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胡广也是第一次听说钱庄银票的事情。自是听了个目瞪口呆。
“他们不愿意携带重金的人,可以换成等额的银票,这样一来,方便携带,若是需要,可以凭银票取出部分或者全部的金银。”宇文蕙向胡广解释到。
“另外兑换的功能,你可以给来存银子的人每个月一定的利息。”宇文蕙轻笑。
“那利息从哪里挣回来呢?”胡广疑惑,毕竟做生意的,他还是不想赔本卖吆喝的。
“有富人存钱,自会有人穷人借钱,这样借钱还钱的时候,你也会收一定的利息。”司徒修在一旁插嘴。
“妙啊!富人存进来的钱借给穷人,穷人的利息可以挪给富人做利息。”
“这样利息的差额,你可以转上不少,资金也可以流动起来,手里有了银子,你便可以做你想做的了。”语文或说道。
”不过,借钱和存钱的比例你必须控制好,别出现了有人来提钱,你把钱庄的钱全部借出去的情况。”宇文蕙叮嘱道。
胡广时生意人,自是明白做商人的信誉问题,出现一次失误,顾客就不会原谅你了。
很快,宁靖郡开了一家百姓钱庄。主要三个业务。
一是钱财兑换,客人可以拿着银子来兑换等额的银票,或者拿着百姓钱庄的银票来取现银子。
二是借钱,有借钱需要的人可以凭借三人的担保,来借去一定数量的银子,借款期间,每月需还本金的百分之五的利息。
三是存钱,手头有闲钱的人,可适量存放在钱庄,存放期间,每月有百分之三的利息可来支取。
钱庄的事情已经传开,众口分说。一时并没有人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倒是跑男闯北的生意人,觉得这是个及时雨,他们收到的货款,这么一路抬回去,浪费人力,钱财也会有所磨损,不如换成银票携带,只是不能在他们当地支取罢了。
还有的人乐意将大笔钱做投资,等他们再来的时候,就可以多出了一把银子去交易更多的货物了,这个生意不亏。
于是这帮商人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群体。
当然自是有人反应即便换成银票,在他们郡不能取现的问题。
胡广的商机之路又开始了,回过味儿来,他不得不再去画像浅磕头,这又是连锁的店铺啊,想着以后,他的钱庄开遍全国各地,坐拥亿万钱财,他就激动的上头。
因此他立马拍胸脯保证,百姓钱庄运行良好后,便会开连锁店。
胡广的信誉在这里担保着,因此他们很是信任。
于是钱庄一经开门,那些想像胡广一样白手起家的无业游民,也多多少少的借到了数量不一的启动资金,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
胡广想起自己创业时候,学堂给准备的启动资金,又是十分感激的朝画像叩谢万分。
他是多么幸运的一个人啊!
宇文蕙和司徒修二人在宁靖郡继续呆了三天,看到钱庄运行还算良好之后,又教胡广如何制作自己的银票票号以及注意会出现假冒的问题等等,之后便一路向北,继续游玩了。
胡广的感激涕零,不敢当面说,等二人坐马车走远之后,便派了几人一路随行,暗种保护。
司徒修的暗卫将情况告知两人之后,宇文蕙便笑着开口,“随他去吧,是个不忘本的人,也不枉我费心栽培他。”
司徒修看着宇文蕙柔美的侧脸,不禁问出声,“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学到的,竟然如此精通。”
宇文蕙怔愣住,是啊,这些她一届本该愚昧无知的女子,又是从何精通这些东西。宇文蕙内心冷笑,她前世被当成棋子,被送往各个权官要臣的身边,曲意逢迎,他们只把她当作愚昧的暖床玩物,自然不会在她面前如何堤防,这就是司徒裘的高明之处,让她在无形之间,将他们的精通之术学个彻底。
“在宫中的时候便喜欢看些奇闻异事的书籍,兴许是那个时候学到的。”宇文蕙淡淡说着。
司徒修的脸色一僵,便从善如流的笑道,“小雪真是冰雪聪明。”
司徒修敏感的觉得,宇文蕙刚才的神色一下狠厉了一些,这些事情,如果他猜测的没错,跟她神秘的过往有关。
但是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冒昧询问。
车上的两人之间便有些尴尬的氛围弥漫。
司徒修将宇文蕙轻轻拦在怀里,亲吻了一下额头。
“累了好几天了,离下个郡还有一段距离,睡一会吧。”
宇文蕙轻轻嗯了一声,便靠在他的肩头假寐,她直到自己深藏很多秘密,这些过去的往事,不知道如何向司徒修开口,也不知道从和说起。
她和他身体上离得再近,心始终无法如释重负的坦诚相见。
她之前只为了大施不再亡国,她不再成为被人手中的玩物,敌人不得好死。如今她的愿望都已经实现,甚至她成为了第一女帝。
可是她还是害怕,若司徒修知道她的过往,会不会嫌弃?她的确害怕。
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告知权律,但是司徒修不可以。
司徒修看着浅睡中依旧眉头紧促的宇文蕙,心里弥漫着淡淡的心疼与苦涩。
宇文蕙有一个秘密,这是他如何也不能得知的秘密。他心里叹口气,轻轻抚平她的眉头。
宇文蕙在摇晃的马车下,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梦里她飘到了大隋王宫的上方,她疑惑怎么是大隋?司徒修呢?
转念间,她便来到长乐殿,龙椅上坐着假寐的人竟是司徒裘!
宇文蕙怒火重伤,司徒裘怎么还活着?她究竟在哪里?
吱呀一声,长乐殿的大门推开,惊醒了做梦的司徒裘。
“陛下,可是做噩梦了?”宇文蕙看见那个叫常舒小太监轻步移了过来。
“常舒,淑太妃的尸体可是处理好了?”司徒裘开口问。
“陛下放心,乱葬岗尸体无数,没人会发现的。”
淑太妃?这是她死后的尊称。
宇文蕙灵台顿时清醒,这是前世,她死去的那一晚。
司徒裘一登基,便麻利的踹开他,以毒杀先王的罪证让人灌了她鹤顶红。
有了今世经历的宇文蕙,自是知道,这里面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