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赔礼无效
朝堂之上,众臣子正对大陈挑衅边境之事议论纷纷。安和帝还未上朝,他们便自顾自地对着此事窃窃私语。
谢桓却并未参与群臣们的讨论,站在大殿之上却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而晋王沈川也同样如此,似乎对于臣子们讨论的大陈之事并不关心,只是绷着的一张脸便让人说不出的难过。
沈川自然也知道谢桓的存在,奈何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
“这谢丞相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谢桓的状态也被那些臣子们看在眼里,但他们也只敢小声的议论,自然不会被谢桓听到的。
“这谁知道,不过听说他和晋王似乎闹得有些不愉快。”有些臣子似乎看出了什么,小声地评论道。
要说平日里,这二位可是会互相给彼此打招呼的,可是如今,竟站在那里互相不理睬,这任凭谁看来都觉得奇怪。
谢桓心里自有盘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向晋王诉说。若是沈川得知了春杏的事又如何是好?就算能顺利地先将沈小郡主娶入门来,日后再纳妾,晋王的脸色也不好看。
正是思虑之时,却见沈川突然开口了:“谢丞相。若是谢二郎对沈小郡主无意的话,也不必强求。毕竟,小郡主不乏追求者,不必在不合适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此言一出,谢桓的脸色自然也有些难看。他正想着该如何向沈川说明此事,没料到,沈川却将话说的这般明了。听晋王的意思,既然谢修昀不同意,他便要废掉婚约了?
谢桓心中恼火,可望向沈川之时,面颊却赔着笑。
“怎么会呢?二郎他只是一时气盛,他怎么会不满意这门婚事呢……”他还打算再说些什么时,却见安和帝正向这边走来。
谢桓不再出声,只是与众臣子一般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生。”
“谢陛下。”
谢桓与沈川各怀心事,倒安静了不少。
安和帝坐在龙椅上俯看殿下的臣子,高高的冠冕下,面容似乎沉重了不少。他一抬眸,沉声道:“对于大陈屡屡挑衅我安和边境一事,众爱卿有何看法?”
“回陛下,臣以为这大陈逆贼居心叵测,必要出兵压制。”肃王沈荣先开口了。
肃王好战,这样的回答倒也不出乎安和帝的意料。只是,这帝王并没有回应,似乎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陛下,臣以为不妥。如今子民安好,安和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出征讨伐,只会伤及子民。更何况那大陈只是挑衅,怕也不敢出兵,真与我安和抗衡。”漼安上前说话了。
作为院首,他一向谨小慎微。如今,虽不敢擅自揣测圣意,倒也觉得安和帝没有要战的念头。可帝王听他这么一说,倒也没有回话,也不知是在犹豫些什么。
“谢丞相,大陈之事,你有何看法?”
谢桓作为一朝之相却一直没有开口,安和帝的眸光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可这时的谢桓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迟迟也没有回话。
“谢丞相,朕在问你话呢。大陈之事,你如何去看?”安和帝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几个音阶。如此,谢桓才缓过神来,陛下该是在和自己说话。
谢桓微微抬起头来,眸光便与安和帝对。他根本就没留心方才臣子们都说过什么,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微臣不才,至于讨伐大陈一事还要看陛下的考虑,微臣倒没什么看法。”谢桓并没有去思虑此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安和帝则微微垂首,眼眸中的神情略显失望。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又稍稍侧脸道:“晋王你怎么看呀?是该出征,还是按兵不动呢?”
沈川一拱手,微微凝目道:“陛下,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的好。不如先静观其变,看看大陈有何举动,再做打算。”
沈川一言,似乎更合安和帝的心意。
“也罢,此事还需朕再考虑一番。今日的朝事就议到这里吧,散朝。”
安和帝大概是疲倦了,也无意再与文武百官商讨什么,就这么匆匆地散了朝。众臣子照例跪拜,之后又纷纷离开大殿。
一些臣子三三两两地边说边走,沈川倒也无心与旁人议论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离开了大殿,行色匆匆。而谢桓则追在他的身后,因有些话还未交代清楚便心中不安。
“晋王殿下。”
忽而耳边传来一声呼喊声,沈川倒也知道叫他的是何人,便颇不情愿地转过头来,望着谢桓的神情也颇为冷漠。
“怎么?谢丞相是有何事吗?”沈川也隐隐约约知道晋王要说些什么,却又装傻。
谢桓则满面堆笑,全然是一副赔礼的神态。
“晋王殿下,那日本相不在府,也不知犬子说了什么胡话,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谢桓很少有这样低头的时候,但为了谢修昀与沈小郡主的这门婚约,他倒是愿意低声下气。
“谢丞相这是什么话?不过是一门婚约而已,若是谢二郎不愿,我们小郡主也自然不会强求。”沈川冷言冷语,显然没有将谢桓的赔礼当一回事。
那日,他亲自登府寻问谢修昀,谢修昀却说明对雪儿没有真心,已经让他堂堂的晋王殿下颜面扫地。既然谢修昀并非雪儿的良配,谢丞相这样的赔礼又有何意义?
“晋王殿下误解了,犬子他自然是愿意的。只是……”
“谢丞相不必再解释了。本王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沈川冷言拒绝,似乎不愿再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他晋王府的千金,那些权贵子弟何人不愿迎娶?可偏偏他谢修昀偏要他这个做王的亲自上府,可即便这样依旧是不冷不热。
如此傲慢的男子,就算嫁给他也会受委屈的,沈川可不愿做这样的窝囊事。至于谢丞相,沈川根本不用给他留什么颜面,看着他那委屈求全的样子,只觉得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