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听话
“那个死太监我早就想打他了,天天狐假虎威的,净想欺负我们元帅。”末岭振振有词。
“确实,一个太监居然敢不把少卿放在眼里,真的很想揍死他。”
“等我养好伤,我跟你一起去揍他。”末岭怂恿道,“你不知道申岭有多烦人。”
“申岭他老管着我,不让我对那个讨厌的死太监动手,我看他就是胆子小。”
姚朝对这种管束颇有感触,“是很烦,峰子他也是,动不动就一大堆说辞,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
“当时要不是峰子拉着我,我直接开干了,峰子一直以来胆子都小。”末了,姚朝还啧了一声,表示嫌弃。
怕什么,大不了被罚嘛,他又不是没被罚过。
关砺峰:“………”
拳头硬了。
秦怀宁垮步的脚落了下去,平淡无波的眼看着他们二人,冷淡眉眼透着浓浓的不耐和烦躁。
难怪呢,聊了这么久都没聊完,原来是在整事。
“就是说啊,他们真是又怂又胆小,没救了他们。”
申岭:“………”
站在最后关砺峰身后的申岭,咬了咬后槽牙。
末岭还想继续说,余光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几人,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元帅。”呐呐喊了一声。
姚朝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来人,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少卿。”
“继续,让我来听听你们打算怎么揍老太监,我来帮你们判断一下可不可行。”嗓音没有任何起伏。
这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能闯祸。
“少卿,我们说笑呢。”姚朝怕秦怀宁生气,赶紧解释。
“对对对,我们在说笑。”末岭接上。
秦怀宁深深地看了他们俩一眼,“真的是说笑就好,不然你们俩等着军法处置吧。”
花公公毕竟是那位派下来的,不能做得太过分。
起码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秦怀宁见他们俩都闭上了嘴,也不再多说,上前两步,垂着眼看躺在床上的末岭。
“恢复得怎么样。”自从末岭醒了以后她就来看过一次。
回了军营更忙,就更不得空过来了。
“快好了。”末岭咧嘴笑。
“你的心是真的大。”还笑得出来。
准确来说他是没心没肺,秦家把他养得太单纯了。
末岭是秦家的家生子,他的父亲是秦家的暗卫,母亲也是秦家的下人。
他父亲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便在一次护送任务中死了,他母亲生下他没多久也去世了。
末岭是秦家的下人共同带大的,准确来说是在培养暗卫的庄子长大的。
虽然他长在庄子里,可是他并没有学得太多关于暗卫的知识。
到她身边前,更是从未出过庄子,性子被养得很纯良,甚至是天真。
他身上没有一点暗卫该有的东西,除了那惊人的记忆力。
末岭的身世是秦怀宁特地问秦渊的,因为她觉得末岭真的太不像暗卫了。
她都不知道末岭是怎么混入暗卫的队伍里的,好奇之下问了一嘴,这才知道了末岭的身世。
“我的心小小的,不然肯定被箭射到了。”末岭嘴贫。
秦怀宁:“………”
说你心大,你还真是够心大。
别人遇到这种事都是后怕,他倒好,这才过去几天就开始嘚瑟嘴贫上了。
“元帅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末岭眨巴着他澄澈的眼睛看着秦怀宁。
“什么忙?”秦怀宁带着警惕。
他不会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吧。
“你跟王医官说,我已经好了,让他别让我再躺着了可以吗?”末岭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秦怀宁。
秦怀宁退后两步,坐在房中的凳子上,修长笔直的腿微微屈起,俊美的眉眼有些随性散漫。
她伸手拂了拂衣袖,凤眸闪过一丝幽光,“我可以帮你问问王医官,但是,你要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澄澈眸子瞪得溜圆。
“听话。”
“听话?”末岭不明白,“听什么话?”
“听我的话。”
末岭眼珠子转了一圈,点点头,“行。”
不就是听话嘛,比起躺一个月听话压根算不得什么。
凤眸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弯起浅淡弧度,“你真的听话吗?”
“真的听话。”末岭保证,就差举手发誓了。
“听我的话,乖乖躺满两个月。”
末岭:“!!!”
姚朝直接笑出了声,还好他没喝水不然他肯定会喷的。
关砺峰和申岭脸上都带着笑。
“元帅你太过分了。”说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还好站在他旁边的姚朝眼疾手快,直接按住了他,“小心伤口,别起来。”
申岭走上前,帮姚朝按住他。
“绮小姐说了,缝在你身上的线特别细很容易断,你小心伤口崩开,到时候真的就要躺两个月了。”
申岭的话特别管用,末岭瞬间泄了力,脑袋砸回床上。
“让你休息还不好?身边还有个人伺候你,换作平时你可以这么使唤申岭吗?”秦怀宁笑着说道。
对于好动的孩子来说,躺一个月确实是一件特别折磨的事。
末岭睁着乌黑澄澈的大眼,“平时也可以使唤的。”
申岭:“………”
平时那是使唤吗?你那叫撒娇使性。
秦怀宁扯笑,“现在可以更加理直气壮的使唤他。”
“平时也很理直气壮的。”
秦怀宁:“………”
申岭:“………”
末岭这张嘴跟绮翎有得一拼。
秦怀宁站起身,“你有什么需要跟福伯说,我先走了。”
转身对着关砺峰跟姚朝说,“你们俩再陪他聊一会,我还有一点事要做。
关砺峰颔首。
秦怀宁从末岭的房间出来,径直去了后院。
刚才她陡然想起很久没去后院了,后院还有个人等着。
她有预感,接下来只会更忙,不如趁今天有空去见见她。
一路直行回到了她以前住的院子,秦怀宁的院子。
院子一切如旧,只是少了从前的生气。
凤眸微沉,面上波澜不兴,抬步进了主屋。
主屋的摆设如旧,跟从前一样,除了少一些东西,她的衣物首饰。
那些东西在她“回来”那晚便已经烧毁了。
她的表情沉了沉,但没过多久,转成了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淡漠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