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等不及了
燕沂凝句句凌厉,前来找人的婢女被吓得一句多话都不敢说了。
纳兰峻硕站在燕沂凝身边,皱眉问:“沈姑娘那里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不重,但其中的气势却是不小的,婢女瞬间回神,并且很是恭敬地说:“回王爷,沈姑娘睡到夜半时分,突然浑身疼痛,怎么都没有办法止住,屋子里已经打碎了不少的东西,为免将沈姑娘伤到,奴婢们将人带到了另外一边。本为,沈姑娘是怎么都不愿意奴婢来叨扰王爷的,是奴婢怕她出事,方才自做主张地过来了,若是王爷要怪,就怪奴婢吧。”
在王爷面前卖惨,要将沈佳蕊的情况说得越惨越好,来此前,婢女心中是忐忑的,是不安的,是害怕的,但现在,她知道,沈佳蕊没有说错。
纳兰峻硕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婢女摇头表示不知,但她又很快大胆地假设:“会不会是之前的毒还没有清理干净?”
“你何不直接说本宫无能,或者说本宫无心救她,故意害她?”
不待纳兰峻硕再开口,燕沂凝便开口了,她的言语间满是讥诮,看着婢女的眼神也是鄙夷。
她燕沂凝是那样的人吗?她若是要处理一个人,必然会光明正大地去处理,岂会做这等事情?
想要往她的身上泼脏水,岂是那么容易的?
燕沂凝的声线凌厉,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骇人的气息,婢女有些害怕地抖了抖,纠正道:“那只是一个猜测,请王妃不要多想。”
啧,这表面上是在向她解释,实际上还是在暗指她。
燕沂凝也不客气,抬手就赏了婢女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犹为清晰。
燕沂凝道:“你是不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府中真正的主人是谁?你要孝忠沈佳蕊,我没有意见,你看不上我,我可以当没听到,但是,当着我的面,还敢在纳兰峻硕的身边搬弄是非,真当我是死人吗?”
“不敬主,直接打发了便是,何必要亲自动手?”纳兰峻硕皱眉道。
“怎么?动了你心上人的婢女,心疼了?”燕沂凝没好气地反问。
纳兰峻硕立刻表示:“我心疼的明明是你,你的手打疼了吗?”
这女人还真是的,他何曾说过沈佳蕊是他的心上人了?
没错,以前他确实有娶她的念头,但今日不同往昔了,他待她如何,难道她真的就看不出来?
被打的婢女一脸震惊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下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王爷不是待沈姑娘极好,亲口说了沈姑娘是府中的主人吗?为何又对燕沂凝如此?莫非王爷对燕沂凝也动了心?
若是王爷真的心悦燕沂凝,想要留下燕沂凝,那么,她不是完了?
燕沂凝本也不是太过斤斤计较的人,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打算就此算了。
若是她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么,以后府中的人想骑在她头上的太多了,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理会他们。
纳兰峻硕也意识到府中的人需要好好地惩治一番了。
再怎么说,燕沂凝是主子,他在很久之前就承认过的。可府中真当她是主子的人却是没有几个。
不管在哪里,下人都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的。
纳兰峻硕对燕沂凝的态度,也就注定了家中仆人对其态度。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燕沂凝几乎不会去反驳什么。
可能是时间有些久远,这些人也是忘了燕沂凝曾经亲手杀了对她不敬,想要她命的人。
“来人,将这没规矩的东西拖下去杖责三十,打发出府。”
燕沂凝未动,纳兰峻硕便率先开了口。
眉梢轻挑,燕沂凝扭头看向纳兰峻硕。
纳兰峻硕问:“这样的处罚,可还满意?”
燕沂凝点了点头:“还不错。”
顿了一下,她才又道:“沈佳蕊怕是等不及了,你过去看看吧,没事不要来找我了。”
话音落下,她打着哈欠就转身回屋了。
“你是医者,难道你不去看看?”纳兰峻硕伸手拉住燕沂凝,挑眉问道。
燕沂凝赶紧挣脱开来:“我去?讨人嫌吗?她怕是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我,没有之一了。”
“可……”纳兰峻硕皱眉,本能地想要挣扎一下。
奈何,他才开口。燕沂凝便再一次打断了。
“没什么可不可的,不要怪我把人心想得太邪恶,但我本身并不觉得她真身体出了必须我去才能解决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你赶紧走吧。”燕沂凝推着纳兰峻硕,道:“想来,你今夜也回不来了,我便不给你留门了。”
“燕沂凝……”
“砰……”
碰了一鼻子灰的纳兰峻硕:“……”
这女人到底是几个意思?他何曾说过不回来了?什么时候轮到她来给他做决定了?
在门口站了片刻,确定燕沂凝是真的不会再开门,纳兰峻硕方才转身,径直往沈佳蕊那边去。
派出去的婢女迟迟未归,沈佳蕊的耐性都快要耗尽了,她派人去看一看人怎么办事的,不想,等来的消息却是派去的婢女让王爷下令杖责三十后扔出府门。
而他那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燕沂凝。
沈佳蕊整个人都处于暴走状态,燕沂凝那个女人凭什么?
谁都知道燕沂凝不似以往,她现在不是轻易可以得罪的。
府中人亦以为沈佳蕊是一个好的,只有真正伺候在侧的人才知道,沈佳蕊脾气比燕沂凝还要大,主子的架子端得比燕沂凝还要足。
沈佳蕊发怒,竟是无一人敢上前去劝。
不知道过了多久,纳兰峻硕到来,沈佳蕊才在床上躺好,双眸紧闭,一脸惨白,看起来就极不好。
纳兰峻硕心下狠狠一跳,本能地加快脚步过去。
“佳蕊,醒醒。”
唤人没有反应,他又立刻召来伺候之人,重重地问责。
“沈姑娘的身体本就刚好,怎么又倒下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