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了
几乎薄修砚走进屋的那一刻,就看到了这幕,苏禾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无声流眼泪,一只手被安祈踩在皮鞋下,他脚步顿住。
人微微一滞。
薄修砚的眸光骤紧。
跟着薄修砚一起来的酒店高层负责人看到眼前这一幕,眼皮子一跳,没认出安祈的身份,指着安祈背影说:“这怎么回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还是欺负弱势女性。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过分的欺负个女孩子!”
安婷婷又惊又怒。
她生气的跺脚:“是她先动的手,要对付我哥!不然我哥能教训苏禾吗?”
我哥?
酒店高层是认识安婷婷的,一听是安氏太子爷,先是愣了下,而后目光看向地上被欺负狠了的女孩子,立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酒店高层不认识苏禾。
不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知道,薄少来了,这么晚来酒店是亲自来接自己太太的。这个屋里,除了安婷婷,没有别的女性。当然,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的……
难不成,她就是——
薄修砚的妻子,薄太太?
酒店高层真相了。
苏禾完全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手上的麻木感,刚刚又变成一股针扎般密集的痛感,让苏禾整个身体颤了颤,头上的冷汗汇成水珠越来越密集,睫毛颤抖的厉害,她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苏禾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这么的狠,也这么可怕。
他真的,太可怕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薄少。”
房间里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气氛诡异而压抑窒息。
其他人扭头,原来是薄修砚的司机来了。
除了苏禾和安祈,其他人都看着薄修砚,看到薄修砚的脸色由平静转为冷峻,浑身气息变的极其冷冽凌厉,像是酝酿着一股风暴。
酒店高层想跑。
这屋里两位谁也惹不起的冷面大佬在这儿,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和稀泥,要不然得罪哪个,酒店第二天就怕被收购。
“薄少,安少。”
“两位大驾光临,是不是……”
薄修砚出声打断,“闭嘴!”
他的眉间冷峻,声音沉凉冷漠。
他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地上那道身影身上。
高层识趣的闭嘴。
“安祈,你脚踩着的人是谁。”
薄修砚冷声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任谁都能听出,薄修砚声音里压制的怒气。
安婷婷望着薄修砚,大气不敢出。
安祈收回脚,却没转过身。
他目光落在散落地上的佛珠上,握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眼底是痛和受伤。
佛珠断了!
他的柠柠送给他的。
他的柠柠不要他了,死也要不顾一切的离开他!
现在,就连佛珠也毁了。
恍恍惚惚中,苏禾仿佛听到了薄修砚在说话,听到了他的声音。苏禾缓缓怔怔的抬头,看到薄修砚时,整个人反应不过来。
她的一双眼睛却红透。
她的模样可怜兮兮又脆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凄美凄惨难过无助。
在等着保护她,心疼她的人来。
他来了。
薄修砚来了。
薄修砚在看到苏禾泛红的眼眶,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波澜不惊的一颗心波动起伏,他的心脏像被大手紧紧的捏住一样,有些窒息感。
也有点难受和心痛。
他心疼了。
薄修砚眼眸晦暗冷冽,抬脚快步的走过去。
他蹲下去,握住苏禾的肩膀。
“苏禾。”
“你怎么样。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声苏禾,就让苏禾心痛不已。
薄修砚的声音里有关切担忧,他眼中有心疼和怒气,苏禾吸了吸鼻子,想说话,可喉咙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泪流的更凶了。
薄修砚小心的扶起苏禾。
看到苏禾垂着的左手,他眼神蓦地冷下去。
把苏禾抱到沙发上,让她坐着缓一下,等他一小会儿,他办些事。薄修砚沉着脸一言不发,他解开两手的袖扣,然后转过身迅速出手,对着安祈的脸和胸口就揍!
哪儿疼往哪儿下手。
一下比一下狠,一次比一次重。
论打架,安祈不在话下。
而薄修砚却比安祈更擅长。
两个男人,哪个都不是简单角色,从十二三岁薄修砚就跟安祈开始打架,一路打出名。两个人身手好,也几乎跟人打架从没输过。
两个男人打架都厉害,年长成熟后也没变。
该动手的时候,不会含糊。
身上的狠劲一点儿没收敛。
但是——
安祈打不过薄修砚。
眼看着安祈还手却节节败退,脸上很快青了肿了沾到薄修砚手上的血,看着都渗人。安婷婷吓得腿软尖叫,生怕真打出人命。
会出事!
“都看什么,还不帮忙!”她赶紧让各自的人把两个斗狠的男人拉开,可是打架正凶狠的主都没开口,谁也不敢得罪自家老板。
薄修砚司机不动。
安祈保镖不动。
两个人暗自傲娇的互看一眼,谁先动谁是狗!
安婷婷:“……”
她都快哭了好吧!
酒店的房间设施瞬间破坏的没法看。
又有其他酒店高层听到动静跑来,看到两个打架一个比一个出手凶狠粗暴的大佬,哪一个,他也得罪不起啊。就算这两位大爷砸烧了酒店,谁也不敢惹这两位活阎王。
这两个男人,都是狠角色!
比阎王爷都可怕。
“薄少!”
“安少!”
“两位歇歇,别打了!”
只有楚关最高兴!()
( ̄ ̄)打的好!
为薄修砚加油,要狠狠收拾那个王八犊子!
竟敢那么狠的欺负苏禾。
楚关趁机跑到苏禾身旁,苏禾耳边充斥着安婷婷的尖叫,还有各种摩擦闷哼声音,她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觉得特别吵,身体特别的难受,手也特别的疼。
苏禾气虚无力喊一声。
“薄修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