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不喜欢看你为了别的男人哭
沈青云趴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已经晕了过去。
师父这次是真动了怒。
三十鞭,一鞭也不少,一下也不轻。
沈青云自己挨了这三十鞭,是根本扛不住的。
我喊他名字,他不回应。
摸他额头,滚烫。
师父发了话,让韩姨不许管。
扔我俩在屋里,像两个没人管的野孩子。
怎么办?
我现在该怎么办?
以前看书看电视,好像有过挨了打,被活活打死的人。
沈青云不会也……?
我吓得眼泪一直掉。
我捧着草戒指,一遍一遍地喊墨离。
当下,我唯一能求的人,也就只有墨离了。
我拼命握着它,它在我掌心留下一道圆痕。
我泣不成声。
墨离果真出现了。
他俯身在我眼前,如以前一般温柔。
“为什么又在哭,阿饶?”
我哭着抱紧墨离,话说得颠三倒四。
我只想求他救救沈青云,救救他。
我说得很乱,墨离却听懂了。
他抬手,擦掉我眼角汹涌不断的泪。
墨离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柔柔地望着我,“阿饶,我不喜欢看你为了别的男人掉眼泪。”
“你不哭,我就救他。”
我赶紧忍住。
可这次,沈青云对我触动太大,我难以收好心情,眼泪始终忍不住的掉。
墨离指尖托住我下巴,“阿饶,你不听话了。”
“求求你……”我哭到颤抖,“救救沈青云……”
“你还在为了他哭。”
墨离墨点一般的眼瞳内,流露出几分我看不明白的情绪。
转瞬间,他的薄唇就贴了上来。
他将我的哭声,不安,一并辗转吞了下去。
我心头一惊,想躲,却挣脱不开他的怀抱。
随后,我的舌尖又尖锐一痛。
墨离松开我,唇边沾一点血迹,桃花眼满足地眯了起来。
“这是对你的惩罚。”
他唇边带血,模样格外妖异。
因为他的温柔模样,我之前竟然都忘了,他也是只妖。
他吓到了我,我是真的不敢再哭了。
墨离擦掉我眼角的泪,冲我微笑,“这就对了,不要哭,不要为了别的男人哭。”
我不敢作声,舌尖还在隐隐作痛。
“看你流那么多泪的份上,我就帮他一回。”
墨离的手掌,落在沈青云的额头上。
几秒后,他道一声:“好了。”
我急忙去摸他的额头,果真已经凉了下来。
“谢、谢谢你。”我怯生生。
墨离只浅浅一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沈青云退了烧,我也就安心了下来。
再见到墨离,我难免想起了那天青螭的话。
不问出口,始终是我心里的疙瘩。
“那天……你从青螭身上拿走的,是蛇灵?”
墨离眼神落在我身上,“看来你不止没有听我的,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还见了不该见的人。”
我与他对视两秒,艰难开口。
“墨离,你取走蛇灵的目的,真的是为了保下我吗?”
空气,瞬间凝滞。
墨离还是那带笑的模样,眼底眸色,却一点点冷沉了下去。
“你信了那条蛇。”
糟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我连忙解释。
可我一着急,话就偏偏说得乱起来。
我想说,我是相信墨离的,我只是……
只是,已经没有时间让我解释了。
不知什么人,敲了敲门。
有人来了。
我不能让人看见墨离。
墨离临走时,似乎幽幽叹了一声。
那一声,叫我好生心虚。
我连连斥责自己不应该。
三番四次,都是墨离赶来救我。
没有他,我早就没这条命了。
现在我却怀疑他,当真是不该。
可青螭他……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
门外的人,又敲了敲门。
我只得暂时收好心事,去开门。
门外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瓶药膏放在门口。
这药膏我认得,是韩姨的宝贝。
她说要花费好些时间精力,才能炼成这么一小盒。
床上的人动了动,“……安饶。”
沈青云醒了。
我连忙过去,“你别乱动。”
沈青云刚醒,就疼出了一脑门的汗,但他一开口却是:“你没挨打,是不是?”
我心里百感交集。
鞭子全落到他身上了,我自然没挨打。
“你别乱动,我给你上药。”我已经剪开了他的衣服。
他背上三十道鞭痕,叫人不忍目睹。
我挑开药膏,用掌心的温度化开,为他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沈青云疼得龇牙咧嘴,嘴却还是硬。
“这药膏别浪费了,给我涂一回止止疼就行,剩下的你用,你是女孩子,脸上别留疤了。”
他后背触目惊心,我忍不住开口。
“你这么逞能干什么,你还真想被活活打死啊?”
“爷爷才不会真打死我。”沈青云说,“再说了,你本来也是被我忽悠过去的,哪能让你挨打,按我也太不讲义气了,你可是我最好的哥们。”
我无奈。
现在我是真信了,他真的是在把我当成最好的哥们。
这段时间,我俩在关禁闭。
虽然师父没说什么,但我俩都很自觉地,不出去,在屋里养伤。
韩姨每天都定点给我俩送饭。
终于,一周过后,师父开了口,要见我俩。
沈青云伤口还没好,但已经能动了。
我额头也结了痂。
院子里的小饭桌,我俩好久都没坐过来了。
师父不开口,我俩谁也不敢拿筷子。
“吃吧。”
我俩听话地拿起筷子。
“疼吗?”师父问。
“疼。”沈青云老实回答。
“怪爷爷吗?”
“不怪。”
师父长叹一声。
“不让你切切实实疼一回,你是不会长记性的。有些事可以心血来潮,可以任性,有些事不可以。这次倘若不是你们命大,少不得要把小命交代在那里。”
“我知道,你是想帮饶饶。可再想帮人,也得有那个能力。没有能力之前,就不该大包大揽自己做不到的事。有了能力,也更不可胡来,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随随便便的心血来潮,轻而易举的动摇,会影响到的,往往不止你一人。”
沈青云似懂非懂,只懵懂点头。
按理说,我才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该多教育我这些才是。
可他每每却总要说给沈青云听。
这其中的含义,我着实是不明白。
见我发呆,师父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