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情难自禁
长公主眯起的凤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本公主，不需要你们这些人教我如何做事。”
她挥起衣袖起身，前往勤政殿。
勤政殿中聚了一大堆子的人，有御医，有太监，还有侍卫宫女。
祁随安站在殿中，当她进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朝他看来，那目光中带着探究，惊讶与不屑，可唯独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公主深深跪伏。
可还没有抬头，皇上却直接将那本画册扔到她的面前，声音冷酷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不打算向朕好好解释一下吗？”
看到那本被自己参有毒物的画册，如今被送到了皇帝的面前，她的眼睛突然睁的很大，心情一下子慌乱起来。
“父皇，这……这是何意啊？”
“别装傻充愣了。”皇上眯起冷眸，心中痛苦至极。
“你以为朕不知这画册中的猫腻？章大人已亲自鉴定，其中混有幽兰花的粉末汁液，足以致人于无形。太后乃朕之母，竟遭此毒手，你身为长公主，不仅不知反省，反而妄图隐瞒真相，真是令朕心寒！”
皇上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失望，他望着跪在地上的长公主，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颤抖着手拾起那本画册，难以置信地翻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落下。
“父皇，儿臣冤枉！这本画册儿臣确实亲手送给了皇祖母，但送出去时，它绝对是干净无恙的！儿臣怎可能加害于皇祖母？”
“哦？这毒物来源乃是张道子，他乃是南夷余孽，你似乎与你的皇兄走得很近，应当见过他吧。”皇上质问，眼神凌厉如刀。
长公主努力平复心情，思绪飞速运转，努力找着措辞。
“父皇，儿臣确实不知毒物何时被混入。但儿臣近日来一直忙于筹备婚事，与张道子并无瓜葛，更不知他竟与南夷余孽有关。”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切与绝望，看向皇上，希望能得到一丝信任。然而，皇上的脸色并未因她的解释而有丝毫缓和。
“朕听闻你与大皇子素来亲近，而今张道子之事又牵扯甚广，你如何解释？前几日你还在御医院领了安神香，可有烧完？”皇上步步紧逼，似乎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长公主闻言，心中五味杂陈，眼珠转了转立刻解释。
“父皇，宫人所说的领安神药之事，那也是因儿臣近来失眠多梦，太医建议之下才取的，绝非儿臣用来害人之物！儿臣与皇兄之间，并无您所想那般紧密。至于张道子，儿臣只是见过而已，此事若真与儿臣有关，儿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事到临头，你居然还不知悔改，朕真的对你很失望。”
皇上闭了闭眼眸，在睁眼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凌厉。
其实如今证据确凿，证据列完整的情况之下，基本上可以断定，太后的病情就是长公主所为。
可他就是希望长公主能够自己承认，可没想到她仍然选择了耍赖到底。
长公主的心如坠冰窖，她抬头望向那个曾经给予她无尽宠爱的父皇，此刻却如同陌生人般冷漠而严厉。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更加坚定：“父皇，儿臣自幼受您教诲，知书达理，怎会做出这等忤逆不道之事？请您明察秋毫，勿让奸人得逞！”
皇上闻言，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一旁站立的祁随安：“随安，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祁随安上前一步，目光复杂地看了长公主一眼，随即恭敬地回答：“沈郡主更没有机会接触到幽兰花。”
一听到郡主这两个字，长公主瞬间炸了。
“祁随安，你的眼里就只有沈梦窈吗？为了她，你甚至不惜诬陷于我。”
“够了，在这里颠三倒四，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皇上皱了皱眉头，满脸的不悦。
长公主紧紧咬着嘴唇：“父皇……”
就在此时，大皇子心惊胆战的来了。
“父皇。”
看着这个自己与南夷女人生下来的儿子，皇上的心中更加复杂了。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开口：“张道子……”
话音未落，大皇子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坑坑巴巴的解释道：“父皇，儿臣听闻张道子是南夷余孽之后心中甚为忧惧，没想到竟轻信了此人，父皇，儿臣有失察之罪，还望父皇问责。”
“张道子平日里都跟你谈什么？”皇上眯起眼眸，紧盯着他的眼睛。
大皇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飞快的低下：“不过是讨论一些道法而已，我与张道子相识，也不过几月而已，除此之外，也从未谈论过其他事情。”
皇上眯起了眼眸，显然不相信这个说辞，但此时此刻也无证据，有些话他很想坦诚地和大皇子说，但又怕他一无所知，说了更是负担。
当年的事情也是一段孽缘，对于这个孩子他亲近不了，也有愧疚，便把一切往最好的方向打算。
“你若是有他其他的消息，尽快来告知于朕。”
大皇子立刻扣头：“是！父皇。”
皇上只觉得心累至极，本来想盘问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中。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又看了一眼长公主，声音越发冰冷。
“长公主谋害皇太后，不思悔改，负隅顽抗，特赐落发为尼，入世修行，为太后积德行善。”
长公主惊愕的抬起头来：“父皇，您不能这么对女儿！女儿知道错了，求您饶过女儿。”
“朕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以下犯上，侵害长辈，朕对你已经是格外的法外开恩了，你不思进取，万般抵赖，毫无悔改之心，从此之后削去宗府玉蝶，贬为庶人，”
皇上的话如同寒冰利刃，穿透了长公主的心脏，她跪在地上，身形摇摇欲坠，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