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规则是不能分开
这是什么意思?
“这场雨,你们不觉得蹊跷吗?!”
杜强红着眼睛,“这就是子母鬼搞的鬼!”
“它让我们谁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直到我们都死了才会停!”
我心一沉。
难怪。
像这种地方,根本不该下这么大的雨。
它的确更像是,为了将我们困在这里而下。
“别怕,饶饶,哥就算背着你一步一步地走,也带你离开。”安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怎么保护我。
我摇摇头。
事情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利用暴雨留住我们,算是邪祟比较温和的手段了。
如果我们真的要硬碰硬,跟它杠上,一旦激怒它,可能会让它爆发出之前几倍的力量。
到那时,我们再想保命就难了。
我看向杜强,“把你知道的,关于子母鬼的事情告诉我。”
“全部都要说,一个字都不能少。”
杜强现在也冷静了些。
估计他也知道,现在我们除了抱团,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他还算老实,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子母鬼,的确是这地方的传说。
杜强说的,跟那个老人说的大差不差。
子母鬼会抓来在黄泉路上徘徊的鬼婴,赐给与它结契的人作为孩子。
但那个老人没说的是,从子母鬼那求来的孩子,会害死作为母体的人。
杜强还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子母鬼的前身,是一棵树。
那棵树天生就像是一棵大树,怀抱着一棵小树。
为此,新娘寨的人,就认为它会庇佑人们生下孩子。
估计子母鬼的诞生,就是因为这些人长年累月的供奉和信念。
人的信念,是有力量的。
但这力量,未必一定是正面的。
这种信念,这股力量,可以催生出庇佑一方的神灵,也可以创作出为祸一方的邪祟。
子母鬼,显然就是后者。
杜强告诉我们,他听来的版本是,要想除掉子母鬼,就得彻底毁掉那棵树。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棵树早就被砍了。
树根完好,隐藏在地下,反而更安全。
“那要怎么找?”安飞皱眉。
这办法,说了跟没说一样。
新娘寨不算大,也不算小,难道我们要把整个寨子翻一遍,找出那个树根来么?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安飞低低骂了句,“我先出去看看。”
“不行!”
杜强几乎是跳了起来。
“千万不能落单!”
“落单的人,被子母鬼找到的概率最大!”
“我听老人说,以前求子母鬼送孩子的人,都得独处,否则,子母鬼就不来。”
换言之,也就是独处的人,最容易被子母鬼盯上。
杜强怕的牙齿咯咯作响。
“要想活命,我们三个人就得待在一起,谁也不能落单!”
这话,让我感觉,自己仿佛是穿越到了恐怖片里。
恐怖片逃生经典守则之一,就是不要落单。
谁先落单,谁死得最快。
就好比赌气跑出去的王若彤。
那么,问题来了。
我们能做什么?
就算我们一直待在这,也毫无用处。
我们什么也不做,下场也只可能是被子母鬼一个个弄死。
“多姥姥家,可能有办法。”杜强说。
他哭丧着脸,“可我,我不敢去。”
我问他多姥姥是谁。
他说,他也无法推测,多姥姥如今多大年纪。
他只知道,从他爸妈出生,多姥姥就在寨子里了。
多姥姥一个人生活在寨子的角落,平日里从不出门。
寨子里甚至有传说,说多姥姥早就死了,现在的多姥姥是鬼,要不然,她怎么从不在白天出门呢?
“你怎么知道多姥姥有办法?”我问。
“寨子里的人都这么说,说多姥姥早就警告过人,不要跟子母鬼结契……”
我跟安飞对视一眼。
现在除了去找到这个叫多姥姥的人,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出了门,我们直往寨子里最偏僻的地方走。
一路上,安飞都用力拉住我的手。
这是保证我们不分开的最简单的办法。
杜强生怕出事,紧跟着我们。
雨,越下越大。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总算是见到了多姥姥的小破屋。
见到它的时候,我都怀疑这到底能不能住人。
寨子里最差的房子,也是用木头建成的。
而多姥姥的房子,是用秸秆枯草搭建成的。
仿佛来阵风就能吹倒。
“就是这了吗?”我问杜强。
然而,却迟迟没有回应。
我回头一看。
杜强落在我们几步开外的地方,神情呆滞。
那种呆,像是灵魂被抽离。
不好!
我暗叫一声。
我立即丢下雨伞,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将他拽到我们身边。
看他还愣着,我劈手就用力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下终于把他打醒了。
杜强一回过神来,立即哆嗦成一团。
“我……我看见它了,它来找我来了!它来了!”
安飞使劲按住他,才没让他冲出去。
过了十几秒,杜强才冷静下来。
他说,他看到子母鬼了。
它刚才就在他身后,用手搭在他肩膀上,哪也不准他去。
要不是我刚才反应迅速,他就要被子母鬼给拖走了。
杜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嫌弃地看他一眼,“快走吧。”
越是危险,我们越是要快点找到多姥姥。
多姥姥家没有门,只有一扇厚重的帘子。
我们喊了好几声,才有人应。
那声音沙哑又干枯,叫人完全判断不出,她究竟是多大的年龄。
“进来吧。”
安飞先进去了。
我跟在后面。
房间里阴暗得要命。
一股子陈年老霉味,熏得人几乎要栽一跟头。
“多姥姥,您在吗?”我客客气气地问。
只听刷一声。
一点火光亮起。
一张布满皱纹,苍老到几乎不像是活人的脸,映在火光后。
杜强吓得往后一个趔趄。
我心脏也噗通跳了几下。
多姥姥放下蜡烛,用手掩住鼻子,“好臭。”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我们。
“你们身上全是那东西的臭味,臭死了。”多姥姥凹进去的嘴唇,一开一合,“你们已经见到过那脏东西了吧?”
我们谁都不吭声。
多姥姥咧开嘴笑了笑,“别假装了,你们都碰到过那东西了不是吗,子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