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矢口否认
外头两名侍卫应声，伸手请侯在走廊下的韦城、林林。
韦城在外头叫了声：“郡主？”
陆小七道：“随他们去，自己找人问。”
王琅噎了下，道：“阿初，把刚才端药上来的奴才叫来。”
陆小七注意到地上有一滩药汁，不禁皱了皱眉，看向辛采薇主仆。
王琅又吩咐道：“王宁去大理寺请一名女仵作过来。”看向安静了的陆小七，“这里乱，出去坐。现场保留着，省得一会说我破坏现场。”
辛采薇变色道：“你想干什么？你否认？”
王琅冷笑：“你在午时中便走了，这会子一身伤跑来，身上还滴着血。我倒想看看一会你怎么狡辩？”
阿环颤声道：“你胡说，我们离开马上就去找骁郡主了。”
“是吗？这么大一辆安国侯府马车，大街上肯定有人会看见。我倒想知道你们去过什么地方？这是真遭了贼，还是自编自演很快就知晓了。”说完转向率先出去。
辛采薇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拽着陆小七的衣袖，颤声道：“我真没有冤枉他，真的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王琅如此笃定自己没干过，辛采薇却一口咬定是他干的，按理辛采薇没必要自毁清誉。而且王琅排斥她至此，就算她能如愿进入侯府又何来幸福可言？
陆小七头一回感觉事情棘手！看向她道：“先出去。”
不多时叫阿初的小厮，带着一名手里包扎着布条的小厮，一拐一拐走了进来。包扎的棉布上渗出的血渍还新鲜，显见是受伤没多久。
“你问吧！”王琅喜怒不明地对陆小七道。
陆小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那吓得脸如土色的小厮道：“手怎么了？”
小厮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叩头道：“郡主饶命，小人不是故意的。是侯爷摔东西，地上全都是砸碎的东西，小人才会摔倒。真的不是故意的！饶命啊……”
“摔了就摔了，你哭什么？侯爷还能因为你摔了一碗药要你的命不成？”
小厮听到她这样说，抬头偷瞄了她一眼，抹泪水道：“药很贵，小人赔不起！”
陆小七：“……”
王琅轻咳一声：“是开府后买回来的人，不大懂规矩。告诉郡主手是怎么伤的？”
小厮听到不是问罪，这才哽咽道：“是小人摔倒划伤了手，侯爷斥责了小人几句，小人当时正在摔碎碗，心慌又不小心又摔了一跤就伤上加伤了。”
“侯爷为什么生气？”
小厮呆了呆，看向王琅。
王琅淡淡地道：“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如实告诉郡主。”
小厮缩了缩脖子，道：“小人也不知道侯爷为什么生气？小人去煎药的时候，侯爷明明不生气了的。可是一回来房间里的东西就全砸了。”
“侯爷之前为什么生气打辛小娘子？”
这明显就是套话，王琅抬眸定定地看着陆小七，她与他对视着毫不退让。
小厮怔了怔，道：“没打，就是掐了她脖子，警告她以后不许再来我们侯府了。再让侯爷发现她跑到郡主跟前胡说八道，侯爷就，就灭了安国侯。”
辛采薇尖叫起来，厉声道：“你撒谎，你根本不在现场。你胡说，你睁眼说瞎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王琅喝道：“闭嘴！你说什么骁郡主都会信的，我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你激动什么？我被你冤枉都没激动。”
陆小七看到他眸底的破碎，知道他在指责自己，把目光挪开，对小厮道：“刚才辛娘子是下人扔出去的，还是侯爷亲自把她扔出去的？走的时候有没有包扎伤口？”
又套话，王琅眼圈都红了，看着她眼神全然破碎！哑声道：“小七你有多恨我？”
辛采薇显然也发现两人之间有问题了，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
小厮似乎有些茫然，道：“辛娘子午时中左右走的，不是方才走的。是她自己走的。侯爷没扔她，她只是脖子被掐了，没有伤口要包扎。她走的时候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阿环气得浑身发抖，扑通跪下冲陆小七叩头：“骁郡主，他撒谎！奴婢对天发誓，小娘子就是顶着这身伤从侯爷房中走出来的，奴婢和阿璧被侍卫摁在外面，无法冲进去救她。”
陆小七沉默了片刻，道：“都起来吧！定西侯，辛娘子为何要冤枉你？你既不喜欢她，为何要让她进门？”
“我早跟她说清楚了，我不会娶她，平妻什么的就不要发梦了。但凡要点脸的女子，这样拒绝了就不会再来。所以也没跟下人交代以后不许她进门。
早上，她突然过来，跟我说她喜欢我，甘愿为妾。我拒绝了她，原本以为她会自行离去。好歹是个女人，我也不想太伤她颜面，失了风度。谁知道她会跟你胡说八道。”
“那你呢？他明确拒绝了你，为何还要纠缠他？好好的安国侯世子嫡女自甘为妾？若为权势，一个后宅女子能得多少权势？权势再大也不过一个后宅，值得你放下尊严求取？
若为情爱，他身陷囹圄之时，你又在何处？既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爱一个不爱你的人，用手段逼迫他纳了你，就算进了侯府，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这是作茧自缚！”
辛采薇掩脸大哭：“你要什么有什么，至少在你的天地里一切都是你做主。你怎知所谓的公侯贵女背后要承担的重任？我从前是不喜欢他，一个没出息的男人怎配我爱他？
从前不喜欢的他又不仅是我！现在他功成名就，喜欢他的也不仅仅是我。你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怎知我们只能做为联姻女子心里的苦？不嫁他，我就只能屈就。
我才貌俱不差，出身比大多数人好！我要挑一个好点的难道不行吗？我只是不是屈就，想再努力努力，没有争取过，又怎知不会柳暗花明？若他真不愿意，我又能怎样！”
陆小七无语！抬眸看向王琅，突然就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努力要出人头地了。若没有今天，他竟连让人爱都不配！这到底是他的悲哀，还是辛采薇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