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沉闷

    “克塔帕”小雨喃喃自语，声音像是从他身体深处挤出来的一样，“我接受你的力量”

    突然，金属板发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喷涌而出的黑暗之火，瞬间将小雨的手包裹其中。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痛苦扭曲，仿佛正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啊！”小雨低吼出声，双眼猛地睁开，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乔志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他没有出手制止，而是冷静地观察着小雨的变化。其他人则紧张地盯着小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恐惧。

    过了几秒，或者说几分钟，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拉长。小雨的身体突然松弛下来，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痛苦表情也逐渐消退。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金属板，那上面的符文不再闪烁，仿佛已经完成了某种仪式。

    “小雨，你感觉怎么样？”玲玲终于忍不住，急切地问道。

    小雨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双眼仍然茫然地注视着金属板，仿佛在思索什么。几秒后，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似乎是惊讶，又似乎是兴奋。

    “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小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也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摆脱的空虚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被掏空了”

    乔志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那是正常的。克塔帕的力量会吞噬你的一部分，但它也会给予你前所未有的力量。这是一个交易，一个永远无法回头的交易。”

    小雨缓缓放下金属板，手指依旧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还在适应体内那股新的力量。“我能感觉到它在我体内流动，像是一股热流，但我也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的自己。”

    大伙的目光立刻聚焦在小雨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感。玲玲第一个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和关切，“小雨，你失去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雨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痛苦。他的手依然微微颤抖，仿佛那股力量还在体内肆虐。“我失去了某种感觉，就像是内心的一部分被掏空了。那种情感的触觉，被削弱了。”

    “情感的触觉？”小光皱眉，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你是说，你无法像以前那样感受到情感了？”

    小雨点了点头，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描述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某种情感被抽离了。我还能记得那些感觉，但它们变得模糊，仿佛隔着一层薄雾。我知道它们曾经存在，但现在触摸不到了。”

    虎子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这代价太大了，小雨。情感那可是支撑我们活下去的根本。如果连这个都失去了，那我们还算是活着吗？”

    “活着和活得像人是两回事。”乔志的声音冷冷插入，他的目光在小雨身上停留片刻，仿佛在评估什么，“小雨，你失去了情感的一部分，但你得到了力量。这笔交易划算，至少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没什么比力量更重要。”

    “可他还是失去了什么，”大壮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的忧虑，“我们不该轻易放弃自己，哪怕是在这片废土上。力量固然重要，但如果它让我们变得不像自己，那我们拿什么去面对未来？”

    小雨苦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大壮，你说得没错。可我们已经踏上这条路了，没法回头。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有力量的我，另一个却像是被困在某种冰冷的地方，永远也回不来了。”

    玲玲轻轻握住小雨的手，感受着那依旧微微颤抖的触感，声音里透着温柔的担忧，“小雨，无论你失去了什么，我们都会在你身边。你还在这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小雨看向玲玲，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谢谢你，玲玲。我也希望如此，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别让这东西吞噬你。”大壮的声音像是来自地底的低语，带着沉重的警告，“我们都在变强，但也要记住，别让这些力量把我们变成我们最讨厌的东西。”

    乔志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现在的你，比刚才更强了，这是事实。情感也许会削弱你，但力量却不会。”

    小雨看向乔志，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也许你说得对，乔志。但我依然会小心，这种力量它让我害怕。”

    “害怕是好事，它能让你保持警惕。”乔志淡淡地说，目光转向山洞外，“但别忘了，害怕不能阻止我们前进。前方的路，只会越来越危险。”

    小雨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我会继续走下去，只是需要更小心。”

    众人默默点头，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他们知道，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可能。

    “天亮了，”乔志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像是某种暗藏的警觉。

    天空的血色余晖逐渐被阴沉的灰光取代，废土世界的荒凉景象在微弱的晨光中暴露无遗。那些死寂的城市废墟如同被时间啃食过的尸骸，扭曲的钢筋像骨骼般暴露在空气中，散发出腐朽的气味。

    虎子抬起头，扫了一眼周围。他的眼睛里没有光亮，只剩下沉静的脸。

    身边的小雨坐在一块破碎的水泥块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麻醉枪，仿佛在思索下一步的行动。玲玲啃着干瘪的面包，嘴角勉强扬起一丝微笑，却掩盖不了她眼中的倦意。

    大壮默默地咀嚼着食物，偶尔瞥一眼小光，他那沉闷的表情在此刻显得格外凝重。

    乔志打破了这片短暂的宁静：“这些食物支撑不了多久了。”他的声音冷酷而直白，没有一丝安慰的成分。每一个字都如同铁锤敲击在队员们的神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