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汉口风云 初到
沈士钧笑容可掬,举起茶缸子,三人碰缸喝一大口
于是翻自己的和薄厚的特工证,爱不释手嘴里发出啧啧水声,突然,表情凝固!快速翻两个小本本,伸到沈士钧面前:“呃,主任请看,时限一个月!这是什么意思?上面到期的年月日清清楚楚!这么高难度的任务,一个月时间显然是不够的嘛,主任”
沈士钧淡定从容:“还有个把月过年,过完年又是新人间,今年不能解决,明年童战山调南京,查什么查”
“哦……”于是尾音拉得很长,眼睛珠子高速转动
“再说”沈士钧看着薄厚说:“明年庞统开青干班,薄营长已经被红笔圈定,相信廖县长已经通知薄营长了吧”
薄厚点点头对沈士钧说:“刚才县署请假去汉口治牙齿,廖县长给卑职说过,特意关照说慢慢治,明年直接去上课,不用急着回县里”
“呵呵、嗯”沈士钧笑着点头:“明年你们班热闹极了,孙丽,李羽雁,还有刘柔可特别插班哟”
“我”槽,薄厚弹跳而起
“咕咕”于是幸灾乐祸怪笑:“这么厉害!明显开班典礼变丧礼的节奏,咕噜咕噜咕咕…”
薄厚牙疼似的吸冷气:“嗞嗞,笑个毛线,打死你,我也不去上课,什么青年干部班,不去也罢”
“嘿,呵呵”沈士钧和于是同时笑了
于是收敛笑脸,正经模样看起来还是一个奸商样子:“两个月前,小鱼儿收到一条消息,庞统有可能担任武汉站,站长,庞统在南京捞世界,为什么跑武汉来开班”眨巴眼睛看着沈士钧
沈士钧脸色阴沉下来
于是接着说:“几个系统并成一个系统的传闻,绝对属实,并且实行军衔制度,这可是拜将的关键时刻,过了这个村,以后想晋升将军!难,难,难,主任无论资历还是岁数,小鱼儿认为比庞统强,如果武汉建站,站长一职最低也是少将,中将也有可能哟”
沈士钧阴阴地看着于是说:“庞兄与沈某乃生死弟兄,当年某为他挡过一刀”下意识摸了摸胸腹,天阴就酸痛想忘记都难
于是伸头小声说:“庞统当主任是兄弟的话,怎么可能来武汉开班,何况,主任今年先开的班哦,明眼人面前不要说,上级命令这种屁话”
沈士钧阴阴的说:“已经换军装了”
“哦,是吗”于是装着刚刚知道的样子
薄厚缓缓坐在沙发上,忽然间明白了一些事情,为什么用枪指着沈士钧的头,拳打脚踢大闹党部都没事!沈士钧把这么多人塞进庞统的青干班,想干什么不言而喻:“沈如是不是也去青干班,咳咳、成为卑职的同学”
沈士钧说:“没有定”
于是说:“这件事非常好玩,如果主任使点劲儿,嘿嘿、把小鱼儿也塞进去,小鱼儿一定像孙猴子钻进牛魔王的肚子”
沈士钧沉吟不语,仔细思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名气太大,自己想办法吧”
于是眨巴眼睛说:“主任暗中,呵呵”
沈士钧举缸:“干杯”
三人喝完酒,薄厚不知道怎么向沈士钧表忠心,应不应该表示出来?话应该怎么说嘞
于是说:“主任叫咱哥俩一起来,想必已经有所安排,薄兄上道不久,我想主任说得清楚一些,免得中间发生误会,以后见面不好说话咯”
沈士钧点点头说:“可以,沈某之前就说过,该有的一定有,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该有的一定不要有,有也是祸害,当然该拿的也一定拿,至于具体事情嘛!呵呵、小鱼儿是行家,咱们该怎么交易就怎么交易吧”
于是点点头:“谢谢主任”
沈士钧举起茶缸,要求俩人喝一大口之后说:“一会儿找茬闹一下,明天早上有船去汉口,你们”
“明天早上!”薄厚瞪大眼睛说:“咳咳主任,营里还有很多事儿呢,没有一点儿交代怎么走嘞,至少给卑职两天时间准备嘛”
“切”于是不屑地说:“多少人枪”拿起特工证在薄厚眼前晃一晃:“看见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权力,当然,更大的权力”指着沈士钧办公桌说:“主任的笔才是权力,再多的人枪敌不过一纸命令吧,人枪再多,不也得乖乖,枪入库,人上绑,我看一晩的时间足够了”
沈士钧对于是说:“你先出去”
于是看看沈士钧又看薄厚!嘴巴憋成s型,斜眼睛猛戳沈士钧举起缸:“主任请,薄兄请”向薄厚使眼色,不用怕,怎么着也是二对一的局
薄厚明白于是的意思,咱们是一伙的同志,敌人是沈士钧
喝完酒,于是起身出去
沈士钧和薄厚起身相送
等于是出去关上门,沈士钧拍拍薄厚的肩膀温柔地说:“沈如的朋友非常多,但是在家人面前提及,少之又少,说明薄老弟在他心里的份量,下面我要说的话,不是亲朋好友,绝不废哪个话”抓着薄厚的胳膊,声音更加柔和地说:“目光放远一些,格局大一点,通江县地方太小,撑死干到县长,弄个小院生儿养女?记住我的话,权力再大也不如调查权力,等你完成童战山的案子,应该有所感悟”
薄厚满脸感激之情,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一样:“是是是,主任的肺腑之言,卑职一定铭记于心,关照之情更是令卑职感激涕零,谢谢,谢谢主任”
沈士钧微笑点头,用力捏了捏薄厚的胳膊说:“廖林宣哪儿送过两次礼吧,怎么后面没有下文,这样很不好哟”
薄厚感到冰火两重天,真是一屋出不了二样人,沈士钧用力捏胳膊,薄厚浑身打了个冷颤!不敢挣开沈士钧的手,只能身体后仰离沈士钧远一点,送几次礼都知道!为什么现在说这些?“咳咳、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再说卑职不知主任呵呵,下次一定用心”
沈士钧放开手:“呵呵、去吧,小心点做事儿,别伤着自己”
薄厚逃出沈士钧的办公室,
于是在门口等薄厚,拉着薄厚进二楼公共厕所,关上门附耳小声说:“放心,没人”
薄厚现在烦别人拍自己肩膀,拉胳膊这个动作,抽出手臂说:“干嘛?”
于是说:“沈士钧给你说什么?”
薄厚淡淡的说:“没什么”
“呵呵”于是笑笑说:“刚才你的表现不错,如果你是个刚硬脾气,不可能这么快在通江打开局面,柳神仙更不会看上你”
“呵呵”薄厚冷笑
于是没有介意薄厚的态度,接着说:“机会来了,我们要充分把握住,现阶段需要你保持文人的矜持,还有哪么一点点懂事的灵性,就像刚才那样展示自己,不要画蛇添足放低身段,保持住这个状态,必要的时候可以狂暴一下,呵呵、”
薄厚斜眼看着于是说:“刚才你是本色出演吧”
于是微笑:“我的色变成画,挂在墙上变不了啦,再上色就不是画,而是堆颜料的木板”
“呵呵”薄厚讥笑两声,刚想嘲讽于是几句
哔啦一声,有人在开厕所门,嘭,肩膀用力撞木门:“嘿,见鬼喽,我”蹬蹬蹬大踏步的声音
于是一下蹿到门口,默念几下,猛地打开门
“咦咦、哎咦…”憋足劲撞门的人,身体有点儿失去平衡,踉踉跄跄直接冲到薄厚面前
薄厚接住来人
“哎呀!是薄营长,不好意思,哎哟!竟然还有鱼哥,呵呵、二位英雄在咳咳,哪小的等会儿再来,嘿嘿嘿…”转身想走
于是向薄厚使眼色,揍他
战场上生死相搏,大家拿的都是要人命的家伙什,打人杀人心里压力不大,但是莫名其妙打笑脸相向的人!薄厚做不到
于是瞪了薄厚一眼,挡住来人:“兄弟进来干嘛?”
“呃”来人呆了呆,前后看看!夹在俩个大英雄中间,感觉有点儿不妙:“当然是拉嘿嘿,鱼兄先请”
于是皮笑肉不笑:“进来了就去蹲着,不然给你打出来”
来人的眼睛鼓了鼓!莫名其妙之极,脾气极好逆来顺受惯了!真听于是的话,老实去蹲坑蹲下,不过没脱裤子
于是瞪眼:“脱了”
慢慢起身,嘴巴扁了扁!上个厕所招谁惹谁了,可怜兮兮看着二位英雄
薄厚受不了,夺门而出
党部门口,于是对薄厚说:“明儿早上码头见”然后快速消失
薄厚回到兵营,感觉需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却不知道怎么开始,只能全部交给马彪和李羽豹。三人开会到深夜,主要讨论怎么改造二连的问题,陈军医为沈士钧找草药回通山镇去了,不过马彪说,陈文峰和张龙由柳若风直接领导。接下来交给马彪和李羽豹的是银行帐户,交出钱!薄厚像交出了所有的一切,满满的失落感!营里不到一百现大洋成了薄厚的所有资产,李六另外有一个帐头,但是薄厚却不能支取,必须等李六回来
第二天早上,薄厚和于是在雾气缭绕中登上船,船上堆满粮食又堆满人,太阳出来之后才开船,据船老大说,明天下午到汉口码头
当天晚上,船停泊的地方是个村庄一样的小码头,住宿的地方非常简陋,而且乌烟瘴气提供女人,大烟,赌博,船老大和船夫们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停靠这儿
于是和薄厚去江边散步,俩人商议一会儿在船上将就一宿。于是递给薄厚白水煮鸡蛋,哪种地方食难下咽
于是见薄厚闷闷不乐满脸都是深沉的心事:“怎么了?还没走出来吗!男人大丈夫心胸开阔一些,世界很大,女人更多,别想得太多”
薄厚深邃的眼神看着江水说:“以前明白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现在明白最大的敌人嘿嘿”冷笑
于是眨眨眼睛,看着深沉的薄厚:“敢情在下会错了意,怎么啦?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薄厚沉默看着流淌的江水
于是找一块大的鹅卵石坐下,看看天看看江水:“还有将近五十天过年,今年的天气有一些奇怪,热得有点儿吓人,你看这个季节穿两件衣服,竟然不冷”
薄厚在于是旁边找块鹅卵石坐下:“猜猜后面哪位仁兄,沈主任的人,还是柳神仙的人”
于是头也不回地说:“在下没有大师兄的火眼金睛,不过对于在下来说,不用猜也知道是柳神仙的人,因为沈士钧没有必要跟着咱们,咱们与他是买卖关系,他只要结果和货”
薄厚看着于是说:“小鱼儿的意思,沈士钧要文物”
于是斜眼看着薄厚说:“怎么!大师兄想要文物,哪些个死物有什么用,换几发子弹也比她有用”
薄厚诧异于是的态度
沉默一会儿,于是忽然说:“我猜柳神仙想把你调教成特工,情报人员要普普通通的人,才能搞到情报,而你的身高样貌引人注目,注定不太适合搞情报工作,还有优秀特工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小组一个团队,我猜张瘸子是你的重要组员吧”见薄厚不说话:“呵呵、这次去汉口你们另有任务”
薄厚挑挑眉说:“你们!”
“呵呵”于是笑着说:“我们,咱们,话说顺嘴了”
薄厚说:“我看你是混进组织,执行特别任务的特务”
于是理所当然回答薄厚:“我的定位就是特务特工,情报员在一个地方几年,甚至几十年,这个可不适合我”
薄厚说:“第二课,是什么”
“什么?”于是楞了一下,恍然大悟说:“哦、呵呵,是冷静,无论什么情况之下都需要冷静,干这行太需要冷静啦!话说战场上更需要冷静,甚至冷漠!亲爹总结的生死经验哦,所以你要随时提醒自己,冷静”
薄厚沉默良久,充分消化于是的话:“第三课,是什么”
“嘿嘿呵”于是瞪大眼睛想看清楚薄厚的表情,但是天黑没有月光,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薄厚的大概轮廓:“小孩先学爬再学走,然后才能跑嘛!等你有所感悟的时候,再告诉你哈”
薄厚沉默
过了一会儿,于是觉得有些无聊:“睡觉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明天下船以后,咱们各走各路,在下需要三五天时间找情报给你们,你先去看牙齿,嗯,上岸之后直接叫人力车,去汉口租界的蓝田路,哪儿有家德国人开的牙医诊所不错,叫什么名字记不得了,你问车夫吧,离得不远有一家蓝山咖啡店,有事可以在哪儿找我”
“情报?”
于是说:“柳神仙没有告诉你?我把几个人的情况搞清楚,然后告诉你,再然后就没有我的事儿了啊”
“哦”薄厚跟着于是站起来,俩人一起朝船走去,薄厚边走边问于是:“治牙齿大概需要多少钱?”
“噗哧、哈哈哈”于是大笑:“大哥,党部财务科有工资拿,切,手上的特工证用处很大,慢慢体会吧”
第二天,俩人没有任何交谈像不认识的人
下午三点,粮船停靠货运码头,码头上大多是精赤上身,或者黑灰色衣服的搬运工人,而站成一堆的五个衣着光鲜男女,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由于码头停靠的船多,粮船只能靠着其它船只停泊,等前面的船下完货物,才轮得上粮船下货,不过船与船中间有木板连接,人可以上岸了
薄厚早看清楚码头上的人,沈如和刘云站在一起,另外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