,屋内依旧闷热潮湿。

    视线收回,宋老太曾盼梦连带其他几人,穿衣料子细腻簇新,金银钗环一个不少。

    比仅用一根木簪子挽着黑发的宋大小姐,以及她身上洗的发白的衣裙,不知道好多少!

    若说此前,张硕还因为宋予恩瘦弱而略有偏颇,这会儿彻底看清。

    宋大小姐所言属实,她的确被这家人欺负了!

    “宋将军为凌云国背井离乡,无法照顾唯一的血脉。”张硕只觉得这家人无耻,却不能辱骂。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下令:“既然这伯爵府是圣上赐给宋将军的,其他闲杂人等理应挪走!”

    “大人,你岂能被她主仆三言两语蒙蔽?”宋老太闻言,又开始了撒泼打滚。

    “宋明运是我儿子,他理应对我尽孝,我住在这有何不对?”

    “还有老二一家子,要不是老大在娘胎里挤着老二,老二岂会没了一只手臂落下残疾?”

    “他当哥哥的就得赎罪,照顾身带不便的弟弟理所应当!”

    张硕头疼至极。

    偏偏老太太的话在情在理,他一个外人,总不能动手把宋明运的家人撵走。

    曾盼梦缩在一边,只盼着张硕就此揭过。

    宋予恩从帕子里抬头,眼睛红的堪比兔子:“那他们呢,他们也理所应当住在伯爵府?”

    张硕立刻接话:“肯定不行,就算客居,三年也足矣!”

    “今日开始。”他不知道名字,只能指着几人:“你等无关人,速速搬出伯爵府!”

    曾盼梦着急之下苍白辩驳,重复强调:“我姐姐是府上的二夫人。”

    “可这伯爵府的正经主人是宋大小姐。”张硕按了按眉心,当即道。

    “这里不是断案的地方,等会我会将所有事情上报府尹大人。”

    “你们欺负宋大小姐,还想辱她清白,待裁定文书下来,你们不走也得走。”

    “小女多谢大人主持公道。”宋予恩带着哭腔,语带恳求。

    “只是还有一事,请大人帮忙一并解决。”

    张硕对被家人的无耻闹得心烦,又见宋予恩得到好处还揪着不放,心中的同情散去,添了些许不耐。

    他是通判,总不好再三插手别人家事!

    宋大小姐真没眼力见!

    张硕声音冷了下来:“你还有何事?”

    宋予恩抬眼,视线定在曾盼梦脖子间:“他们抢夺御赐之物,多有损坏。”

    “还望大人依照律法,惩治这些对圣上不恭敬的人!”

    损坏御赐之物,严重来说是要掉脑袋的!

    此言一出,曾盼梦本就精彩的脸色瞬间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我没有!”

    “你脖子上戴的项链就是证据!”宋予恩笃定道:“不止你的项链,你头上的缠丝金钗。”

    “你女儿的耳坠子,儿子的项圈和玉佩,甚至小姑子的手链,这些统统都是御赐之物!”

    赶走他们一家子,太便宜了。

    宋予恩要他们给前世的自己陪葬!

    用他们的血,来祭奠前世的自己,为重生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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