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离别
陆小七带着两位皇子游了一圈陆府,然后带二人到她的小书房看她的大作。
教她丹青的夫子是个活泼可爱的老头,总爱画她兄妹幼时捣蛋的场景,弄成快速翻阅就会动的画本。后来陆小七兄妹三人的课业,便也成了画会动的画本。
三、五皇子翻看得大呼有趣!
其中有一本,是陆狻拿石头砸大鹅的,石子扔出老远,才看到石头砸到鹅。跟着鹅去追杀陆狻,把他的上衣都给扯了下来。他跳进水缸躲在里面,鹅不走,他一探头鹅就啄扭他,一探头就啄扭他。
翻动之下看到他“咻”探头出来,鹅一啄,他便伸手捂住光溜溜的胸口。如此往复数次后,鹅飞进缸中,把他啄扭得神号鬼哭,十分搞怪!也有陆骏习武频频被打落在地上狗啃泥的。陆小七被鸟拉屎到头上的。
三、五皇子边看边笑,笑得打跌!
三皇子笑道:“借阅、借阅,必须借阅。看得都不想放下了。总感觉一本比一本精彩!”
五皇子猛点头:“我会保存好的。看完,就送回来给你。”
陆小七微笑道:“没问题,我两位哥哥那里也有,不过他们得旬休才回来。看完了,改日我拿他们的给你们看。”
午膳时分石氏回来了,听得两位皇子真来了,过来拜见。又替他们安排好午膳,这才告退。
陆小七给两位皇子做了蜜糖杨梅,和糖腌李子。还教会他们用酸得人跳起来的杨桃擦牙,把牙齿擦白得闪闪发光。
两位皇子连呼好玩!用完午膳,又约下次旬休出去玩,这才告辞。
陆小七把他们送走了,转到正院找石氏,提出去让三爷去探望王太傅。
石氏道:“晚上你爹回来就过去。礼物什么的,娘给备好。”顿了顿,道:“和两位皇子走得这么近好么?”
陆小七道:“陛下已经答应提前让爹外任,这时便是亲近有人说闲话,也说不了几天。咱们朝中无人,以后要回京任职总要有人帮忙。难得有机会接触贵人,不能白浪费了。”
石氏心里明白是这个道理,道:“你让你爹探望太傅,是想把定亲的事公布出去?以免,两位皇子……”
她对女儿美貌迷一样自信,担心两位皇子看上她,正妃自家门户是不行的,定下来做侧妃,她自然不乐意。
陆小七摇头道:“如非得已,不必传出去。没的让人觉得我们自作多情,隔应人!”
石氏醒悟过来,确实两位皇子是不能得罪的!
“今天两位皇子来咱们家,太傅肯定也知道,他抱恙的事,我自然也应该知道。不能不去。”
石氏点头道:“说得也是!”
晚上三爷携礼去探望王太傅,王清夫妇对三爷尚算客气,毕竟陆小七圣眷正浓,白天两位皇子又到她家玩了两个时辰。
王太傅给三爷透风,六月便可启程外任,只是路途较远是西部的滇西城知府,那里条件一般,但太好的想做出政绩不易!条件不是很差,做政绩也不难。
三爷一听就知道太傅从中出了力,连连道谢!
此后陆小七继续学习,从和三、五皇子交往,到后来五位皇子都到过她家拜读她的画作。连公主都跟风借她的图书观看,还试着自画。
沉闷的皇宫因为她的怪趣画作而充满笑声,几乎每天都有人说此事。仿佛没看过她的图书的都跟不上时尚。
太后俨然成了陆小七的画迷。天天都要翻看几本,以致后来陆骏陆狻的图书也不保。
皇帝观看后也笑得不行!大呼应该把她留下来做女东方朔。于是陆小七频繁进宫给皇帝太后解闷。
五月中旬,洛子瑾跟陆小七道别,程灏渊要回北疆准备大婚。婚期定在了十月十五。中途遥远,所以他后日便启程。
陆小七想到六月三爷也会到滇西城就任,届时她也会跟去。两位兄长虽在京城,但就读国子监,家无长辈定然是会住到外祖家。此别不知何时再见,不禁伤怀!
洛子瑾安慰道:“咱们可以书信联系,没准以后为师还要靠小七养老呢!”
陆小七高兴起来,道:“只要我没落泊都管夫子好吃好穿。就算是落泊了,有我吃的一口也不会少了夫子的。”
洛子瑾知道她重情,笑着道:“定远侯府离滇西城不远,只有八百里路,要是不回这么快京城,说不定咱们还能抽空见面。”
陆小七连连点头称是。
洛子瑾逗她:“你师兄要大婚,你没个表示?”
陆小七双手抱胸,呵呵:“他又不亲自跟我说,我为何要给他送礼?我银子多到发霉?还有我赢了一场寂寞,啥便宜都没占到,哼!差点掉脑袋,这事我能记一辈子。”
“他和你爹一样是庶子,自小受到嫡母与兄长打压。本来父亲掌兵权,该送嫡子到京城为质。但嫡母却拿了他生母威胁他,他只能前来京城为质子,那年他才八岁。
进京十年未给他过分文。京城定远侯府中下人欺主,他日子极其艰难!这些年在京城中摸爬打滚,自己想法子读书,自己练武。好不容易才做到御前侍卫。
小七你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如果没经过陆四、陆六推你下水一事,恐怕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世间黑暗人心险恶!
人之初性本善,谁都不是生来就冷漠的。那天是侍卫误会了,但不是他下令的。小七不要和他作对,好吗?”
陆小七沉默了!好一会才悻悻地道:“此后一别,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接触,谈何作对?”
洛子瑾头痛!“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
“莫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要不是我习过武,夫子你出现得及时,我早就身首异处了。当时我的心情,夫人能感同身受吗?奴才鲁莽,主子桀骜!
事后恍若无事,若非我讨要公道,恐怕他连一句‘对不住’都不愿意说。我非宰相,如何能腹中撑船?他的处境不佳,不是他对待他人生命冷漠的理由!”
洛子瑾哑口无言,小姑娘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