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试探两个儿子
刚开始去房间偷拿信的刘调是心虚的，可是当他看到刘母藏了一大笔银子后，情绪便给愤怒所覆盖。
现在看到刘雨，刘调情绪有些转换不过来，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刘调想去找宋念，却被刘雨拦住了去路：“二哥，你到奶奶房间做什么？”
“没什么。”刘调不想过多纠缠。
以往刘调因为刘雨从小就备受父母的宠爱对他意见很大，有事没事就找他的茬，就没有心平气和地相处过。
没被怼的刘雨更觉得反常，眼疾手快地夺过刘调手里的信：“为什么，那这是什么？”
不想搭理刘雨的刘调皱起了眉头，懒得解释，朝他伸出了手：“不关你的事情，快点把东西还给我！”
“我”
就在刘雨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刘美珍出来了：“你们在我娘门口做什么？”
虽然说刘调刘雨两人平时关系不好，但毕竟是兄弟，面对刘美珍，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瞒。
不过刘雨也趁机威胁了刘调。
望着床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刘雨，宋念忍不住有些无奈地瞅了眼刘调。
“他非要跟进来，还把信抢走了。”感受到宋念眼神，害怕她对自己失望的刘调下意识解释，还把他们在刘母门口被刘美珍看到询问的事情说了遍。
察觉到刘调的不安，宋念表示没关系，然后伸手找刘雨要信。
刘雨却不给。
“刘雨！”刘调不满。
可是刘雨根本就不搭理刘调，冲着宋念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娘你要二哥去奶奶那里偷信。”
“这信本来就是给我的，我不方便拿，才拜托你二哥去帮我拿。”
“我不信，这信分明是爹给奶奶的。”说完这话，刘雨接着开了口：“如果娘你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我就把信还给奶奶。”
“你”听到这话的刘调已经不是不满了，都开始生气了，甚至想动手。
熊孩子讨厌，聪明的熊孩子更讨厌。
衡量了下当前形势的宋念抿了下唇：“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刘雨毫不犹豫地应到。
刘调却表示刘雨就是欠打，不用跟他说那么多的。
打断即将吵起来的两人，宋念神情严肃：“这件事情我本不想你们为难，既然你非要问，那就告诉你们。”
“有人要杀我。”
“什么？”刘雨满脸惊讶。
“谁？！”刘调气愤道。
“来送信的将士和你们奶奶。”说这话的宋念仔细地观察着刘调和刘雨脸上的表情。
这个朝代和社会毕竟是男尊女卑的父系社会，相比于一穷二白的普通村妇，明显是娶了官女又升职加薪的刘鹏程更有前途一点，宋念担心刘调他们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生养他们的宋二丫。
消息太过于令人震惊，刘调和刘雨都直接呆愣在了那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调，虽然他不喜欢刘母，但他还是没办法想想刘母会杀自己母亲，忍不住确认道：“娘，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不然我也不会躺在这里。”
“可”刘调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刘雨打断：“娘你头上的伤是那个将士弄的？还有上次你摔到地上的时候，奶奶脸上和手上的伤是你弄的？”
刘雨虽然讲出了事实，但眼神却写满了渴望，渴望宋念能够否认。
对于刘雨这么敏锐，宋念还有些意外。
不过让他失望了。
都已经聊到了这个程度，宋念也不会再扭扭捏捏，点了点头，把受伤落水、床上偷袭的事情完整的讲了遍。
站在房间里的刘调，手臂僵硬地垂放在身侧，由于紧握拳头而指尖发白，呼吸从他的鼻孔中急促地呼出，胸口剧烈起伏，好像随时都要爆炸了似的，声音里满是怒火：“怎么能这样？”
“爹和奶奶怎么能这样！”
“娘你幸幸苦苦把我们养大，对奶奶那么好，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难怪，难怪奶奶那里明明有一大包银子，却说没钱！”刘调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到达了咆哮地程度。
“什么钱？”刘雨下意识问。
“我今天去奶奶房间找信的时候，发现她房间里有一兜银子，起码有五十两。”
“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二哥你看错了，奶奶哪里来的钱？要是奶奶有钱，为什么不肯给奶奶请大夫，还看着大嫂卖嫁妆？”
“我怎么可能看错，奶奶就是想眼睁睁地看着娘死！”提起此事，刘调简直咬牙切齿。
自六岁入学，刘雨所学皆为儒家经典，古代教学本就死板，哪怕他现在才九岁，那些儒家圣言也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塑造了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使他信奉仁义礼智信、行孝悌忠信。
宋念讲述的这些事情让刘雨的认知产生了动荡，小脸煞白。
越想越气，刘调转身就想去找刘母。
不等宋念开口，刘雨就先拦住了他：“你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我要去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娘！”
“不行！”
“你别拦我，你要是再拦着我，小心我揍你。”望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刘雨，刘调努力按耐着脾气。
但是刘雨就是不放手。
就在刘调准备动手的时候，宋念喊住了他：“刘调。”
猛然被喊全名的刘调立刻就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宋念，表情有些愤懑不平和委屈。
虽然宋念死之前也二十八了，但她的二十八和宋二丫的二十八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她的二十八感觉像是刚刚大学毕业，还是个孩子，甚至都没做好结婚、成为别人妻子的心理准备，更别说成为几个孩子的妈了。
对于刘调的小孩子情绪，宋念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先无视：“刘雨你为什么不要刘调去找你们奶奶？”
“我，这样不合适……”刘雨犹豫道。
“为什么不合适？”宋念想知道刘雨对这件事的态度，然后才能决定以后怎么对待他。
“奶奶毕竟是长辈，依照古训，哪怕心中有疑，亦应恪守孝道，不可失了礼节。”刘雨微微低头，小声地说完后，接着补充：“而且”
本来刘调就不喜欢繁文缛节，光前半部分就让他炸毛了：“跟她还讲什么狗屁礼节，我”
“刘调，听刘雨讲完。”宋念打断刘调，看着刘雨。
刘调不服气，但也安静了下来，同宋念一同望着刘雨。
被看着的刘雨有些不自在：“而且这样子冲过去质问奶奶，奶奶肯定不会承认，若是让别人知道，还会指责我们不孝。”
宋念对刘雨的看法表示赞同，并且劝住了冲动的刘调。
现在看来，刘雨和刘调目前都是偏向自己的，暂时可用，刘调要比刘雨的态度更加鲜明些。
刘雨跟刘调一离开，宋念就挪动着身子，把信藏在了一个小柜子下的砖块下。
刚把信藏好，刘母就气势汹汹地来找宋念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