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刻意撩他?
要惩罚,也是该她才对。
薄修砚能有什么错。
让他这么狠的弄伤自己,他真是对自己太狠。
苏禾眼底情绪被她很好的隐藏住,她看着薄修砚的手,听不出难过还是委屈,不温不冷说:“伤口不处理的话,会容易感染。你先告诉我医药箱在哪里,我给你处理一下你的手。”
“要么,就去医院也行。”
苏禾说完,才抬头看薄修砚,面色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等明天,我会搬出去。”
又是睡客房,又是不让乱碰他家里东西。
再加上现在。
苏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薄修砚的意思,已经表明的太明白了。
不就是在赶她走?
他想让她走,她走就是。
苏禾把薄修砚身上所有不对劲的原因,归咎于在自己身上。是她让他为难了。
可是明明就——
她没有让他娶她!
也不是她逼着他领证的!
苏禾也觉得委屈不行,心里的难受又该找谁承担找谁发泄?但她又不是完全无辜的!若不是领证成定局,薄修砚也不必带她回薄家,就不会有后面她和他的家人起争执的事情。
苏禾心烦意乱。
她心里这会儿真的有点难受了。
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对不起,薄修砚。”
苏禾诚恳的道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以退为进的方式。
她是真心的向薄修砚道歉。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也觉得自己委屈又无辜,可她又并不无辜!
如果错,一切的开端,错在薄晋和苏菲菲身上,他们两个人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错在薄苏两家联姻。
错在,苏青山把她接回来。
——————
苏禾有些心灰意冷。
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又被冷酷的打回原形。
她痴心妄想了。
看到小姑娘眼底希冀破灭,原本的一股灵动被冷清所代替后,薄修砚眉目一拧,眼神微沉。知道苏禾误会了,以为他这样是因为她造成的,他视线落在小姑娘的头顶上。
苏禾因为急着跑过来,一头散发乱糟糟的。她的睡衣也脱下来给他包扎了手暂时止血,她上半身就只穿了一个小吊带。
衣服有些单薄,隐约露出她的身材曲线。
不知苏禾到底无心,还是有意。
反正,薄修砚已经看到不该看的。
薄修砚别开眼。
他走几步到床尾,朝苏禾头上丢一件他的衬衫过来,让苏禾穿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苏禾这是在刻意脱衣服,投怀送抱的撩他。
可苏禾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扔你衣服……”
薄修砚只给她一个眼神。
你说呢?
苏禾:???
为什么她感觉薄修砚这个眼神有点欲?
受伤又冰冷淡漠那种禁欲系!
可眼神那么的撩!
他这种眼神,是什……
什么个意思?
苏禾原地不动站着,短短时间,跟薄修砚这么一小会儿眼神对视的功夫,脑子里已经想了很多种名场面,内心戏让她害羞。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薄修砚。
却忽然的一怔。
等到意识过来薄修砚扔她一件他的衬衣是什么意思后,苏禾心里一紧,那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苏禾:!!
透又露的!!!
该死的,她忘了刚才是穿睡衣跑出来的。
而两层睡衣里面,空空如也!
偏偏,她刚刚脑子掉地上,脱了外面一件。
苏禾身体僵硬,脸色涨红,顿时脸到耳根子一路红透,尴尬又羞耻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这个样子。
刚刚,薄修砚他……
他、他看了多久了?
他、他为什么都不早点提醒她一下?
苏禾突然叫了一声,也顾不得别的了,把衬衫飞快的穿在身上,没系扣子,她像刺猬一样猛的蹲下去抱住自己,叫了好几声发泄。
而后,她抬头。
眼神幽怨恼怒的瞪着薄修砚。
她咬牙切齿,很生气,因为害羞了,声音显得奶凶奶凶的,“薄修砚你应该是个绅士的男人吧?你不像那种衣冠禽兽!你告诉我,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吧?你看到,怎么不早提醒我!”
让她难堪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半天。
她这样,跟……
跟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都特么的若隐若现了!
凶完吼完,苏禾也不管薄修砚的手伤了,她及其愤懑的瞪薄修砚一眼,站起来转身就跑!跑的时候还踉跄一下,没自己把自己给绊倒。
又笨又好笑!
苏禾的模样,像个气急败坏又害羞不已,着急要抱头仓皇逃窜的小野猫,她连接两下,都没注意到脚下地毯。
一下被绊两次。
苏禾:“……”
简直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在苏禾牙齿快要咬碎,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
“站住!”
背后传来薄修砚低沉而不容反抗的嗓音,他目光凝视着苏禾,望着她刚刚表现出的各种模样和举止,眼底多了一抹无奈。
“苏禾,你刚刚是在凶我?”
“还有,你跑什么。”
听到薄修砚话的苏禾,表示一脸惊讶。
不会吧?
没听错的话,薄修砚的口气,是委屈了?
他委屈什么?
苏禾猛的回头,看薄修砚的眼神羞愤的想要打死他,又透着一抹古怪:“对,就是凶你!凶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懂非礼勿视吗?”
这个小东西反过来指责他来了!
薄修砚心里的戾气不知不觉消散大半,望着恨不得扑上来咬他眼睛一口的苏禾,他忍不住勾唇,淡淡笑了一下。
他口气也比刚才温和。
“慢慢的走,别跑摔着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医药箱在楼下客厅储物柜里,第二层抽屉,麻烦薄太太帮我找一下拿上来。”
“谢谢。”
薄修砚说的认真又客气。
苏禾:“……”
他什么都没看见,他确定?
苏禾注意力转而集中在了另一个称呼上面,她眨了眨眼,脑子有些迟钝,半晌,她迟疑问一遍薄修砚刚才的话,“你刚才,喊我什么?”
“薄太太。”
薄修砚注视着苏禾的愣怔样,心情好很多。
他敛了唇边那一丝很轻的笑意,眼神多了一股纾解掉的放松平静和味玩儿,“我叫薄太太,叫错了?难不成,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