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三爷喜欢她?
“兰姐,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反正咱们的人也是有机会的。”
助理小声劝说,郑美兰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什么叫算了?”
助理低着头,没吭声。
“什么好处都被他文物处给捞了去,不就是局长的儿子在那里吗?”郑美兰眼里含着不甘,“我在单位待了十年,都不如她一个实习生的待遇,再过几年她岂不是要爬到我头上了?”
当了十年的部长都还停留在原地,她不觉得是她不够努力,而是这个世道本身就不公平!
她不就是差了一个家世吗?
倘若谁都有走后门的机会,谁又想拼了命的努力呢?
可是底层的人何来谈努力?
即便努力了,却也是一辈子都达不到那样的高度。
她连这个部长,都跨越不了。
她努力了,没人能看到。
郑美兰神色黯淡,只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悲。
…
姜绾与严梁以及一名考古处的助手在资料室内清洗帛书,两人负责对损坏的帛书分步骤整理,她负责记录古文内容。
对于帛书她只听师父提起过,师父以前经手过一份帛书,是西汉文物,上面记载的是一些中医方术。
她一边翻着古文字词典,一边拿笔记,半点不敢分心。
帛书氧化受损严重,需要清洗,脱色,脱水,才到修复跟包装步骤。还需要多几次调整跟尝试,想要完全修复,少说都需要半个月。
傍晚,姜绾是最后一个离开资料室的,走出大门,便看到一辆超跑停在枯黄的灌木丛旁。
车门敞开,驾驶室的男人在摘下墨镜,少年心性的桀骜,玩世不恭,在他身上尽然体现。
陆景年长腿迈下,“喂,小辣椒,好久不见。”
姜绾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废话,老子能不知道你在这上班吗?”陆景年将墨镜塞外套上的胸襟口袋里,“老子心情不好,陪老子去吃个饭行不行?”
姜绾将包背肩上,“行啊,走吧,地方我挑。”
陆景年一愣,也顺着她。
到了姜绾所说的吃饭的地方,陆景年人都麻了,是廉价的大排档,人还挺多,吵哄哄的。
他咂舌,“小辣椒,你…说吃饭的地方是这?”
“能吃饭就行,还挑。”姜绾看他一眼,率先进入店里,喊老板拿菜单。
走到临墙的位置,姜绾坐下,见陆景年迟迟没动,笑了声,“坐吧,干净的。”
陆景年有些不太情愿地坐了下来,他活了二十年,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吃饭,服务员上了餐具跟茶水。
他环顾了眼店里的环境,皱起了眉头,桌面上的餐具他甚至碰都不愿碰一下,“小辣椒,我们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
“不换,就这。”姜绾把菜单递给他,他没接,似乎有些嫌弃,“你点就行…”
“大侄子,这吃饭不是非得看环境,这家大排档虽然比不上餐厅的档次,但他家的生意可比餐厅红火多了。花贵的钱去吃难吃的东西,不划算。”
陆景年靠在椅背,“老子怀疑你就是故意的。”
姜绾叹气,语重心长,“没办法,你是陆家少爷,一出生就在罗马,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跟我们这些普通人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我们融入不了你们,你们也融入不了我们。”
“小辣椒。”陆景年看着她,蹙眉,“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坐正,“我更喜欢吃大拍档,而你喜欢吃高档餐厅,咱俩不是一路人。”
他一噎,后知后觉听懂了意思,“怎么就不能是一路人了?我也可以吃大排档!”
姜绾笑而不语。
菜端上时,陆景年望着一片红红的东西,一看辣味十足,顿时蔫了。
他吃不了辣。
姜绾笑说,“忘了告诉你,我喜欢吃辣。”
其实这些菜她是故意点的,也是文语宁告诉她,陆景年吃不了辣,也从来不吃辣。
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要打消他的念头。
她不傻,也不是真的什么不谙世事。
陆景年的心思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装傻罢了,毕竟这傻子在她面前表现得太明显。
陆景年拿起筷子,姜绾一怔,“你不是不吃辣吗?”
他像是跟自己怄气,吃了一块,结果可想而知,他接受不了辣味,呛得脸都红了,直咳嗽。
姜绾喊服务员拿来一杯牛奶。
见他还想要动筷,姜绾推开,“你别吃了!”
“小辣椒,我知道你是故意为难我的,我是不吃辣,但我…”
姜绾把牛奶递到他面前,打断话,“喝。”
他愣了下,接过牛奶喝了。
姜绾看着他,“不能吃辣就不要勉强自己。”
别勉强…
陆景年抿了抿唇,“对你也一样吗?”
他说穿了。
因为他也看出来了。
姜绾是有意让他打退堂鼓。
她垂眸,“陆景年,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喜欢,新鲜感罢了。等以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人都是会变的。”
“以后的事还没发生,你为什么就笃定老子以后就不喜欢你了?”
陆景年直视着她,眼神灼热,浓烈。
她避开了他的视线。
“姜绾。”他这次喊她名字,而不是“小辣椒”。
“你喜欢我三叔,对吗?”
姜绾顿住,这是他第二次问自己。
可是开什么玩笑?
她要是喜欢上陆三爷,那不是等着挨雷劈吗?
原本想否决,可也不想让他有其他念想,索性点头,“对,我喜欢他。”
反正是假的。
对于这个答案,他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感到意外,他早就知道了的。
“如果…如果你没嫁给我三叔,你会接受我吗?”
人在被拒绝后,总想找个有希望的理由,那就是“如果”。
姜绾缄默,没回答他。
倘若她没嫁给陆三爷,她不一定在帝都,也不一定会遇到陆家的人。
她就是因为阴差阳错嫁给了陆三爷,才遇到了晏教授,甚至有了纠缠不清的交集,这就是她的“因”。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了。”陆景年别过脸,“反正我知道了。”
她苦笑,“陆景年,你人很好,长得也帅,没必要吊死在我这棵歪脖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