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借一下私人飞机
北城已经有了秋的迹象，江城这边却还是暑光灿灿，在太阳底下工作容易被晒伤，南栖月皮肤娇嫩，穿着好几层的长袖古装闷出了红疹子，到了晚上痒个没完，控制不住想挠，又怕挠破了会感染。
跟陆北庭视频时没控制好表情，被对方揭穿后她就哭唧唧地把小肚子露出来，瘪着嘴：“我不完美了。”
“我天生丽质的容颜要毁于一旦了。
“我难受。”
“我痒。”
南栖月心情差到极点，头一歪，闷在枕头底下干脆不露脸了。
“先别挠。”手机镜头被南栖月盖住了，陆北庭刚只看了她肚子上那一块儿的皮肤，隔着屏幕透着担心，“让小铃铛过来帮你上点药。”
南栖月闷声：“上过了，还是痒。”
“忍忍，越挠就越痒。”陆北庭视线转移到电脑上，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几个字。
对方回得挺快：【做什么？】
陆北庭：【借一下私人飞机。】
陆俞舟：【你没有？】
陆北庭直接忽略，说明自己的诉求：【用最快的时间帮我申请北城到江城的航线。】
陆俞舟：“……”
一个小时后，陆北庭登上飞机，起飞前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谢了。】
陆俞舟失笑，坐在露台上的藤椅上，双腿自然交迭，慢条斯理地将杯中的红酒送入口中。
他不常喝酒，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在私底下喝几杯。
别人想见老婆，借个飞机就能过去了。
过去后，还可以卿卿我我，恩恩爱爱。
他呢，守着两百多平的大别墅，却只能举杯对着黑漆漆的夜空幽叹。
南栖月之前跟他提过的那幅阿梵大师的水墨画他已经从江城带回来了，隔了一个多月都还挂在他房间里迟迟没有送到简橙手中。
不是不敢送，是完全送不出去。
简橙见了他掉头就走，像老鼠见了猫，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盛凌科技的那个游戏项目已经初步完成，前几天也通过了内部测试，陆俞舟看着项目上方标注着游戏原画师为简橙时，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他为简橙感到骄傲。
除此之外，还有心疼。
他亏欠她太多。
此刻江城的某一私人停机坪内，陆北庭从机舱下来，立即有人上前汇报：“小陆总，车已经准备好了。”
陆北庭颔首，报了个地名：“瑰丽酒店。”
私人飞机和停机坪都是直属陆氏，陆氏的人第一次见陆北庭，心里好奇，明面上却不敢打量。
私下里，刚才接见了陆北庭的几个人忍不住感叹：“除了长得不像之外，小陆总气势简直和陆总如出一辙。”
“都没敢仔细看，你怎么知道不像了？”
另一人感叹道：“不愧是亲兄弟。”
“小陆总除了是小陆总之外，还是北南集团的大老板，这就是基因的强大。”
“真不愧是世家子弟，普通豪门的那些纨绔简直没法比。”
“有些人从出生起就已经站最顶端了。”
“陆家如今的地位，早已不可撼动，咱们能给陆氏打工，是咱们的福气。”
到达瑰丽酒店后，陆北庭根据小铃铛提供的信息直接乘电梯上楼。
南栖月又涂了一次药，趴在床上无聊地玩手机，突然一条信息就蹦了出来。
陆北庭：【阿月，开门。】
南栖月惊坐起来，疑惑地看着这条信息。
开门？
哪个门？
急飕飕地飞奔过去，南栖月来不及穿鞋，拧下门把手把门打开，一抬眼看见那么大一个陆北庭后眨了眨眼睛，目瞪口呆。
陆北庭视线落在她赤着的双脚上，语气宠溺又无奈：“地板凉，下次记得穿鞋。”
“陆导，说实话，你是不是会闪现？”南栖月将他拉进来，一个跳跃搂着他的脖子就挂在了他身上，晃着脚丫子，才不管地板凉不凉的问题。
陆北庭稳稳将她接住，抱着她往床上坐去，再松开了自己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
“这里。”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感受到陆太太需要我，所以才会从天而降。”
南栖月没跟他贫，问道：“怎么过来的？”
“跟大哥借了私人飞机。”陆北庭说着便卷起她的睡衣检查她的皮肤，隔着手机看不清，现在亲眼看了才知道这些红疹子蔓延得有多厉害。
“上了药，别摸。”南栖月不让他摸，自己却没忍住上手挠了挠，最后被陆北庭抓着手腕，将她衣服放下来，继续给她检查其他的位置。
“闷汗引起的？”陆北庭眉头皱得厉害。
“不清楚。”南栖月还是第一次起疹子，真要追究起来，没准还跟这边的天气有关。
陆北庭将她翻了个身，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结果脸色更黑。
南栖月：“……”
默默把睡裤提起来，南栖月憋出一句：“后背跟肚子上比较多而已。”
她已经很庆幸了，其他女演员的晒伤比她严重多了。
“明天去医院看看。”陆北庭不放心，看着她总忍不住想偷偷挠痒痒的动作，狠心制止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
“要吃药吗？”南栖月趴着不舒服，翻了个身躺在陆北庭的大腿上。
陆北庭点了点她的鼻尖：“吃药才能好得快。”
南栖月闭上眼睛装死，第二天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跟去医院。
但因为这次红疹事件，陆北庭在江城待了四天，南栖月一下戏就能看见他，仿佛这一瞬间回到了在北城时候的样子。
四天后陆北庭一走，南栖月就展现了什么叫“陆北庭综合症”，一整天下来心绪不宁容易走神不说，还食欲不振，吓得小铃铛以为她旧病没去新病又来，好在第二天南栖月就自主恢复过来继续投身到工作当中。
九月初是开学季，豆子荣升小学，以优秀的面试成绩挤进了北城小学，正式成为一名小学生。
南栖月拍戏忙，又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城，当初考虑给豆子上哪所小学的时候只能三更半夜跟简橙讨论，权衡之下，最后才决定给豆子上公立。
陆俞舟也知道这事儿，甚至提出建议说私人的贵族小学更适合豆子的发展，南栖月把话复述给简橙，简橙却丝毫不犹豫地否了。
贵族小学里大部分是豪门少爷小姐，不是简橙没有这个能力送，而是不希望豆子沾染上豪门子弟的风气。
豆子开学那天，南栖月也被简橙拉进了家长群，当设置备注为“简元宵干妈”那一刻五感交集，有骄傲，有紧张，有焦虑，也有兴奋。
忽然觉得，看着孩子长大的感觉很神奇。
这倒是提前体验了一把当妈的感觉。
盛凌科技公司内，简橙时时刻刻盯着家长群信息，看到一年级班主任发的读书视频陷入焦虑和茫然。
视频里，豆子因为身高原因被安排坐在了中间第一排的位置。
她寻思着陆俞舟身高一米八八，豆子不至于是个小土豆啊。
新游戏已经上市，且大部分玩家反馈良好，简橙这段时间已经不像上个月那么忙，偶尔摸鱼也没人敢说她什么。
南栖月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休息时发过来一条信息：【有没有感觉……豆子长得有点迷你？】
简橙：【我怀疑有可能是基因突变。】
南栖月：【陆俞舟多高啊？】
简橙：【以前一米八八，现在不知道缩水没。】
南栖月：【……】
简橙：【陆北庭多高？】
这问题倒是把南栖月给问住了，退出界面戳了戳陆北庭的头像询问后才返回来告诉简橙：【一米八七点五。】
简橙陷入深思：【那问题出在我这？我的基因这么强大？】
南栖月同样疑惑，半开玩笑：【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缺少父爱？】
简橙无语：【……】
北城小学内，豆子坐在板凳上晃悠着小腿，托着腮帮子同样摆着郁闷的表情。
上午上了一节体育课，从高到矮排序，豆子不出所料地排在了最后一个，虽然因为长得可爱很受大家欢迎，但是一看到有女孩子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他就忍不住抹眼睛。
下午放学，简橙来接豆子回家，豆子低着头，迈着小短腿闷闷不乐看着地面自己的影子。
影子很长，比他高。
“豆子。”简橙也发觉了他的情绪，蹲下来身来将他抱起，亲了亲他的小脑袋，“是不是不适应小学生活？”
豆子抿了抿唇，几次想开口，最后却只是摇摇头：“没有不适应。”
“有人欺负豆子？”简橙放柔了声音。
“没有。”
“那为什么不开心？”简橙皱着眉，隐隐有些担忧。
“没有不开心。”豆子扭头抱住简橙的脖子，委屈巴巴地咬着嘴唇。
母子连心，简橙心里泛起酸涩，怀里小小的一团，她很直观地感受到豆子的不开心。
回家后，简橙等到南栖月回到酒店立即拨了视频过去，在南栖月接通后没忍住红了眼眶：“月月，豆子他……”
“怎么了？”南栖月瞧见她这样也顿时慌了神，“没事儿没事儿，慢慢说，我听着呢。”
简橙吸了吸鼻子：“豆子今晚放学的时候很不开心，我怀疑豆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可是我问老师，老师说班里没人欺负他，都挺喜欢跟他交朋友的。”
“豆子呢？”南栖月也绷着神经，“是不是第一天上学没适应？”
简橙抓了抓头发：“豆子不愿意跟我说，我问什么他都说没有。”
她有些无助，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可是却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南栖月也想到了，试探性地询问：“会不会跟爸爸有关？”
简橙抿唇，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在家庭教育中，爸爸和妈妈都是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豆子从小就很乖，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可现实是，豆子拥有的是一个不完整的家庭。
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心理打击有多大，简橙是知道的。
“陆俞舟的微信，推给我一下吧。”简橙听到自己艰涩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