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变坏了的虞二少
“啊——”看着推窗而入的黑影,方慈差点被来人吓死,深更半夜爬窗户非奸即盗,换了哪个闺阁女子不害怕?
好在方慈也不是那不经事的,她一边害怕的拉住丈夫的衣袖,一边抄起了旁边放着的烛台,显然是备好了兵器,准备危机时刻奋力一搏。
看着英勇的媳妇,虞之润简直是哭笑不得,他忙接过那插着蜡烛的烛台怕她烫到自己,口中安抚道:“慈儿别怕,是自己人。”
自己人?大半夜穿着一身黑,不走正门专爬窗户的自己人?
怯怯瞟了来人一眼,本着对丈夫的信任,方慈算是松了手中的烛台。
虞之润将烛台放回原处,这才对着徐明轻叹道:“徐护卫,我成亲了。”房内有女眷,您这大半夜爬窗户是不是有点不适合?
徐明也被方慈的惊呼吓了一跳,如今反应过来自己失礼,脸上不免觉得臊得慌,他慌忙对着方慈拱手至歉,而后便目不斜视的随着虞之润去了外间。
两人说话的声音略低,听不着的方慈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是有心打探丈夫的事,可这半夜爬窗户的‘自己人’,是实在有点让人不放心。
好在不多时,虞之润就拎着一个大包裹走了进来。
“那人呢?”口中问着,方慈还忍不住朝外面看了一眼。
“从外间的窗子走了。”
方慈:这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处处爬窗户。
正想着,就见虞之润将手里的大包裹放到桌子上,而后笑着对她招手:“来,看看姣姣给送了什么好东西。”
姣姣?
“那是寿王府的人?”
“嗯,你也知道姣姣在寿王府的身份,若是公然派人回来送东西不太合适,所以每次对方来都走窗子,刚才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以后再来去书房,不会再爬卧房的窗子。”解释的功夫,他已经将手里的包裹解开,露出里面那一堆堆的纸包纸裹。
听着丈夫的话,再看着他手里打开的油纸包里露出的上等干鲍鱼,方慈忍不住皱眉劝道:“之润,姣姣在王府本就不容易,咱们做兄嫂的不方便帮衬,是不是……就别让姣姣往回送东西了?”
羞愧的方慈都不忍再说了,她那小姑子从小就没有爹娘疼爱,长大了更是倒霉催的被寿王选中,兄长还和寿王不和,都命苦成这样了,咱能不能不剥削了?她记得丈夫挺疼爱那个妹妹啊,平日里更不像剥削手足的人啊?
虞之润听到此话,无力般的垂下脑袋,语气低哑暗沉:“慈儿,在你心中,为夫就是那无情无义不顾手足之辈?”
完了,她说的太直白,伤了丈夫的心了。
方慈忍不住上前,伸手搭向丈夫的肩头,准备好声规劝,她相信丈夫心里还是疼爱姣姣的,即使厌恶寿王,可就那么一个妹妹,怎么忍心看她过的不好?
哪知刚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就感觉对方的肩膀在轻颤。
她可不会傻到认为对方一个大男人被她几句话给说哭了,既然不是哭了,那就只能是——凑过去仔细看,果然看到虞之润脸上的忍俊不禁。
“虞之润,你又骗我!”
方慈对丈夫这爱好也是醉了,她还没见过谁家丈夫这么喜欢逗娘子的,偏偏自己傻,每次都被对方骗的一愣一愣的,话说以前也没发现这男人有这爱好啊?明明瞅着是那么的淡雅如斯,温润如玉。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逗你玩呢。”见自己把人惹急了,虞之润憋着笑忙把人搂在怀里哄。
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成亲后会多了这么个爱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原先就是有这爱好又能逗谁呢?在嫡母的压迫下,时时刻刻夹着尾巴做人,小心谨慎。至于唯一宠爱的妹妹,不用逗,光看对方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他都不敢把话说重了,可自打慈儿进府,他这爱好就一发不可收拾,他觉得这不怪自己,实在是这丫头心眼太实,自己说啥她都跟着着急。
虞二少愉快的完成了每日一逗,这才拉着方慈的手坐在桌前,边一一查看包裹里的东西,边和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收寿王府的东西。
当然,秘密若是知道的人太多那就不叫秘密,所以他并没把虞姣和寿王的关系,与自己和寿王的协议说出来,他只是说,自己和寿王的关系,其实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僵硬,毕竟有姣姣在,闹的太僵硬会让姣姣受委屈,所以寿王对他正是拉拢的态度,即使他没答应,那边也是时不时的让姣姣给他送东西。
方慈听到这话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后面的话虞之润不说她也明白,以妹妹的名义给他送东西,他若是不收,才是打寿王的脸,所以这东西大可以收的心安理得,只是以后……想到今后方慈只觉得头都要疼了,她夫君明明就是个小官,却和几位王爷都有牵扯,换了旁人或许会自得,问题那从龙之功是那么好得的吗?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啊!
可事到如今,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走,还能怎么办?为了不给丈夫增加压力,她只能把这些话埋在肚子里。
不过提到寿王,她又想到昨日母亲给她送来的那封信,信上说大哥方旭也在出兵的队伍里,还说这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让她问问之润,看能不能托托关系把二弟方演也塞进队伍里。
她就不明白了,她娘怎么就这么异想天开?大哥跟随寿王出征,那是因为大哥自己有本事,尽管不是武将,可大哥有脑子,小弟跟着去做什么?没有鸡狗可逗跑去逗马吗?
她都觉得不靠谱,自然不会和虞之润说这些烦心事,只是难免替大哥忧心,大哥喜欢姣姣,姣姣入了寿王府,寿王又管着大哥,这一圈乱的……
日子就在这一团乱中快速度过,不过几天的时间,楚煜已经集结了十万大军,时刻准备出发。
出发当日,街道两旁挤满了送行的百姓,处处都传来亲人的呼喊,场面极其依依不舍,这里面唯一没有不舍的恐怕只有寿王了,只见这位淡淡扫了一眼虞姣站着的窗子,而后便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