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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还道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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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安澜听了墨云煜的话后,瞬间眼底闪过一抹动容之色。

    墨云煜见许安澜这般,双手环抱着走到许安澜跟前,一字一句道:“当初,你在儒殿受辱,是师尊不弃,将你捡了回去。自那起,师尊对你也算不薄。你扪心自问,你若还是个顾念师徒之情的人,就不该帮着梦栖山,劫走师尊道纹!”

    许安澜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嘴里喃喃道:“心……”

    墨云煜见许安澜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心中顿时生起一股不忍。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许安澜突然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尊主说过,救我之时便已无心。你不是想知道,本尊为何多次敌对季修竹吗?”

    墨云煜听到季修竹的名字时,不由得怔了怔。

    见墨云煜如此,许安澜便自嘲一番:“尊主说,本尊就是被季修竹骗到炼魂域的。”

    许安澜说完,声音越说越小。

    而且他头疼的时候,有些画面一闪而过,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够他消化良久。

    毕竟他的记忆中,与梦栖山说的东西背道而驰。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东西,是否还有可信度。

    “所以你就因为梦栖山给你编的一堆鬼话,你就连查证也不查,就给师尊定了个坏人的名头?”墨云煜觉得有些可笑,“你就从来没怀疑过她说的话?”

    许安澜闻言,眉头紧皱:“本尊又怎会没有怀疑过。只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每次本尊想要探知真相之时,就会有一道奇怪的声音在本尊耳边不停地念叨,直到本尊不再想着探查此时,那道声音才会停止。不过,你说的再多,本尊如今也是尊主手下大司命,魔尊慎言。”

    墨云煜听着许安澜的话,不由得对许安澜心生些许怜悯。

    他之前一直与许安澜水火不容,那是因为许安澜背叛季修竹,害他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

    但如今了解了来龙去脉,知道了许安澜身不由己,虽说心中有恨,也是少了几分。

    但也,只有几分。

    “本座不管你想什么,但是这一次,本座只希望你莫要坏事!”墨云煜说完,朝许安澜伸出了手,“那道纹,本座还是不能让你带走,否则师尊这次,可能熬不过凡瞳草的药性。”

    墨云煜说完,另一只手上还随时掐着法诀,若是许安澜不同意,他不介意动强的。

    墨云煜正这么盘算着,可是下一秒,许安澜却是唤出自己的命轨。

    见此状,墨云煜眼底瞬间闪过一抹警惕,长剑祭出,便准备与许安澜开战。

    许安澜看着墨云煜的反应,嘴角不自觉的嘲讽了起来:“怎么,魔尊这是怕本尊在此动手吗?放心,本尊恩怨分明。你既救了本尊,这个人情本尊自会还。”

    说着,许安澜便绕着手中命轨绕着挥动一圈,一道金光闪闪的道纹便出现在了许安澜的另一只手掌中间。

    许安澜将道纹递给墨云煜,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你要的道纹,本尊现在还你。自此之后,你我恩情即还。日后若再相见,你我只能是敌人。各为其主,不相为谋。”

    墨云煜撇着嘴接过道纹,然后缓缓地将其收入怀中,继而向许安澜抱拳道:“多谢,难得你选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听着墨云煜的道谢,许安澜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见许安澜消失,墨云煜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老五,纵使知道了些许真相,你还是要选择效命于梦栖山吗?”

    感慨完后,墨云煜便也不再待在此处,而是一溜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拿出自己的天灵鼎,开始继续炼丹。

    这一次,他已经总结好了火候用量,定能一举成丹。

    与此同时,季修竹自屋内出来后,便来到了云仙紫府山巅石门处。

    季修竹在石门外徘徊数圈,叹了口气后,便想着离开,可刚转身,石门便缓缓打开。

    而后,自石门内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是季小道友吗?老夫在的,小道友进来喝杯茶吧。”

    季修竹驻足,听着这道声音,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叹完气后,季修竹便轻车熟路的转身朝着石门内走去。

    季修竹走进石门,看到里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微笑着邀请季修竹坐下,并为他倒了一杯茶。

    季修竹听着老者倒茶的动静,嘴角也不自觉的挂起了一抹微笑。

    而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这几日与季修竹等人渐渐熟络的云仙紫府掌门人,春恒。

    季修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轻声对着春恒说道:“老头儿,本尊今天来此,是心里面有些郁闷,所以想向你请教一些事情。”

    春恒闻言,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季修竹说下去。

    季修竹深吸一口气,问道:“老头儿,本尊想知道,你信命吗?若是信,那该如何才能打破原命运的束缚?”

    春恒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微微一笑,缓缓道:“命运无常,难以捉摸。老夫并不知晓季小道友因何郁闷,但有因必有果,芸芸众生皆受天道桎梏,若要妄图打破命运束缚,除了自己不屈的精神外,还得有与天一战的勇气。对抗天道者,终有一死。若是生死看淡,试试无妨。不仅能让自己不留遗憾,也能让自己认清,人于天道的渺小。”

    季修竹听完,沉思片刻,然后轻抿一口茶水后,才缓缓道:“那老头儿,我有一个朋友。若她的弟子有一天与她反目成仇,听了别人的话,与之拔剑相向,她当如何?”

    春恒闻言一愣,瞬间一个不注意,将自己的胡子硬生生的扯断了一撮。

    春恒有些吃痛,但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季小道友,你这朋友,莫不是你自己吧?”

    季修竹听到春恒的话后,忍不住心中一抽,可是面色上却依旧如常。

    季修竹将手中茶杯缓缓放下,然后淡淡道:“非也,都说了,此人是本尊的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

    季修竹说的铿锵有力,要不春恒曾经也无中生“友”过,怕是也相信了季修竹的这番话。

    春恒两眼皮互相吧嗒了几下,然后眼珠子一提溜,便道:“既是如此,那敢问季小道友,你这朋友与她的弟子,平日里感情如何啊?”

    季修竹听到春恒的话后,在脑子里面回忆了一遍,在确定自己与许安澜并无任何过节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不好不坏。”

    春恒闻言,嘴角抽搐更甚。

    春恒:这家伙,说的应当是人话吧?每个字分开老夫都明白,可是加在一起,老夫怎么就不懂了?

    虽说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春恒面上还是一脸的礼貌样。

    “嗯”春恒一本正经的捋着胡须,若有所思,“若是双方没有深仇大恨的话,弟子会做出这番举动,定不是有意为之,这中或许其中存在误会。

    但你要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需找到症结所在,方可解决问题。

    当然,若你弟子依旧执迷不悟,该清理门户之时,也莫心慈手软。”

    春恒说完,觉得自己甚是说的有理,于是便得意洋洋的端起身前的茶杯,将茶水喝了一口。

    季修竹听着春恒的话,竟觉得无言以对。

    果然,莫经他人事,莫替他人言呐。

    若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春恒此话不假,可她季修竹与自家弟子的一切,显得那么的荒唐,又那么的让人难以理解。

    季修竹想着来找春恒解惑,本是想着春恒年长,想必经验老到。

    可春恒此言一出,季修竹只能默默叹气。

    倒不是说春恒的话不对,但是放在季修竹与其弟子身上,这话就用不着。

    毕竟许安澜的情况,也不是一两句话能掰扯清楚的。

    在春恒处喝完一盏茶后,季修竹便草草告辞,独自一人漫步在瀑布边上。

    季修竹听着潺潺水声,思绪竟是回到了初见许安澜之时。

    那时的许安澜,浑身气质皆是儒家风范,一颦一笑之间皆是孔孟的传承。

    季修竹原本无意收他做弟子,毕竟主角团之人,纵使没有她的帮助,也会成功逆袭,成那九天之上众人羡慕的存在。

    可如今看来,许安澜与墨云煜相处的并不好。

    二人夹枪带棒的话语,也不似才结仇一两日。

    季修竹现在开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当初她收许安澜为弟子,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让主角团中人,偏离了原有的故事轨道。

    如今许安澜浑身上下布满禁制,看得她一阵心疼。

    梦栖山本来是冲着她来的,可如今她身边的弟子,一个两个的,似乎都成了梦栖山的棋子,这怎能叫她不忧心?

    季修竹走到瀑布之下,寻了一处青石坐下。

    她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将自己的脚放入冰凉的水中。

    也只有此刻脚底下传来的冰凉之感,才能让她短暂的忘记烦恼。

    她不明白,自己起初明明只是想单纯的从几个孽徒手下好好活着,可为何后来出了神隐宗地界之后,自己门下弟子一个接一个出现,甚至就连主角团,也被她收入门下。

    季修竹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无心插柳柳成荫?

    季修竹决定先不想这些烦心事,她静下心来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瀑布周围溅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脸上,随着清风给她带来了丝丝凉意,也让她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季修竹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

    于是,她猛地朝着视线来处望去,紧接着,只见她摸索着捡起一旁的石子,朝着视线处扔去。

    咻的一声,石子飞去,可是飞到一半,声音便戛然而止。

    季修竹听着这个声音,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我太多疑了吗?”季修竹自言自语道。

    说着,她便站起身来,也没顾得上穿鞋子,便朝着方才自己扔出石子的地方缓缓走去。

    然而,就在她刚迈出两步,自己就撞上了一个铿锵有力的胸膛。

    季修竹疑惑不解,便伸手摸了摸被自己撞到的胸膛。

    一边摸,还一边吐槽着:“嘶,这是谁?胸肌这般发达,想来也不会是本尊那俩弟子。你是云仙紫府中人?”

    季修竹说完,刚想远离眼前之人,可还不等她动,伸出去摸别人胸膛的手腕,便被眼前之人抓住。

    那人深呼吸一口气后,才淡淡吐出一句:“师尊,是我。”

    “许安澜?”季修竹眉头紧皱,忍不住惊讶道。

    许安澜听着季修竹直呼自己大名,也没有做半点不适的表情,反而是静静地看着季修竹,眼中满是复杂。

    “师尊”许安澜朱唇轻启,再次轻声说道,“我想了许久,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师尊可否与我再说说”

    季修竹抬头,动了动耳朵,然后目光怔怔的望着许安澜,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许安澜见季修竹不说话,便继续道:“魔尊说,当年是你将我带回了宗门。可尊主说,你是我的仇人。但命轨告诉我,你确实是我师尊……”

    许安澜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季修竹听得一头雾水。

    但一想到许安澜靠近自己便容易触发禁制,便想从许安澜手中挣脱离开。

    但许安澜没问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定是不会放季修竹离开。

    于是,见季修竹挣扎得厉害,许安澜手底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师尊,你的脉搏跳的很快,你在怕什么?怕我?”

    季修竹闻言,却是一愣。

    “怕你作甚?是怕你死啊。你身上那么多禁制,老二说,但凡为师靠近你,你这禁制便会说来就来。一两个禁制倒是好解,可你这从头到脚一堆禁制,为师如今能力低微。怕是无能为力,所以还是靠你远些。”

    说完,季修竹便甩开了许安澜的手,朝后连退了好几十步。

    许安澜见季修竹这般,瞬间愣在原地,再没朝前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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