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苗鹃,这才是你报应的开始
这是对人最大的侮辱。
在苗鹃眼里,苗十一甚至连一个人都算不上,他只是一条她养的比较顺手的狗。
这就是苗鹃对于苗十一的评价。
而在苗十一的眼里,苗鹃是他的救赎。
只能说,他们两人之间,苗十一把她当做半条命,苗鹃把他当做一条随时可以放弃的狗。
这就是二人之间的区别。
苗十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怔了一下,他低着头,喃喃道,“原来,我就是一条狗吗?”
“而且,还是一条恶狗?”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时候,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让人看的就心里难受。
唯独,陈美娜不是。
在陈美娜看来,这是他的咎由自取。
也是他的识人不清。
陈美娜蹲下来,她平视着看着对方,这是对他那一份真情的尊重,也仅此而已。
“你还为苗鹃打抱不平吗?”
还为吗?
苗十一不知道,他只是苦笑一声,低着头看着地面,一颗又一颗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砸在地面上,溅起来了一阵是水花,晕染开来。
陈美娜知道苗十一的,那一颗坚固的心,破了,对苗鹃的忠诚也破了。
说实话这种少年郎的真心最为难得,不管谁得到后,都是如虎添翼,但是苗鹃肆无忌惮的破坏。
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陈美娜站了起来,她看着他,这一次却是居高临下。
第一次是尊重。
第二次是受害者的身份,或者说是胜利者的身份。
“苗十一,希望你在牢里面的时候,能够彻底想清楚,你助纣为虐的罪行。”
苗十一是几个人里面最小的那个,今年才十七岁,也就是说,他还没到判刑的年纪。
但是尽管如此,也还是要进去一遭。
苗十一听到陈美娜的话,开始发抖起来,在这一刻,苗十一才真正的后悔起来。
他或许不该那般冲动,答应苗鹃的。
如果不是如此,也不会落到这个结果。
苗广强看到苗十一这样,他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苗十一姑且如此,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只是,苗广强和苗十一不一样的是,苗广强喜欢苗鹃,是打小的喜欢,是刻入骨子里面的喜欢。
是喜欢到哪怕是苗鹃恶贯满盈,他还是一如既往。
苗广强只是神色呆滞地看向手术室,他还没站稳,突然就被一阵大力给推倒了,“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情?”
是苗广伟,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急匆匆的从外面冲了过来,对着苗广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苗广强,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
苗广伟骤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几分不可置信,他怎么也不明白,苗广强为什么回答,苗鹃这种事情啊?
他想不明白。
面对苗广伟的拳打脚踢,苗广强无动于衷,只是神色呆滞地看向手术室,“哥,你等会在打,我还要等苗鹃出来。”
这话一落,苗广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提着苗广强的衣领子,“我看你真是疯了,苗鹃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管她生死做什么?”
“苗广强,苗鹃给你下毒了啊?让你这般对她死心塌地,是非不分的?”
苗广强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苗广伟看到他这样,越发生气,索性丢开手,一拳头砸在了墙上,“苗广强,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最大最大的傻子!”
这是恨铁不成钢。
本来苗广强可以有自己的人生的,现在全部完了。
全部完蛋了。
想到这里,苗广伟都恨不得把手术室的苗鹃,给杀掉才好。
陈美娜看着他发完疯,只是冷静道,“现在发脾气有些早了,看下苗鹃死没死。”
“如果没死,接下来才是你发脾气的时候。”
这话说的无情,苗广伟却听懂了,他死死的盯着手术室,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咯吱一声。
“谁是病人家属?”
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最后,还是戴着手铐的苗广强说,“我是。”
大夫看了他一眼,“病人情况很危险,就算是醒来了,也是半个植物人,你要做好准备。”
听到这话,苗广强骤然顿了下,他沉默了许久,“那她还能醒来吗?”
大夫摇头,“这个不清楚,要看病人自己的恢复情况。”
“你还关心她?”苗广伟冷笑,指着病床上毫无知觉的苗鹃,“她都要把你给害死了,你还关心她?”
“苗广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死的不够惨?”
“她苗鹃活着那是她运气好,她半死不活才是她痛苦的开始。”
这样一个植物人,谁又愿意去好好对待她?
没了苗氏船行,没了苗十一,没了苗广强,植物人苗鹃就是一团,不能动的烂肉。
这种烂肉,没人喜欢。
苗广强不说话。
苗广伟还在骂。
陈美娜问吴公安,“像是苗鹃这种情况怎么不办?”
苗鹃是个植物人的话,那公安局要她也没用啊,收到公安局坐牢,还嫌给公安局增加工作负担。
吴公安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苗鹃,声音淡淡,“先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植物人,如果真的是植物人,那就保外候审。”
“我们公安局的人会随时跟踪她的情况,直到她死亡为止。”
这比坐牢还痛苦。
坐牢起码是个活人,而苗鹃这种情况,属于活人微死的范围内。
她想死,死不了。
想活,也活不了。
这才是最为痛苦的存在。
陈美娜听到这话,她平静地环视着周围,每一个人脸上的神色,苗广强是痛苦的,苗十一是麻木的,苗广伟是恨铁不成钢的。
唯独,赵向锋是痛快的。
陈美娜有一种错觉,不管任何时候,赵向锋都会和她站在一边。
想到这里,陈美娜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又软又满又涩,她说,“如果是这个结果,我就放心了。”
她走到病床前,朝着苗鹃的耳边低声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但是我还是要说。”
“苗鹃,属于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