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夫君！”

    青璃惊喜的跑上前。

    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只是，却被云天上尊拉住了。

    扭头望去，云天上尊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青璃这才意识到。

    江若尘失去了一位挚爱。

    他怀中抱着的是南宫灵，却也不是南宫灵。

    玄风封王也默默一叹，驻足不言。

    绿竹更是露出了苦涩。

    南宫灵等了整整五年，终于等来了江若尘。

    却也等来了化身天道的结局。

    大道无情，天道无私。

    很难说，南宫灵是否还有曾经的记忆。

    但可以肯定的是，再也没有了感情。

    江若尘在他眼中，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不再有任何区别。

    过往的情愫，都如尘世的风，随着时间长河远去。

    江若尘双脚踏在了死魂城的大地上。

    他回来了。

    经历了无数的生死际遇，活着回来了。

    可为什么，心是空的呢？

    望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南宫灵。

    江若尘抬头望向那无边的天道。

    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原地。

    不久。

    重新来到了帝宫，来到了天道楼前。

    “送我上去……可复原……”

    南宫灵虚弱道。

    江若尘却没有上前。

    天道，是帝君的归宿。

    这一送，或许就是永别了。

    往后余生，连她的面都难见到。

    往日种种，都如梦幻影，轻轻散去。

    他眼中模糊。

    依稀间。

    好似看到了一位明丽的少女，站在小路的尽头，微笑着向她挥手告别。

    然后渐行渐远。

    直至消失。

    “南宫灵……”

    江若尘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踏步迈进了天道楼中。

    顺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上。

    这一次，没有大道法则阻碍他进去了。

    可他的脚步，却比上一次更沉重，更缓慢。

    好似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阶梯。

    但。

    再远的路，终有尽头。

    再深的缘分，也有终时。

    当他踏上天道的一刻。

    无数的大道法则，纷纷涌入南宫灵体内。

    她的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片刻后。

    一双淡漠的眸子，安静的睁开。

    她从江若尘怀里跳下，发现胳膊扔被江若尘抓着。

    平静道：“人圣，放下吧。”

    “所谓感情，不过是时间长河里的一缕涟漪，终会归于平静。”

    “执着，毫无意义。”

    江若尘深深望着眼前的容颜。

    陌生的话，陌生的眼神，陌生的风轻云淡。

    她真的成为天道了。

    曾经的南宫灵，已经远去。

    留下的，是帝君。

    他紧紧拽着南宫灵的胳膊，想说些什么。

    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南宫灵已不在。

    那些话，说给谁人听？

    他放开了手。

    收回了目光。

    转过了身，不再看那张会随着时间，逐渐陌生的容颜。

    “谢谢了。”

    江若尘背着她，嗓音沙哑。

    好似一瞬间，他苍老了。

    南宫灵淡漠道：“不用客气。”

    “你斩杀傲九是因。”

    “救你是果。”

    江若尘迈开脚步，朝着楼梯缓缓走去。

    即将走下阶梯前。

    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道：

    “合天道时，她痛苦吗？”

    南宫灵微微摇头：“还好。”

    江若尘又道：

    “她难过吗？”

    南宫灵沉默了一会：“有一点。”

    江若尘还要再问。

    南宫灵平静道：“向前走吧。”

    “不要回头，不要留恋。”

    她也缓缓背过身。

    行向天道深处。

    江若尘闭上了眼睛。

    心脏传来了抽搐的疼痛。

    一步步走下阶梯。

    最后。

    消失在了阶梯的尽头。

    两百年的缘分。

    至此，画上了句号。

    一个并不完整的句号。

    行走中的南宫灵。

    停下了脚步。

    她缓缓转过身来，望向空荡荡的楼梯口。

    玉容，早已泪流满面：

    “若尘哥哥。”

    “余生保重。”

    “灵儿，不能陪你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