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小姐高柔
碧香、碧荷见管家走了，上前一步给封芽行礼，“奴婢伺候您更衣。”
封芽这会儿呆愣愣地，任由两人伺候着更衣。
“封小姐，您是喜欢这件桃粉色的还是这件杏白色的？”碧香将两件套裙挂在屏风后面让封芽选。碧荷则帮着封芽脱掉身上的襦裙。
封芽将两件套裙打量了一番随后说：“杏白的吧。”
碧香闻言将桃粉色的那套放回衣柜，又拿起杏白色这套帮封芽穿上。
“封小姐先在榻上歇息一会儿吧。”碧香扶着封芽的手，将封芽安置在美人榻上。
碧荷端了一杯茶至封芽面前，“封小姐可要喝茶？”
封芽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下次还是给我喝白开水吧。我喝不惯茶。”
“是，封小姐。”碧荷回道。
封芽顺着碧香的手躺在榻上，闭上了眼睛。她要好好想想，从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分析要怎样应对这里的人才能让自己未来在镖局里的生活更顺遂。
过了好一会儿，碧荷站到榻前躬身在封芽近前轻声说：“封小姐，该去餐厅用餐了。”
封芽睁开眼睛，“什么时辰了？”
“回封小姐，酉时三刻了。”碧荷边扶封芽起身边回道。
封芽又问：“总镖头、高掌柜和大小姐今天都在吗？”
“都在，总镖头和掌柜的酉正才会到，您和大小姐要早一点到。”碧荷边帮封芽整理衣服边回话。
碧香则拿了长长的玉色发绳给封芽的短发缠成对称的两个小发髻，又缀上几朵小巧艳丽的绢花。
收拾妥当，碧荷引着封芽去了东厢的餐厅。
餐厅里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坐在桌前，身后是一名与碧荷着装一致的婢女。瞥见一眼，封芽便知道这人就是镖局的大小姐，与季总镖头眉眼有七分相似，少了几分季总镖头的厉色多了几分少女的柔软。
“高小姐好。”封芽礼貌地问好。
高柔颔首，“封小姐好，先请坐。”
话毕，高柔见到门外走进的两人，起身恭迎，“父亲、母亲。”
封芽闻言转身给二人行礼，“季总镖头好，高掌柜好。”
“好，都坐吧。”季总镖头和高掌柜走到上首入坐。
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眼神深邃，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封芽感觉那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捏死，面色一赧。
男子感觉到封芽对自己的恐惧，和颜悦色地对封芽说：“封月丫头不必拘礼，来尝尝家里的饭菜合不合胃口。”说完看了一眼封芽身后的碧荷。碧荷忙上前给封芽布菜。
封芽见季总镖头和高掌柜先动了筷，才学着高柔的样子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饭。
季总镖头和高掌柜确实符合江湖人士的特点，吃起饭来不扭捏造作，身边也没有婢女什么的伺候。
高小姐虽然有些江湖儿女的气质，但还有些小家碧玉的行事做派，在婢女的伺候下，显得温婉可人。
一餐饭在安静祥和的气氛下吃完，让封芽自在了很多。
饭后季总镖头关照封芽道：“镖局里虽然男子多，但他们多在外院和后院活动，你不用担心。你和柔儿年纪相仿，可以多在一起相处。柔儿从小娇惯，有时脾气大了些，她要是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收拾她。”
高柔一听母亲诋毁她可不干了，“娘~您说什么呢。我才不会耍脾气欺负人呢。”
“我是说，封月还小，你要多多照顾她。”季总镖头看上去严肃，却是个心思细腻，善良心软的人。看着年仅12岁的小丫头，独自一人被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么惶恐，那么不安，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季总镖头就觉得心疼。
看着一脸严肃却眼神温柔的季总镖头，封芽想到了妈妈，瞬间有些泪目。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封芽声音有些哽咽地说：“谢谢季总镖头。高柔姐姐这么温柔怎么会欺负我呢。我会跟姐姐好好相处的。”
“你可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别看她现在温温柔柔的，都是装的。”季总镖头斜睨了一旁的高柔一眼。
高柔腾地站起来，挽上封芽的手臂就往外走，“爹、娘，我带封月妹妹去我那认认门，先走了。”
“跟你说，别看我爹长得凶，我爹从来不凶女孩子，你不用怕他。我娘天天板着脸，这里人人都怕她。你千万别惹她，惹急了她，轻则被罚去祖师堂跪祖师爷，重则被罚去惩戒堂打板子。我告诉你，大师兄打人可疼了。对了，也不能惹大师兄，大师兄掌管惩戒堂，惹急了他直接把你拎去惩戒堂就惨了……”刚出餐厅大门，高柔就迫不及待地跟封芽科普。
“那你大师兄长什么样？我又不认识他，万一惹到他怎么办？”封芽瞪着大眼睛惊恐地看向高柔。
“这个你不用担心，大师兄每天都要去练武场的，明早你去练武场就见到了。”
“我不敢去。”
“怕什么？”
“听管家伯伯说，大家早上要去练武场练功，我去闲逛不怕被骂吗？”
“你为什么不去练功？”
“我一不会武功，二不是季总镖头的徒弟，我练什么功？”封芽抬头看着高柔不解地问。
“那怎么行？凭什么我每天五更就要起床去练功，你却可以躺在床上睡懒觉。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你现在就跟我去找我娘，拜我娘为师。然后每天跟我一起练功。”高柔说着就扯着封芽往回走。
封芽吓了一跳，“姐姐，姐姐，好姐姐，咱们有话好好说，先别激动，别激动啊。”
封芽一边说一边往后扯，想把胳膊从高柔手里扯出来，奈何高柔抓得紧，扯不出来，又不敢太大力怕伤到高柔，被高柔一路扯着往餐厅走。封芽见状，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扯得高柔一个趔趄。
“姐姐先听我说完再去不迟。”见高柔又要发飙，封芽一骨碌起身拽着高柔往回走，边走边用讨好的语气说：“走，走，走，回去说，回去说。”
直接将高柔扯回自己房间，将高柔按在绣墩上坐下，封芽狗腿地端茶递水，“姐姐先喝点水，消消气。妹妹也先给姐姐道个歉，刚刚是妹妹莽撞了。我就是太害怕了，一时心急扯了姐姐，姐姐别生气了，好不好？”说着封芽就去摇高柔的胳膊撒娇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