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大仇得报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娘明明这么信任你?”谢修昀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眸色冰冷了下来。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得不到她。我明明一颗真心待她,可她呢?她又做了什么?”霍山说起此话时,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现在,那个女子的倩影还时不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多么想要忘掉她呀?可任凭他怎么做,终究没有任何的结果。
他知道,他不该对那女子起杀心的。
可是,他有多么想要得到她,就有多恨她。事到如今,霍山只是后悔,后悔自己的一腔真情都托付给了错误的人。
“所以,你就要看她被活活烧死是吗?”谢修昀的声音无法言说的冰冷。
他倒是没有办法理解这样畸形的爱。
因爱生恨?这又是什么样的理由?谢修昀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干的。”霍山倒并没有要否认什么,反倒是定定地望着谢修昀,“来吧,杀了我,只要杀了我,你就可以为阿娘报仇了。”
那把宝剑被谢修昀紧握在了手里,可这一切竟是如此的恍惚,他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来呀,杀了我呀,你还在等什么?”
面前的男子咆哮着,似乎,他也早就想到了自己今日的遭遇。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倒是一直在等着谢修昀报复他。
而现在,霍山也总算是等到这一日了,心头竟有种无法言说的畅快。
“来呀?怎么?难道你还怕了不成?”
正是犹豫之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句挑衅之声。
这站在他面前的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竟是一点都不怕会在此毙命。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杀了我吗?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了,你为何又迟迟不下手了?”霍山望着他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又冰冷了下来。
眼见着宝剑出鞘,那锋利的剑锋就直抵那男子的胸口。
只需要一瞬间,谢修昀便可以将这锋利的宝剑刺入那男子的胸膛了。可是,那一瞬间,谢修昀竟然迟疑了,他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下手啊,你还在等什么?就是我,是我杀了你阿娘。”
那男子叫嚣着,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他竟是不知死活地就往谢修昀的剑锋上撞去。
这一次,还没等到修昀反应过来。那把宝剑就已经穿过了那男子的胸膛。短短的时间内,那男子便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嘴角一皱,眼见着,唇角的血痕一点点地淌出。
霍山想,这一刻,他该是以死谢罪了吧。他原本就对不起她,也不知做了多少的错事。
很久之前,他就应该知道,他们是没有结果的。只是,他太过固执罢了。
那男子倒地的瞬间,那把宝剑也掉落在了地上,随即发生了一声轻脆的声响。虽说这一声响声不大,可是在谢修昀听来,却是如同一把重锤敲打在心口一般。
“霍叔……”谢修昀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却又闭上了唇。
而那面前的男子,就这么倒下了,那张面颊上倒是浮现出了几分傻笑,竟是有种让人看不懂了。
这一刻,他沉沉地闭上了眼睛,他想,他终于可以去见她了吧。虽然,胸腔中的这颗心又微微颤动了几下。
她的倩影,似乎又出现在面前了,还是挥之不去的样子。
胸口的鲜血不住的淌出,霍山就这么倒下了。
而谢修昀站在一旁,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方才发生的那一切实在太快了,竟没有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他一直在等待的那个贼人,竟然就这么倒下了?竟然就这么倒在了他的面前?
可为何,谢修昀的心头却没有一点的快意?看着这倒在地上的人,他站立了许久。他这也算是为母亲报仇了吗?
这些天,谢修昀真的猜测了许多,可唯一没有猜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之后,谢修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京都大戏楼的。只是那张面色说不出的难看,便是让小师弟见了,都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师兄?”
可谢修昀却没有回答小师弟的话,他一直沉默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是一张让人看不懂的面色。
“二郎,你可算回来了二郎。”阿喜在戏楼中已经等了良久,此时,就这么慌慌张张地迎了出来。
“他死了。”谢修昀只是颇为平静的一句,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几日之后,安和帝微服出巡。
这帝王难得出宫一次,便是说不出的好兴致。不知不觉间,就走入了那京都大戏楼。
这一切,莫家班的弟子们自然是不知道的。自从师父离开了之后,谢修昀就挑起了大梁,可这些弟子们多少却打不起精神来。
倒是谢修昀,他时常都会站在戏楼上自说自唱。尽管,这样的举止在旁人眼里太过傻气了一些,奈何,修昀却是乐此不疲。
他就像是一个生活在戏中的人,有时唱着唱着那些戏词,他的眼眸都在不知不觉间湿润了,便是连他自己都不得知。
一个活在戏中的人,也只顾着唱着自己的戏词了。他又如何知道,台下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时正看着他,甚至还为了他的一出好戏不住的鼓掌。
而谢修昀呢,还如同往日一样,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台下空空如也的座位。
只见着那男子站起了身子,朝自己走来。
那日,谢修昀都准备离开了,却又被那帝王叫住了。
他说,邀请他去宫中唱戏可好?
修昀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那日之后,他就离开了京都大戏楼。
旁人都说戏子是卑贱之人,可这样的话在谢修昀听来倒也习惯了。在此之后,他来到了皇宫之中,却又一生远离仕途。
无论春秋还是冬夏,修昀都会穿上那一身戏服,浅斟低唱。举手投足间,都像极了那曾经在戏楼中欢笑的女子。
一生与戏词为伴,这便是他的选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