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组织审查
李六回通山镇去了
柳若风来到三营已经是十几天以后,推门进来的时候,薄厚心情激动,太多的事儿需要倾诉了!于是给的小册子有一些奇怪,必须交给柳若风,但是随后进屋的牛大同和马彪令薄厚有点儿懵,同时隐隐觉得不妙
马彪关上门
柳若风表情严肃,对牛大同说:“老牛同志你看,咱们在这里进行好吗?”
牛大同说:“可以,身处敌营有这样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
柳若风对薄厚说:“去床上坐下”
“怎么回事儿”薄厚虽然满脸疑问,还是老实坐下
柳若风又对马彪说:“请马彪同志坐下做记录”
“是”马彪坐下,拿出笔记本和笔
柳若风严肃地对薄厚说:“请薄厚同志认真对待此次审查,向组织如实汇报事情经过”
审查两字令薄厚的脑袋嗡嗡作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眼前一幕情形又似曾相识!“发生了什么事?”
柳若风说:“本次审查由柳若风同志主持,牛大同同志列席,马彪同志记录,下面请薄厚同志如实回答,关于你在通山镇抄家一事,主要是软脚街杂货”
“等等,若风同志”牛大同打断柳若风:“事情远不止杂货店一家”从怀里掏出一本黄皮小册子翻开,翻册子的时候吐舌头,手指头沾口水
牛大同这个动作!令薄厚腹中翻腾,特别是小册子的颜色难看之极,牛大同在三营的时候,没有亏待过他,回想过去也没有得罪过他呀!为什么要整自己
牛大同翻着小册子说:“一桩桩,一件件全部经过调查,可以说性质及其恶劣”
柳若风皱眉看了一眼牛大同:“先从第一家说起,如果老牛同志有意见,等一会儿再说,好吗”
牛大同盯着柳若风的眼睛说:“好吧”
柳若风向薄厚示意,该你说了
薄厚回忆事情经过,不禁感到后背一阵火热,后悔,懊恼无济于事:“事情因为李羽豹”说起李羽豹,思维突然打开:“这件事的发生过程,李羽豹全部了解,这件事情由李羽豹来说,比我解释更加公正”
柳若风对牛大同说:“老牛同志怎么看”
牛大同惊诧地看着柳若风说:“什么意思?现在叫李羽豹同志进来!还要不要组织原则和程序,各人交代各人的问题,薄厚同志交代清楚自己的问题,自然找李羽豹同志了解情况”
柳若风面无表情对牛大同说:“薄厚同志刚刚入党,还在预备考察期间,现在不能用同样的标准对待,先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然后再找他谈话”
“谈话!”牛大同更加惊诧!柳若风摆明了要护着薄厚
柳若风对薄厚说:“出去,叫李羽豹同志进来”
“等一下”牛大同又打断柳若风,显得急躁又无理:“我不同意,组织原则”
柳若风眉梢上扬,不客气打断牛大同的话说:“你主持,还是我主持,非常时期非常地方,我只能这样处理,如果牛大同同志有意见,请向上级组织反映”
牛大同闭上嘴巴
薄厚心有戚戚走出屋子!马上发现远处有人!近处也有俩个穿长衫大褂的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法官,书记员,刽子手全齐了,如果今天说不清楚,是不是直截拖出去毙了!
薄厚去兵营叫李羽豹
李羽豹表情严肃不像平常的洒脱样子,显然心里早有准备,向薄厚笑笑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薄厚跟着李羽豹走到屋子旁边,俩名长衫男子中的一名,示意薄厚离开。薄厚走到坝子边上看江景,发觉现在是晩上,什么时候吃的晚饭?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哪去了,是不是最近脑子出了问题。天上有乌云可能要下雨,心情像天空一样阴云密布,不知过了多久,李羽豹出来叫薄厚进去
薄厚忐忑心情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老实去床上坐下
柳若风严肃地说:“基本情况已经了解清楚,由于人证,物证齐全,鉴于薄厚同志当时还不是党员,而羽豹同志又及时进行了善后工作,现在组织给予定论,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任何人不得再提,相关文件和回龙山提供的文件,暂时由县委保存,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看着牛大同等待
牛大同不甘心的样子,看了薄厚一眼:“没有不同意见”
“我没有意见”马彪起身收拾笔记本交给柳若风,打开门出去
牛大同跟着马彪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对柳若风说:“上次薄营长浑身是伤只剩下半口气!追这么远打死严中军!报复心也太重了些,我认为这样的同志,不适合担任部队主官,请求组织考虑”
柳若风面无表情:“请老牛同志回去做好工作,相信组织能够认真对待问题”
薄厚心中腾地冲上一股浓浓的怒火,怒气冲得眉毛倒竖脸色铁青!牛大同竟然想要三营!竟然想夺走,自己一手一脚建起来的三营,三营有今天付出了什么代价!牛大同知道什么!三营精气神比所谓的正规军也毫不逊色!况且天天在一起操练和生活,已经和士兵们有了不一般的情感
牛大同慢慢松开抓着门框的手,溢于言表的依依不舍
马彪退回来把门关上
柳若风掀起大褂后摆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整理衣服的褶皱,掏出烟和火柴放在桌子上,拿起笔记本翻开仔细看,从头到尾没有看薄厚一眼
薄厚怒气冲冲坐着
柳若风看着笔记本眼皮都不抬:“情绪很大嘛”
薄厚干脆躺倒在床上,也不脱鞋直接踩在床单上,翘起一条腿儿不停抖动晃悠,牛眼睛瞪着屋梁
柳若风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撕下笔记本的纸张
薄厚嚯地从床上弹起来,冲到柳若风面前,发现有字迹的纸都被柳若风撕了下来:“你你你干什么”不进入档案,以后再有人追究怎么办!比如眼里盯着自己的牛大同之流
柳若风划燃火柴点烟,然后才把纸张点燃,拿在手里直到燃尽
薄厚眼睁睁看着灰烬缓缓向地面飘去突
柳若风又掏出李羽豹提供的证据,点燃烧成灰烬
柳若风淡淡的说:“害怕以后说不清楚”
烧就烧吧!反正已经烧完了!薄厚脖子一梗:“怕什么呢,我又没做过亏心事,再说李羽豹随时可以证明,只是”
“只是有点寒心,是吧”柳若风接过薄厚的话,桌上的烟向薄厚推了推:“组织下过定论的事情,老牛同志不会翻旧账,你要理解老牛同志,他一直从事部队工作,原则性很强,做事也缺乏圆润弹性,不过这正是他的优点,不是吗”向薄厚示意坐下说话
薄厚屋里只有一把椅子,要坐的话只能坐到床上,摇摇头表示不用,站到柳若风对面点燃烟
柳若风笑笑,站起来说:“咱们去江边走走吧,牛高马大站在旁边,仰着头说话,累”
一起出屋,安静的兵营,士兵们已经进入梦乡,近处的俩人消失不见,远处还有人在警戒
柳若风边走边轻声说:“革命斗争的复杂性,可不止面对敌人这么简单,今年国内国外的形势,更加严峻复杂,上级下达明确指示,停止一切针对国民党的行动,看来形势又要大变”发现薄厚跟在身后安静地走,没有与自己肩并肩,拉薄厚一下说:“怎么了”
薄厚淡淡的说:“你是领导呀”
柳若风嗔怪地说:“个子哪么大,气量这么小,我这有重要任务交给你,心眼子这么小!怎么做事情”
“什么任务?”
柳若风没有回答薄厚,指了指前面说:“前面带路,我的眼神可没有你好”
薄厚带头走下斜坡,到达江边不跟柳若风肩并肩踱步,而是落后半步
对于薄厚的举动,柳若风不再说什么,慢慢走了一会儿说:“以后做事,长点心眼”
“呵呵”薄厚笑笑说:“以后要像小赵一样,事前找好垫背的人”
柳若风问:“小赵怎么了?”
“没什么”
柳若风等了一会儿,薄厚也不解释,无声笑笑说:“刚才我说的话,不是工作上的关系可以说的话”
薄厚轻声说:“谢谢,知道了,说说任务吧”
柳若风说:“你和于是一起去汉口,一方面帮助于是做张瘸子的工作,另一方面,利用张瘸子长袖善舞的特长,建设一个长期而稳定的据点,据点情况不要被于是知道,安排妥当以后,交给我就行了。另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工作,你和于是一起甄别汉口地区的党员,上次叛徒造成严重后果,没暴露的党员,全部进入静默潜伏状态,现在必须一个一个甄别,总体工作由我负责,你们不能与目标发生代表组织的接触,私人交往也不要有,这件事情说起来复杂,其实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步骤执行就可以了,给你说这么多,主要怕你多想,还有于是的身份复杂,最好不要交往过深”
薄厚想想说:“建设据点的事儿,完全瞒着于是,难度太大了些,组织是不是想提前布局,以备将来启用”
柳若风说:“你和于是认识,你们直接联系,用不上暗号密码这么麻烦,明天他去党部,想办法与他联系一下,商议一下什么时候去汉口,什么方式去汉口,廖林宣现在巴不得你离开,随便找个借口都行”
薄厚说:“正好牙齿掉了一颗”摸了摸脸颊说:“很不舒服,我想整牙齿”
柳若风说:“好的,先走了,到汉口以后安顿下来,我会直接联系你,你们成立一个行动小组,鱼”
“等等”薄厚打断柳若风的话,知道柳若风接下来要说什么:“既然说防着于是,我想他不能担任小组长,同时我也领导不了于是,我看合作关系好一些”
“呵呵”柳若风笑笑说:“我想说小组代号而已”
薄厚梗着脖子说:“用不着”
“好吧、呵呵”
“等一下”薄厚又叫住柳若风
柳若风停下脚步,示意薄厚说
薄厚沉吟片刻,盯着柳若风说:“于是在教一些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怎么、”
“你认为对就听,不对就不听”柳若风挥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