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铁树难开花的人动心(加更)
第二天,雨过天晴。
苏禾收拾一翻,特意把头发扎起来,戴了一枚红色的耳钉。一张娇俏的脸上不施粉黛,却显得干净可爱,配上她那双纯净无染的眼睛,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目光挪不开。
薄修砚不吝啬夸赞,“你很好看。”
苏禾并不激动也不反感。
这种夸赞她长相的话,从小到大没少听。有一部分人是真心夸赞,没有恶意的。而另一些人,就别有用心,不怀好意了。
“谢谢。”
“你今天也很帅。”
礼尚往来,苏禾淡回薄修砚一句。
薄修砚嘴角微勾,表面上很是波澜不惊。
薄修砚看着忙自己事情的苏禾,觉得自己捡了个宝,不说苏禾人美心善,哪怕光她这个人,放在身边,也是一道风景。
看一眼,让人心情很好。
想起什么,苏禾抬眸看薄修砚身上的穿着。
嗯,不错,很稳很帅。
苏禾特意交代过,让薄修砚穿黑色衬衫。
因为她的外婆喜欢黑色。
以前苏禾还和外婆讨论过,说新郎新娘穿什么样的服装更好看,苏禾说红色,喜庆。外婆却说,她不喜欢红色,也不喜欢白色。
如果将来苏禾结婚嫁人,苏禾要穿白色的婚纱,而新郎一定要穿深沉的黑色。
苏禾问为什么。
外婆说,黑色踏实,也稳重。
苏禾到现在也还是不解,衣服颜色跟人能有什么关系,也不明白外婆为什么不喜新郎穿白色或是中式红色婚服。
到了医院,苏禾先下车,薄修砚留在车里,他手头有一个电话要接。苏禾很自觉,在外头等着薄修砚,也并不催他。
薄修砚视线落在车窗外的窈窕身影上,接电话的声音稳沉清冷:“事情办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那个老东西嗅到什么没有。
苏青山这人很是狡猾。
从敢闷不吭声的偷偷换新娘就知道。
助理江山:“老大,都按你交代的办了。第一,我抛了一个诱饵,等着苏家那些狡猾的老东西自投罗网。第二,上钩后,我们这边就一网打尽,来个瓮中捉鳖。最后,绝杀。”
薄修砚没说话。
只是听着微微皱眉,嫌江山话有点多。
江山等了会儿,见薄修砚不出声,琢磨了下又开口:“老大,你真的决定对付苏家吗?是不是因为夫人?”江山是个话多的,不同于江栾,只是江栾去国外给薄修砚办事去了。
江山江峦是薄修砚手下的特助。
忠心,办事能力强。
地位要比夜逸尘次一些,但江山江峦也是薄修砚的左膀右臂,少一个都不行。
江山很是纳闷。
他什么时候见过自家老大为了一个女人出手?
也就是老大的这个新婚小妻子了。
别的女人,还真就没有让薄修砚动手的资格。
话说回来,刚结婚没几天就为老婆出头了,还是自己的岳父,针对起来不留余地。江山心里吐槽老大果真是老大,冷酷又无情,任何人的情面都不屑于给。
也说明了,老大对那个丫头挺上心。
活久见,老大动心了。
那个叫苏禾的女人,厉害!
毕竟在江山江栾心目中,薄修砚属于千年铁树难开花那种。却不曾想,他们还没脱单,就连夜逸尘也还没追到媳妇。
老大却铁树开花了!
“老大,我不是多嘴,我就问问!”
察觉到电话里薄修砚的沉默,生怕下一秒就被薄修砚罚到非洲晒仙人掌,江山立马改口道:“恒山稀土矿石开采方面,这一项目一直都是夜逸尘在负责,前段时间出了一些事,夜逸尘不说焦头烂额,至少,没他好受的,估计夜里是睡不好觉。老大,我是继续跟进还是盯苏家?”
薄修砚冷问一声:“你很闲?”
江山噎了下,“没,没啊。”
他很忙的好吧,忙着工作。
当然,也忙着八卦,收集自己老大的私人生活和感情的事,还有夜逸尘的私事。
薄修砚不给面的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夜逸尘焦头烂额?你是强力胶吸到他身上了?”
江山噎下。
他叹气:“夜逸尘跟那女人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帮姜汐晚收拾她捅出的烂摊子,夜逸尘又是出钱出力,我怕到最后,费力不讨好!”
“夜逸尘也是一根筋,什么样的女人看不上,非看上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姜汐晚那样的,一看就知道不简单!人漂亮,又是夜逸尘的白月光,我是怕夜逸尘一时不理智做出不该做的。”
到时候,会坏事。
薄修砚不想再听江山说些无关紧要的,夜逸尘的私人感情怎么样,那是他的私事。夜逸尘自己处理,与他无关。
至于江山担心的,纯属多余。
薄修砚给夜逸尘一定的权力,但是没大到失去控制的地步,薄修砚心里有数。
说好听点,夜逸尘是薄氏集团明面上的副总裁,可实际上,夜逸尘也只不过是个代理的,没有实权,重要项目都需要薄修砚签字,夜逸尘只是暂时替薄修砚打工。
薄修砚的眼线众多,夜逸尘也只不过是之一。
不过,也只有几个人知道。
外人不明白情况,还对夜逸尘有怨言,公司里的老股东被薄修砚收拾过了,有怒气也只敢找夜逸尘摆脸色使绊子,却不敢得罪薄修砚。
可夜逸尘也不是好对付的。
“没别的事,挂了。”
薄修砚推开车门,走几步,正好苏禾回头,风一吹,苏禾的黑马尾覆在了眼睛上。苏禾用手拨了几次,都没弄干净头发,直到一只带着腕表的手触碰到苏禾的脸。
痒痒的,苏禾躲避了下。
薄修砚将苏禾肩膀转个方向,替她拢好碎发,淡声说:“走吧。”
苏禾点头,跟在薄修砚身后。
两个人一起到了苏禾外婆的房间,门口的保镖不在,苏禾问医院的人才知道昨晚上撤了。苏禾松了一口气。
刚要进去,听到后面有人喊她。
“禾禾!”
是余笙笙。
余笙笙穿着护士装,看一眼苏禾身边的薄修砚,眼前一亮,很快目光落到苏禾身上:“你来的刚好,你外婆睡了一觉,刚刚醒,嘴里喊着禾禾禾禾,想见你呢。”
苏禾一听,立马推门进去。
薄修砚看余笙笙一眼,也跟着进去。
另外一名护士走过来看到薄修砚,多看了他的背影好几眼,轻轻撞一下余笙笙的胳膊,“小笙笙,这男的谁啊,这么帅!”
“他刚才看你了呢。”
余笙笙娇嗔瞪眼道:“别胡说!”
那名护士以为余笙笙害羞,从窗口往里看一眼,才注意到里面还有一个年轻漂亮女的,一看就是病人家属。
这才知道是误会了。
苏禾没管外面人议论薄修砚,她也听不见,一心都在外婆身上,拉着外婆苍老的手,“外婆,我是禾禾啊。你看看我,我就是禾禾。”
外婆没看苏禾。
反而看向苏禾身旁站着的高大沉默的男人。
她手指了指,“他是……”
苏禾不知道外婆是不是认出她,外婆的眼神让苏禾快要心碎,她心酸酸涩涩的要命,压下难过的念头,弯腰蹲下去。
苏禾声音低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外婆,这是你的外孙女婿喔。”
“他叫薄修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