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服部家的豪赌
如果不做手术，肿瘤从良性转恶性，我最多只能活几个月。
医生还说，曾经有个病人和我是相同的情况，而那人却活了15年。
我不知道医生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许他只是想让我放宽心。
毕竟已经有科学证明，只要保持好的心态，哪怕是绝症都有希望痊愈。
不过，在我看来，就算是出现奇迹，我顶多再活15年。
从那天起，我的人生就开启了倒计时。
现在已经是2024年，距离人生终点还有5年。
早在2014年以前，我就每天被头痛眩晕折磨，吃的药可能比饭还要多。
我时常安慰自己，夸自己很厉害，因为我没有服用那些成瘾药品。
意志力终究是无法抵抗疼痛的，这就是我之前决定赴死的原因。
可就在这时候，命运发生了转折，让我遇到了池书瑶。
老天爷把池书瑶送到我面前来，大概是可怜我。
可悲哀的是我又被魔塚诅咒。
就算之后一年里，我掌握了念能量，可还是无法改变我将死的事实。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惧怕死亡，我怕扔下池书瑶一个人在这个残酷又冷漠的世界。
我必须得想办法活下去，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我问平吉有没有什么短时间感知控制念能量的办法？
平吉告诉我，每一种生命体感知控制念能量的方式方法都不一样。
单以人类举例，大部分获得念能量都是采取修行的方式。
修行是耗时最长，但也最稳妥的方式，具体修行方式有很多，但每一种都与吃苦画等号。
我不怕吃苦，因为那是我的人生常态，我怕的是时间不够用。
我问：“还有其他办法吗？”
“天赋，有些人天生就能感知。”
我很清楚自己绝对这方面的天赋，我也没那么好的运气得到他人的帮助。
虽然面对困境的时候，我也期待会有人伸出援手，但同时我也提醒自己，如果总是期望他人的援助，那么自己迟早会输得一塌糊涂。
大部分事情都没有捷径可走，感知念能量也一样。
对我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我修行。
因为念能量是存在于意识，而非人的身体，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延长修行时间的办法。
我可以通过接下来的回溯任务的时间来修行。
理由是不管我在回溯到过去待多久，对于2024年的我而言，最多也不超过12个小时。
我打定主意的同时，有所缓和的青丘变回人形，起身再次向我鞠躬道歉。
平吉也表示，愿意帮我补充一部分念能量。
这种行为也可以视为隐塚对魔塚的臣服上供。
平吉跳到青铜尊之上，开始拍着手用古汉语唱歌。
我不懂他在唱什么，但平吉唱歌的同时周围黑暗中走出来很多动物。
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因此我下意识后退避开。
青丘示意我不要怕，并让我席地而坐，安静等待。
同时，青丘告诉我，平吉唱的是《豳风鸱鸮》。
（注：豳发音bin，地名）（鸱鸮发音chixiao，意为猫头鹰）
这是《诗经》里的一首借动物语言故事以寄寓人生感慨哲理的诗歌。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随着平吉的歌声，那些动物慢慢围拢我。
等它们走到我身边，我这才看清楚除了猫、狗、兔子、老鼠之外，还有鹿、熊、猪等动物。
这些动物就那么安静地围着我，注视着我，它们的眼神都很温柔。
此时，青丘又示意我看那些动物后方。
我从那些动物身体的缝隙看去，发现那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些像人，有些像物品，有些像是人与动物的结合。
青丘告诉我，那些都是妖怪，很多都是从华夏来的。
这些来自华夏的妖怪，虽然在这里定居生活，但他们依旧很思念家乡。
因此，它们来这里，不仅是因为隐塚的命令，也是来看看从故乡来此地的亲人。
我看到其中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短发女孩儿。
我问：“那是鬼娃娃花子吗？”
青丘捂住嘴差点笑出声来。
“你是灵异故事听多了，那是能带来幸福的座敷童子。”
原来是座敷童子，那在她旁边那个长鼻子的家伙应该就是天狗。
那晚，我不仅见到了座敷童子，还看到了雨女、山童、河童，甚至还有我害怕的络新妇。
青丘与这些妖怪都很熟悉，还一一介绍给我。
同时，青丘也告诉我，这些妖怪并不是被隐塚控制，而是受隐塚保护。
如果不是隐塚，这些妖怪早就被阴阳师消灭或者控制了。
隐塚保护妖怪？这让我深感意外。
平吉说：“如果不是隐塚大人的保护，我们恐怕早就灭亡了。”
妖怪们被隐塚保护的同时，也是在陪伴隐塚。
虽然隐塚很强大，但也很脆弱，他很需要陪伴。
就算是后来阴阳师势力不再那么庞大，这些妖怪也舍不得离开隐塚。
平吉流着泪说：“隐塚大人真的很可怜。”
塚怪还能用可怜这个词来形容吗？
平吉告诉我，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与隐塚聊天。
换个角度说，平吉的陪伴也是隐塚需要的保护。
隐塚保护着这些妖怪的同时，妖怪们也保护着他。
最先打开隐塚心扉的就是服部千羽，这也是服部千羽成为他女儿的原因。
我说：“原来对付隐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我是唯一的受害者。”
因为隐塚找不到其他的塚怪，所以，服部千羽才会想办法来华夏寻找。
从属性的角度出发，纠缠吕正贤的默塚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默塚是木属性，而隐塚是火属性，木生火，两者最为契合。
只可惜，吕正贤拒绝了，同时还让服部千羽配合他设计我。
正如我之前推测的那样，吕正贤这么做，就是他大致推测出了八塚怪的对应属性，然后再利用我进行实验，以求证他的推测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