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庆幸
骏马奔驰,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骤然扯缰,双蹄腾空,骏马发出动人肺腑的马嘶,仰天长啸的马嘶声彻响夜空。
“开门,少将军归营。”秦恩扯嗓。
双蹄落地,马背上的人紧扯着缰绳,控制住骏马稳住身形,马背上的身影俊逸不凡,面容冷峻,凤眸锋利凛然。
值守士兵看清来人面容后,高声喊道,“少将军回来了,开营门。”
骏马驰骎,尘土飞扬。
骏马一路疾驰直至骁骑营营地。
“长孙长尉,少将军归营了。”葛达匆忙来报。
长孙俨抬头,缓缓站起身,垂头看了一眼地上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乌驰。
漫不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仔细擦拭着好看修长的手指,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地上的人意识昏散,只剩下一口气。
秦怀宁利落下马。
长孙俨逆着灯光,信步而来。
他生得清雅,简单的军服穿在他身上更衬得立挺端方,身后灯光给他的轮廓描了个边。
看着迎上来的长孙俨,秦怀宁嘴角扬起。
不用长孙俨开口,她便已经知道结果了。
她布的局,威力有多大,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强势的要求练兵,奸细绝对会怀疑。
“如何?”长孙俨和秦恩同时开口。
“很好。”再次同声。
看着两人这么有默契,凤眸染上一丝笑意。
长孙俨和秦恩皆是一愣,然后相视而笑,仿佛也没想到他们俩这么默契。
“你先说。”长孙俨抬手示意。
“收获颇丰。”秦恩言简意赅。
“同样。”笑意加深。
秦怀宁轻咳一声,试图把他俩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们不觉得忘了些什么吗?
长孙俨敛笑,侧过身,“进去说。”
另一边。
正准备休息的白树,突然收到了通报。
“长尉,秦怀朗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你这么慌作甚?”白树斥声。
“秦怀朗跟秦恩回来,直接去了长孙俨的营帐。”陈得如实说道。
“什么?”白树大惊。
秦怀朗跟长孙俨不是已经闹翻了吗?
难道他们是在演戏?
“你没暴露吧?”白树一把揪住陈得的衣襟,声音染怒。
他是指,陈得送信息的事。
陈得赶紧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怕白树不相信,继续解释,“如果暴露了,我肯定回不来。”
白树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倏然放开抓住衣襟的手,陈得突然得回自由,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最好是没暴露。”不然他们死定了。
但是对于秦怀朗的举动,他还是感到了不安。
南东那边也收到了秦怀朗回营的消息,听到秦怀朗回营后直接去了长孙俨的营帐,他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俨然一副早已了然的样子。
他就知道,长孙绝对不会跟秦怀朗闹翻的,用脚想都不可能。
长孙俨与秦恩,一个是秦家的疯狗,一个是秦怀朗的走狗,绝配。
他会跟秦怀朗闹翻才怪。
长孙俨将秦怀宁迎进了营帐。
“这是?”秦怀宁目光落在蜷缩在地的乌驰身上。
长孙俨低睨,唇角翘起,“与奸细接头的人。”
秦怀宁闻言,眉梢剔起,随意落座于上位,“看样子是没问出来?”
地上的乌驰听到秦怀宁的声音,手指微微蜷缩,头仰起,想看清秦怀宁的容貌。
长孙俨踢了他一脚,“能用的刑都用了一遍,嘴硬得很。”
葛达抓到此人之后,马上就地审问了一遍,带回军营他又亲自审了一遍,即使用了极刑也没能撬开他的嘴。
还真是有点佩服他了呢,同时也佩服背后的人,养的人还真是忠心。
淡然的凤眸微抬,“是块硬骨头。”
这话听着像是在夸奖,却让人莫名产生了恐惧。
嘴角弧度扩大,面容俊美到近乎妖异,凤眸跟着染上了笑,只是那笑却没有温度。
长孙俨看着秦怀宁面上的变化,不自觉闪了闪眸子,眉心拧起。
从前怎么没觉得怀朗的脸这么妖。
“少将军把他交给我。”秦恩出声。
长孙的手段不行,连张嘴都撬不开。
长孙俨听出了秦恩的另一层意思,扭头看他,“秦恩他估摸是死士,问不出的。”
声音没有起伏,好像只是在叙述。
从身上的特征看,他确实是死士,牙里藏了毒。
葛达机敏,抓到他的第一时间,就卸了他的下巴,仔细检查后果然在他的后牙发现了毒。
在后牙藏毒是死士的标配,即使不是,离死士也不远了。
秦恩活动了一下手腕,瞥了眼长孙俨,张狂地说道,“别说是死士,就算他是个亡灵,我都要让他张嘴。”
乌驰是听说过的秦恩名号的,听到秦恩的话,身子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秦恩对乌驰的反应很满意,对长孙俨抬了抬眉。
长孙俨耸肩。
还高兴呢,这名声也是没谁了。
这还没动手呢,就把人吓成这样了,可见凶名在外。
秦怀宁身子前倾,双手撑在膝盖,凤眸紧盯着乌驰,“看来你很怕秦恩啊,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可怕的。”
声音尾调上扬,像个钩子一样勾着人的心弦。
“少将军是要亲自动手?”秦恩靠近的脚步停顿,开口询问。
秦怀宁没应声,那双凤眸却是没从乌驰身上移开。
长孙俨的目光落在秦怀宁的脸上,眉心折得更深,他不赞同秦怀宁亲自动手。
直到现在他任然是把秦怀宁当成妹妹,他不想让她沾染太多血腥。
放在膝上的修长白皙指尖动了动,跟着站起身,秦怀宁就这么俯视着乌驰。
“你此刻或许在庆幸,庆幸不是秦恩动手,但是你不会庆幸太久的,因为我的手段比起他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声音轻缓而柔和。
乌驰或许觉得秦怀宁是在吓唬他,秦恩却不会这么以为,他见识过大小姐审问人的手段,确实比他狠,不仅是狠还损。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卖酒的。”直到现在乌驰还在找托词。
他认为,他们找不出什么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