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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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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翎进去已经两个时辰了,除了不断送进送出的热水,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秦怀宁端坐在廊下。

    福伯躬着腰,“少爷您要不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老奴在这替您守着。”

    “是啊元帅,我们在这守着就行。”申岭开口。

    秦怀宁捏了捏眉心,疲倦不已,“再等等吧。”

    已经两个时辰了,应该快了。

    “少爷,大老爷让您去书房见他。”秦渊身边的仆人过来通报。

    秦渊接到了消息,从军营赶了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秦怀宁过去面见。

    秦怀宁侧目,视线落在他身上,“伯父知道了?”

    仆人点了点头。

    秦怀宁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有消息,老奴马上告诉少爷。”福伯非常有眼力劲。

    秦怀宁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推门进去,秦渊背对着负手而立。

    “怀朗见过伯父。”

    秦渊转过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怎么犯这种错误?”

    秦怀宁闻言稍愣,不禁抬起眸子与与秦渊对视了下,触及秦渊难看的脸色,她迅速垂下头。

    “怀朗知错。”她太自满了。

    她以为大军清扫了凉邰的势力,就是控制了局面。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手在凉邰附近潜伏,这一切都是自满惹的祸。

    “当上了元帅就这么自得了?你这个元帅水分有多大,自己不清楚吗?你问问自己够没够格执掌秦家军。”秦渊怒斥。

    秦怀宁羞愧的低下头。

    她那点军功想当上元帅还早得很,她之所以能当上元帅一切得益于叔伯们的支持。

    这个元帅是大家的共同努力。

    “是凉邰的雪把你的脑子冻住了吗?”秦渊继续呵斥,“刚刚捅掉了别人的财富之道,转身就带着几人孤身返回,你不是找死是什么?”

    垂在两侧的手虚握,脊背渗出细密汗液。

    秦渊盯着她看了半响,最后摇摇头,“去你父亲的牌位前跪着,不许吃晚饭。”

    “是。”

    秦怀宁一退出去,秦渊便全身泄了力。

    来报的下人话没说清楚,含糊的说,少爷满身都是血回来了,还什么重伤的。

    吓得他翻身上马便飞奔赶了回来,回府一问才知道,宁儿只是受了一些小伤,重伤的是她的护卫。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眼见见。

    这件事他真的很生气,他是真的没想到。

    宁儿会这么大胆,这种时期竟敢只带几个人出行。

    他知道宁儿是怎么想的,她是觉得凉邰已在她的控制之下,而京都那边想对付她,命令也不会来得那么快。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懂这个道理吗。

    这可是金矿啊,谁愿意放弃这通天的财富。

    现在太子未立,成年皇子可有好几个,正是明争暗斗的时候,最缺的便是钱财,笼络人心,豢养私卫那样不需要钱。

    回来的这一路,他的心那叫一个慌。

    万一宁儿也没了,秦家军该何去何从,军营现在还多了两个眼睛。

    秦怀宁刚离开没多久,秦良就敲响了书房的门,得到秦渊同意后,一脚踢开了门。

    秦渊吓了一跳,见来人是秦良,嘴边的斥骂吞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

    秦良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问我怎么来了。”

    秦渊闻言便知道了他是所为何事,轻叹口气,“来吵架的?”

    五弟也太宠着她了。

    “是来打架的。”秦良反驳。

    秦渊噎住。

    “你说说你,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还罚她去跪祠堂,你是亲伯父吗?”

    “何必这么大的气,坐下说。”

    秦良冷哼一声,“我还坐下说,我就应该把我的枪拿来,一枪戳死你。”

    秦渊哑然失笑,“五弟应该打不过我。”

    “秦渊,你说谁打不过你?你个老东西。”秦良气急。

    一番斗嘴之后,秦良的气总算消了一点,能坐下来跟秦渊说话了。

    “秦渊你就说你是不是亲伯父?”

    “怎么能这么说呢。”秦渊饮了一口茶。

    “亲的干得出这么没人性的事?你明知她刚刚经历了刺杀,你没闻到她身上的血腥气,还有身上被血浸透的血衣,你没看到是吧?”他看着就想心疼,没法想象他们经历了怎样的厮杀。

    秦渊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这样的刺杀她以后还会经历无数次,若不让她长记性,以后岂不是叫你我日日忧心。”

    秦良不说话,沉默了片刻,“你可以骂她几句,跪祠堂是不是有些重了。”

    “跪祠堂还重?换做你我如果犯了这样的错,跪祠堂你觉得重吗?”若换他跟五弟,只怕要挨军棍了。

    秦良面露难色,支吾道,“可是,她的身子……”

    “五弟。”秦渊制止了他的话,“家有家法,军有军规,这次如果不让她长记性,以后会害了她的。”

    敌人可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对她心软,也不会管她的身子,所以他也不会,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才能让她在荆棘中活下来。

    秦良彻底止住了话头,两人沉默了许久。

    过了半响,秦良才再次开腔,“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秦渊喝了口茶,想了下,“谁都有可能。”

    “若让我知道是谁的动手,剁了他。”秦良咬牙切切切地说道。

    秦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扯了下唇。

    剁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我的人已经去调查了,看看有没有线索吧。”秦渊说道。

    不过他觉得希望不大。

    秦良问了几句,便起身离开,在他正准备垮出房门的时候,秦渊叫住了他。

    “不许去祠堂。”

    “怎么?我也归你管?”军中现在有元帅,督军还想管他。

    “什么叫罚?你都去改善环境了,还叫罚吗?”

    “你管得着吗?”秦良呛了一句,垮出门离去。

    “哎!你……”

    秦渊无奈摇头。

    果然,秦良从书房出来,叫下人抱上绒垫,带上炭火就往祠堂去。

    秦怀宁跪得笔直,眼睛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牌位。

    她将今日发生的事复盘了好几遍。

    从收到军营信报,到匆匆赶回,再到遭遇刺杀,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细细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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