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仙门大会
而如此大费周章的取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也像是溯光能干得出来的事。
鹤卿正在神游,云天又问:“那个混入你门中的魔道少君,这事就这么算了?”
鹤卿回过神来,语气平静的道:“如今首要的事,是防止魔道放出魔神祸乱世间,分出战力去对付魔道,因小失大。”
云天冷哼了一声:“这种阴险狡诈的竖子,若出在我广寒宗,必定千里追杀,绝不放过。”
听云天对溯光骂骂咧咧,鹤卿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可考虑到云天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她又很难不动容,感慨道:“云兄直爽,这几日来北峰试探我的不在少数,你还是第一个坚定相信我的人。”
云天说:“怎么?还有人怀疑你?”
鹤卿示意他看自己这院子:“各峰都挤满了人,就我这处还是一如往常,可见他们都不太想跟我扯上关系。所以啊,云兄你与我走得太近,当心被我牵连。”
即便灵山四峰掌门都发出了相当于联合声明的情况说明书,可依旧拦不住有人质疑,甚至怀疑这是灵山五大掌门沆瀣一气,刻意包庇鹤卿。
虽然灵霄双剑诀问世,以及瑞兽青牛现世分走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也终究是没能洗清鹤卿的嫌疑,而鹤卿,也很清楚自己并不清白,所以想提醒云天,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谁知云天听罢反而大手一挥:“这个简单,就由我广寒宗来打个样,从今日起,我便住在你北峰直到大会结束,便看看可有人敢怀疑我广寒宗也与魔道勾结。”
鹤卿:……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云天重重拍了拍鹤卿的肩膀:“你们灵山这五大仙门,从几万年前开始就一直是仙门中的领头人,占着最优越的地理位置,又掌握了绝大部分上古典籍与功法,有人眼红,那属实正常,不要太放在心上。”
鹤卿哭笑不得,也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广寒宗能成为剑修天堂了,连掌门都是这么个行事光明磊落又直爽豪迈的性子,门下的弟子可想而知。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云天是个说干就干的人,立刻就通知了玄清子,要从除五峰外的最大邻峰搬到北峰来,一时之间,原本冷冷清清的瑶光派突然就喧嚣了起来。
广寒宗不比普通的仙门,门下的人爱持戒持戒,不愿持戒就不持戒,性格也是一个比一个大大咧咧,白天不是在北峰各处修炼,给仙门大会做最后准备,就是御着剑在天上到处乱飞,乒铃哐啷个没完。
而到了晚上就围坐在院子里、回廊下、牛棚边喝酒,喝醉了倒地就睡,兴头上,甚至连瑶光派那停火半年了的小厨房都用起来了,从下酒菜到正餐,总有人偷溜进去开灶,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如此一来,顾长念和乐清如就难受了,两个人负责二十几个人,还都是不省心的,只一天就忙得不可开交了。
顾长念倒还好,虽然自己跟花池雨的修炼被迫中止了,却也没有二话,该做什么做什么,徒留乐清如和成天被打扰的青牛夜夜哀嚎。
早已经习惯清净的鹤卿也是不胜其扰,隐约觉得这广寒宗闹出来的动静,简直比御灵宫来暂住那几日还令人头大,无奈之下,只好让乐清如去山门请几个山门弟子过来帮几天忙。
管束是管束不了了,只求别搞得一团糟就好。
在这样混乱的日子中,仙门大会终于开始了,会场设在离主峰最近的演武台,是一座面积不大的高山,专门用作切磋。
第一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演武台四周伫立着五根刻满咒文的粗壮石柱,各个仙门则是在远处的四面八方汇集。玄清子站在主位上对来客表示欢迎,同时再次讲明了本次仙门大会的参与限制,以及重申点到为止的规则。
亓官瑞站在鹤卿身边小声耳语:“我记得,上次跟爷爷来参加仙门大会时,没有这几根石柱。”
“哦,”鹤卿解释道:“就是因为那次你差点被参会的弟子误伤,所以加了这几根石柱,开启后就会布下一个结界,不会让术法冲到看台上。”
想到往事,亓官瑞不由得面露笑意:“说起来,那次还多亏有你在。”
鹤卿认真的看着第一组上台的仙门弟子,温吞道:“哪里的话,即便我当时不出手,亓官前辈也会护住你的。”
听鹤卿说得这样疏离客套,亓官瑞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只得暂时收起自己的心思,将注意力也放在了演武台上。
大约是因为都奔着剑谱来的,上台的弟子不管出自何门何派,大多都是使用的剑法,但显然,终归不是自己的本命法器,怎么看怎么不顺手。
当然,也有个别掌门在刚到灵山时就已经发现,灵山的弟子都在练习相同的剑法,自然猜到是玄清子提前“泄题”,好让自己人能更容易拔得头筹,所以也就放弃了剑法,用常规的二人组搭配迎战。
如灵山五峰或是广寒宗这样的仙门,通常,大会开始的一两日都是不会出手的,这算是强者之间不成文的规则,毕竟只是交流为主,上场的弟子也基本都是新锐,若是没个轻重,第一天就把小门小派压得出不了头,以后谁还愿意过来受气?
不过这一届由于情况特殊,谁都想争一争那上古剑谱和神兵利器,临近傍晚时,就已经有有些资历的仙门弟子上了台。
有人开了头,其他仙门自然也不遑多让,于是乎,历来最没有看头的第一天,到了快结束时,倒是激战连连,各种术法纵横,打得眼花缭乱。
直到太阳下山时,玄清子叫停了第一日的赛程,宣布明日同样的时间继续。
往年赛程暂停后,各个仙门都会聚在一起互相复盘,但今年,一结束,所有人都一哄而散,鸟群一样御器而起,瞬间就走得没剩几个人了。
玄清子望着冷清的会场,捋着胡须喟叹道:“这广招的法子,也不知是好是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