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知否4
这一日清晨，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盛夫人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衣，气质高雅，仪态端庄。王婵在她身边，显得娇俏可爱。二人一同乘坐着宽敞舒适的马车，前往扬州城外的玉清观上香祈福。
一路上，王婵安静地坐在马车内，心中却充满了好奇和兴奋。她轻轻掀起车窗上的帘子，透过狭窄的缝隙，尽情感受着扬州城的热闹与繁华。街道两旁，摊贩们大声叫卖着各种物品，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食物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王婵沉浸在这浓浓的人间烟火气中，心情愉悦无比。
盛夫人注意到了王婵的举动，但并未责备她。相反，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毕竟，再怎么懂事乖巧，也只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小孩子天性喜欢热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盛夫人心想，既然如此，就让她自由自在地去感受这个世界吧。
这时，王婵似乎察觉到了盛夫人的目光，她迅速放下帘子，紧紧抱住盛夫人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盛夫人温柔地轻点一下王婵的鼻子，轻声说道：\"孩子，规矩固然重要，但也不必过于拘泥于形式。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活得自在、开心。只要心存敬畏，行为得当，偶尔放松一下也无妨。\"
王婵认真聆听着盛夫人的教诲，点头表示明白。她知道，盛夫人是在教导她要懂得适度放松，享受生活的美好。在这个温暖的时刻，王婵感受到了盛夫人对她深深的关爱和呵护，同时也明白了做人要有一颗宽容和豁达的心。
“太太，您真是太好啦！”王婵将头轻轻地靠在盛夫人的胳膊上，娇声娇气地撒起娇来。尽管王婵已经历过两个不同的世界，但唯有盛夫人能够让她感受到仿佛置身于现实世界中的母亲身旁一般温暖亲切。
盛夫人在给儿子上完香后，便领着王婵一同在外享用午餐。待到午后时分，众人才返回盛府。
夜幕降临之际，王婵如往常般给纮哥带去了一些点心。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些点心乃是今日外出途中所购得的。其口感极佳，香甜可口却毫不油腻，尤其是那股淡淡的桂花香气，更是深得王婵欢心。于是乎，她特意多购置了些许，以便与自己的伙伴们一同分享这份美味。
纮哥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柔软的点心，轻轻咬下一小口，感受着它在舌尖化开的美妙滋味。这种点心极其珍贵，他从小到大也只尝过寥寥数次而已，而且每一次都是嫡兄带回来给他品尝的。
此刻，他一边细细品味着口中的点心，一边聆听着霜姐姐讲述外面世界的点点滴滴。那些新奇有趣的事令他心驰神往，但同时也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奈与失落。
自从嫡兄离世后，别说踏出府门，就连平日里教导他读书习字的夫子也再未出现过。这几个月来，他只能默默地独自温习着昔日所学的知识。外面的美好和繁华，似乎离他越来越遥远，变得遥不可及。
正当王婵说得兴致勃勃时，突然发现纮哥又默默地掉下了眼泪。她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这纮哥怎么如此爱哭鼻子呢？难道他是林黛玉转世不成？”
霜姐姐连忙轻声问道：“纮哥，你为何又哭泣了？”只见纮哥抬起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哀伤，喃喃自语道：“霜姐姐，太太每日都会去给嫡兄上香。可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吗？若是有神明，那么上香是否真能实现人们的愿望呢？我好想让小娘的身体快快好起来啊……只要小娘能够康复，哪怕让我付出任何代价都行！我实在不愿看到小娘离我而去……”
纮哥的话如同一根针，深深地刺痛了王婵的心。然而，他们相处已久，王婵早已将他视为朋友，心中难免有些不忍。
最终，王婵还是下定决心问道：“纮哥，如果你的小娘真的能好起来，但是你要交出你的身体，你愿意吗？”
“交出身体？”
“对，交出身体后你就不再是竑哥了，你将会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你愿意吗？”王婵感觉自己此时仿佛变成了一个诱骗小孩的老巫婆。
“如果能让母亲的身体恢复健康，不再遭受病痛的折磨，我愿意交出我的身体！”竑哥的回答坚定而有力。
“好，今夜三更，你等我！”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竑哥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不知道那个只比自己大两个月的霜儿姐姐，说的话究竟是何意。她真能让自己的小娘好起来吗？
突然听到门口有响动，他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见是霜儿姐姐，急忙侧身让开，让她进屋。
“纮哥，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下定决心了吗？”王婵跟纮哥做最后的确认。
“霜儿姐姐，我很确定，要怎么做，你告诉我！”王婵看着竑哥小小的脸上那坚定不移的表情，狠了狠心说。“你伸出右手，举过头顶，拇指扣住小指，其余三指并拢，向上天发誓。”
福福把和世界意识沟通的后，交换身体的方法告诉了王婵，但是需要纮哥先对世界意识发誓，表示自己是甘愿交出身体的。
纮哥根据王婵的指示，按照王婵教他的说辞开始对天发誓。
“我盛纮今日对天发誓，只要我的生母郑小娘身体恢复健康，我愿意交出我的身体，放弃盛纮的身份。黄天在上，请明鉴。”
纮哥誓言刚说完。天空远远传来两声轰隆隆的雷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如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人的心上。在睡梦中的人甚至都察觉不到。
“纮哥，把你的双手递给我，闭上眼睛。”
纮哥照做，可过了一会儿听到霜儿姐姐告诉他“好了。”他都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
“这就好了吗？那我小娘身体什么时候会好？”
“不出十日，你小娘的身体就会慢慢变好的，等到她身体完全康复，纮哥那天你就要交出身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小娘也不可以。不然你小娘就会暴毙而死，你知道了吗？”
纮哥听到自己如果泄露秘密，自己的小娘就会暴毙，双手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生怕秘密会从自己的嘴里飞出去一样。朝王婵使劲点头。
史昂此刻已经离开了杏花发簪。跟在了纮哥身边，只等到交易完成，盛纮的灵魂离开身体，他就会立刻进去。
王婵不知道此刻史昂站在哪里，但她能感觉到他在这个房间里。四下看了看，想到还是先去郑小娘那里，给她喂一点稀释过的灵草泡水吧。
只五日的功夫，重病缠身的郑小娘身体竟然好了起来。刚开始盛夫人还以为，她是回光返照了。可又过了三日人还好好的，盛府里的人都惊奇不已。
“这莫不是老天开了眼，给这苦命的娘俩一条生路？”李嬷嬷念叨着。
盛夫人闻听此言，并未言语，而是继续教王婵写毛笔字。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王婵从李嬷嬷这个老实人口中得知了许多盛夫人的过往之事。果真是出身名门，会的东西繁多。王婵从李嬷嬷口中听闻世家贵女们做姑娘时的那些事儿，觉着甚是新奇，当时就缠着她像讲故事一般讲给自己听。
盛夫人喜欢聪慧之人，王婵稍显露出几分聪明伶俐，盛夫人便手把手地教她写字画画。不过盛夫人需要管理后宅、嫁妆铺子以及几个庄子，能教她的时间着实短暂。虽然没有太多时间教她，但是换做任何人遇到一个如此冰雪聪明、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的学生，都会忍不住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王婵不仅跟着她学习写字、画画，还学会了点茶、插花、写诗，盛夫人只要会的都会教给她。偶尔两人在院子里也会玩投壶，盛夫人偶尔会跟王婵回忆起她做姑娘时和林夫人一起玩耍的情景。她也会告诉王婵，现在不比做姑娘的时候了，她做姑娘时还会和姐妹们出去骑马、打马球。虽然她也很想带王婵去打马球，但后宅那一摊子事，实在让她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