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与竹老的交谈
墨儿一通忙活后，刚好在上课前走进学堂。
一进门他就感受到学堂内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这让他十分地不适。
他偷偷瞟了一眼四周，看到有人在憋笑，及女孩们都纷纷捂脸。
他局促地低头看看自己凌乱的衣服，耳朵一红。
他脑海里浮现娘亲告诉过他一句话：“无论面对何种窘境还是何种困难，首先气势上不能输。”
他咬了咬牙，强装镇定、面色如常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书本假装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
倘若忽视他红得能滴血的耳朵和放在他腿上紧紧握拳的手的话，感觉整件事情的主人公好像不是他般。
公孙符转头看向墨儿，眼中充满着崇拜，往墨儿的位置挪了挪屁股，凑到他身边，轻声地说道：“墨哥你的伤好点了吗？。”
公孙符继续说道:“我听说你晕倒了，看到你一直没来学堂，我都担心地吃不下糕点了。”
墨儿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符还是逮住机会找他聊天。
可是他不想说话啊，他一说话就“破功”了。
但是看到公孙符期待他回复表情，他咬了咬唇，将手握得更紧了，强撑着给他点了个头，这也算回应他了。
公孙符疑惑，脸色担忧，说道:“墨哥，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了？”
墨儿微微摇头，尽量把头低下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随后公孙符的一句话，让他的脸色涨红得更加厉害。
公孙符开心地笑着说道:“哥哥，你为什么今天早上穿成这样出现？我明天也要穿成这样。”
此时此刻墨儿看着公孙符天真无邪的眼睛，霎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现在无比希望教习先生赶紧来，或者竹爷爷来也可以，赶快打断这个局面吧！
“咳！”一声咳嗽声响起，让一直看着墨儿，且一直在憋笑的人立刻整理衣物正襟危坐，面色恢复如常。
公孙符也噤了声，小声说了句：“小哥哥，我们下课再聊。”说完迅速转过身去坐得笔直。
竹老背着左手缓缓地走进来。
当他看到墨儿的衣着时，皱了皱眉头，这个孩子怎么穿着如此的不整？头发束得歪斜，还要没束齐，还留下几根头发在脑后。
还有衣服——这怎么穿得松垮垮的，就像是外面的地痞流氓般，哪有个贵公子的仪态，而且衣带也没系好。
墨儿见竹爷爷走进来打断了这次对话，心里舒了一口气，努力地调整自己紧张的心情。
“公孙离，你这个是什么穿着？”墨儿的心又提了起来。
墨儿羞怯地低下头，抿唇不语。
竹老看到他这般，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随老夫来吧，衣冠不整的确不雅，今天就让教习先生替老夫上课吧。”
墨儿作揖，恭敬地说道：“是。”
然后低头跟在竹老身后。
随后整个学堂发出了轰鸣般的笑声，刚走不远的墨儿自然是听到了，他脸色瞬间爆红。
而身处其中的公孙符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笑？这不是正常情况吗？如果不是娘要他去学堂时穿戴整齐，他也衣冠不整地到处玩，这样更加舒服不是吗？
既然墨儿都这么穿了，明天我也要这么穿！
墨儿整理完衣物后，随竹老走进竹老的书房。
他是第一次走进竹老的书房，他没想到竹老的书房里竟然存了如此多的书，这简直就是爱书之人的天堂！
“你喜欢看书吗？”
“喜欢！”墨儿下意识地回答。
“那你有空便来这里看书吧！”
听到这句话，墨儿的眼睛一亮，这太好了！
他激动地说道：“真地可以吗？我可以来这里看书吗？”
竹老刮了刮墨儿的鼻子，笑着说道：“当然。”
墨儿伸出手掌，对竹老说道:“竹爷爷，我不该衣冠不整地出现在在学堂，非君子所为，您还是罚我吧。”
竹老见此大笑，将墨儿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他的腿上，说道:“墨儿，想成为君子吗？”
墨儿点头。
“哈哈~你这孩子啊！”竹老抚摸着胡须感慨地说道。
他继续说道:“墨儿，你知道君子指的是什么人吗？”
墨儿疑惑，抬头看向竹老说道:“我……”
竹老说道:“你现在也没有答案，这个问题就留给你自己去想清楚吧，但是世俗规定的君子的标准不一定准确，毕竟这个标准是帝王所制定，并不是你心所向。”
他随后语气变得严肃，说道：“墨儿，缘国这个处境已经不再需要世俗的君子了，它现在更需要的是属于国家的相卿。”
墨儿更加疑惑，竹爷爷这是什么意思？是国家的丞相吗？但是竹爷爷的意思好像也不是这般。
当他想追问清楚时，他看到竹爷爷眼里的希冀，以及淡淡的忧愁后，他将他刚要说出口的话收回。
他无比认真地看着满头白发的竹爷爷，心想他应该与他那个祖父一般年纪，但是却已是满头白发，他想起以前从书里看到的一句话“若非忧国忧民，岂会满头银丝”。
竹老的白发似雪一般，他是不是在忧心国家？还是比国家更大的事？
竹老看着在走神的墨儿，轻呼了一句，“墨儿。”
墨儿感觉一股力量在逐渐盈满胸腔。
他坚定地看着竹爷爷的眼睛，像下定决心一般回答道：“竹爷爷，墨儿知道了。”
竹老也没有追问墨儿知道什么，但是他相信他一定会成为他想成为的那个人。
毕竟相对于他那个骨子里透着冷漠的学生，墨儿对这个世界观察更细致，也更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