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命所归
陆小七边哭边摇头，“小七不要了，什么都不要！请陛下为小女解除婚约。小七真的很累，在外面征战很苦，在冰雪里行军，沙漠中打仗。只求心安！谁知回来还是不得安宁！
小七爹娘没了，再没人愿意把小七当成掌心宝，给小七遮风挡雨，得自己面对风雨！活得很累，身心疲惫，陛下说，让我回来您给我当爹，我会有好多哥哥疼，呜呜……”
小姑娘伏在大殿上哭，哭得既凄凉又无助，好像要把她这么多年受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让大家清楚意识到她其实还是个孩子，还是爹娘放在羽翼下去呵护的年龄！
在座的人大多数都已经为人父，听到她失控崩溃的大哭，无不心生恻隐！
程灏渊心中无比难受，走过去欲将她扶起，那边皇帝已经先一步走了出来。
皇帝走出来，大皇子等人也连忙站起跟过来。
皇帝被她哭得心下酸楚，伸手把她扶起来，温言道：“好了！不哭了，父皇也会替小七遮风挡雨，把你当成掌心宝。乖！不哭……”
跪在一旁的杏杏心道：“陆小娘子可太厉害了！”一脸伤心地把帕子递给皇帝，哽咽道：“陛下，其实除了德兰长公主为难骁郡主外，还有安国公夫人……”
席中的安国公心中“咯噔”，要死了……
皇帝把陆小七交给大皇子照顾，对杏杏道：“你且把看到听到的一五一十道来。”
能给皇后当大宫女的人自然是聪明人，在坤宁殿发生的全部如实陈述了一遍，说到安国公夫人时，杏杏道：“安国公夫人没有给骁郡主行礼，还说……”
把事情陈述一遍后，道：“然后骁郡主给她让路，奴婢最后听到说什么给下跪？因为是压低声音说的，没听清楚。”
她最后这话含糊得太妙了，前面是安国公不给陆小七行礼，骂她不知道礼数粗鄙不堪，后面说要下跪。
怎么听怎么像是安国公夫人明知陆小七被封为郡主，皇帝认为义女后，仍然想让陆小七给她下跪行大礼！
“扑通”一声，安国公脸如土色跪了下来，颤声道：“陛下英明，臣妻绝不可能……”
陆小七“哇”一声哭得更厉害了，大皇子只好伸手拍拍她的背心以示安抚。
杏杏是皇后的人，安国公否认无疑是说皇后诬陷他夫人，二皇子不客气地道：“真是可笑！证人说的不是真的，你这个不在场的，却一口咬定你夫人没有侮辱七妹妹……”
四皇子道：“安国公你可知道证人是谁？她可是我母后的宫人。难不成，你怀疑我母后和七妹妹联手陷害你夫人？”
安国公自然不可能认识杏杏，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道：“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怕中间有什么误会？”
杏杏气愤地道：“陛下，奴婢说的都是真话！路上又不是没有别的宫人，就算别人听不到她们说的话，那安国夫人行不行礼，大家看到的吧？
而且奴婢与骁郡主见面的次数，一个手指头数得过来。为何要帮她诬陷安国公夫人？皇后娘娘更不可能与安国公夫人有过节，故意让奴婢谋害她。”
大皇子淡淡地道：“中间能有什么误会？无非是令孙女要嫁定西侯，定西侯却早与七妹妹有婚约。你们不服气罢了！我就奇怪了，定西侯没封侯前，你们两家怎么不议亲？
按说是亲上加亲，近水楼台先得月，没理由要等这个时候才横插一脚。辛三娘子今年得有十七了吧？两年前就及笄了，那时候想嫁，怎么就不让定西侯退婚呢？”
这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大皇子公然说出来，直接把安国公府的遮羞布扯下。
安国公颜面无存脸上阵青阵白，再也无法张口辩解，心中暗暗恼怒吕氏，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在这节骨眼上闹事。
而偏殿中得知陆小七受辱的将士也过来了，齐齐请求皇帝处置德兰长公主和安国公夫人。
好好的庆功宴闹出如此有损天家颜面，羞辱功臣之事！皇帝怒火可想而知。立即召了皇后、德兰公主、安国公夫人过来问话，还传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诰命夫人过来问证。
陆小七因为哭得厉害，皇帝让大皇子带到去整理妆容安抚她。这孩子跟这些人无冤无仇，断然不可能冤枉他们。
皇帝吩咐大皇子带她去整理妆容，是因为两人年纪相差大点。二三四皇子安抚了陆小七几句，回了自己的座位。
王琅和程灏渊同时跟过去想安抚陆小七，不过陆小七显然在迁怒王琅，不见他。
程灏渊进去，大皇子识趣地道：“我到耳房洗把脸。”
等大皇子进耳房了，程灏渊才沉声道：“你且放心，我定不会饶过他们的。”
陆小七抹掉泪水，低声道：“等你出手帮我，黄花菜都凉了。”
程灏渊一看，好家伙一脸得意！低声道：“你故意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要我怎么做？跟陛下请赐婚圣旨？”看到她没事，程灏渊怒火消了大半。
陆小七瞪他：“站好队，强烈要求严惩小人。”
程灏渊唇角翘起，道：“放心，若是处置得小七不满意，我会让他们成为过街老鼠的。”
“快去。”小姑娘挥手让他去压阵。
程灏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把脸上笑容敛了，板着脸开门出去。
看到王琅还在外头侯着，冷冷地道：“废物！”
王琅本就因陆小七见他，不见自己焦虑。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太尉想横刀夺爱便只说，那来那么多废话？谁没几个不着调的亲戚，你家若没有，你会妻死母亡？”
程灏渊虎目半眯：“横刀夺爱这个词不适合，应当说天命所归，我才是她命中注定的夫君。不说了，我得帮我未来夫人出气。”说完扬长而去。
那邪痞狷狂的样子着实欠揍得很！若非王琅修行深，恐怕就按捺不住冲上去和他打了，简直欺人太甚！
大皇子一脸揶揄看向在抽泣的陆小七，道：“要不要大哥哥再帮你拉多一个苏子清来，让他们为你斗智斗勇，博我家小七一笑？不一网打尽了，实在有负小七美貌与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