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我认你当妹妹罩你
护士把孩子给母亲看了，又给父亲看，都看完，才抱着孩子洗干净，让卫应寒找出衣服尿布襁褓把孩子包起来。
然后把孩子往卫应寒怀里一塞，“抱出去给爷爷和外公看一眼，然后送去婴儿室继续观察。”
卫应寒不想去。
护士瞥了他一眼，只能自己抱着出去了。
贝贝看着白棠血淋淋的肚子，啧啧说，“你的肚子就像一个放掉了气的气球，没了人类幼崽还是很大，而且还有一条很丑的疤，这个医生的缝合技术不好，有两针没缝在直线上。”
“唔，缝之前还要把你被挤上去的内脏压下来，你有感觉吗？”
白棠：“……”
有感觉，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被摆弄来摆弄去，谈不上疼，但内脏的移动感特别强。
“你想看看从你的子宫里取出来的胎盘吗？我可以拍照给你看，现在就扔在医疗垃圾桶里。”
白棠眼前跳出来一张照片，里面是一团血糊糊的肉。
“你应该知道胎盘是怎么取出来的吧？”贝贝说：“徒手拿出来的，就是手伸到你肚子里面掏……”
白棠头疼，“……你别说了，真的不动听。”
贝贝哼了一声，“事实比我说的更难听。”
作为一个系统，他实在不明白白棠为什么要生这个孩子。
缝合结束，护士给伤口上好药，然后把白棠转移到床上推出去。
卫应寒要和护士们从另一个门离开。
手术室外，白凛和卫行云接到了白棠的病床，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围着她问她感觉怎么样。
麻药没散，白棠没什么感觉，说了两句安抚的话，就被推去了病房。
很快，卫应寒也回来了，打开陪产包，有条不紊地安排产后事宜。
一个小时后，孩子送回来了，卫应寒冲奶粉喂孩子。
卫行云抱着她，有几分紧张地说：“好多年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了，都忘了怎么用力。”
白凛坐在白棠旁边，闻言翻了个白眼，“不会抱就别抱。”
卫行云就说：“你来。”
“我来就我来。”白凛小心翼翼接过孩子抱到白棠枕边，睁眼说瞎话，“你瞧，这孩子简直就和你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棠：“……”
红彤彤皱巴巴的人类幼崽，眼睛没睁开，哼唧起来不响亮，身长五十厘米，没什么肉，也就小小一只惹人怜爱了。
白棠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出来哪里像，最后视线落在她一头稀疏的小绒毛上。
嗯，头发还是很像的，白棠小时候就没几根头发。
白凛笑着看着孩子，慈爱喜悦的神色让他仿佛一瞬间褪去了苍老和憔悴，“孩子的名字确定了吗？”
“还没有，先叫她安安吧，当个小名，大名再想想。”
卫应寒泡好了奶粉，白凛不放人，于是卫应寒把奶瓶递给他。
奶嘴一送到嘴边，小崽子就自发咬住咕叽咕叽吸吮起来，她饿了，喝得有点急。
白凛又笑，“这喝奶的劲儿也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白棠不想和他说话。
卫应寒抚了抚白棠的脸，“辛苦了，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白棠点了点头。
没多久，药效散了，伤口火辣辣的疼，同时护士还要求白棠尽早排尿，下床走动。
白棠疼得哭了一路。
哭完又疼又累又饿，还不能吃饭，只能喝两口没放油盐的蔬菜蛋汤，最后只能饿着肚子睡过去。
产后第二天，胸疼，一摸，又硬又烫像块烙热了的石头，最后只能吃药，叫通乳师。
贝贝看着白棠哭哭唧唧，抱着两只短胳膊催她，“赶紧完成任务走人吧，我查了资料，你这罪还有得受。”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这句话是美化女人生孩子的风险和痛苦的，因为生育里没有公平，而女人一旦清醒了就不愿意生孩子了。
白棠泪眼婆娑地问：“我走到哪儿去？”
“你不是想当系统吗？我找路子把你塞进去。”
“谢谢你啊，我没想过当系统，你把宝宝救回来就行了。”
贝贝沉默，然后道：“救回来也不是他了，宝宝的数据一共溃散过两次，重新构建之后的系统也不是宝宝。”
白棠哭声一停，“把我的核心数据给他也不行？”
“大概率不行。”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嚷嚷着给宝宝报仇了。
“你真打算死？”
“我想回去。”白棠哭着说。
来到这里之前，她是一名大学生，才18岁，没有死亡的威胁，没有感化的压力，更没有爱情的背叛，她有无限的未来。
“你回不去。”贝贝斩钉截铁地说：“带着宝宝的数据你回不到原世界，而没有宝宝的数据你会死。”
“和我一起当系统不好吗？工作虽然累了一点，但回报很高，积累够一定任务积分之后可以选择退休，想做什么都可以。”
最初白棠提出接班宝宝的时候，贝贝说她想得美，现在却劝她和他一起搞事业，还说可以帮她找路子。
白棠心里挺开心的，但眼泪还是哗啦啦流，“那宝宝怎么办？”
“宝宝已经死了，但你是一部分的他。”贝贝哀伤却又隐含期待地说：“我可以认你当妹妹。”
白棠又哭又笑，“宝宝是哥哥，你该认我当姐姐。”
贝贝炸毛，“你想得美，我才是哥哥！”
白棠不和他扯这显而易见的事实皮。
贝贝见她不说话了，不由问：“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啊？好歹我也和你处了一年了，你给我交个底。”
白棠笑了笑，“我不打算当系统，谢谢你。”
贝贝有些失望，再开口语气也有些低落，“那我也坦白告诉你，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和我当系统，我认你当妹妹罩你。二、停留在这个世界，继续当女主。”
白棠沉默。
良久，贝贝突然提高了音量，努力夸张地说：“不是吧不是吧，这世界上不会真的有人这么笨上赶着去死吧。”
不等白棠说话，他又说：“你想留在这个世界我也是可以理解你的，记忆恢复了，孩子也有了，你想复出身边全是为你铺路的资源，完全可以去父留子自己当女王。”
“那就留下来吧？留下来吧？”贝贝把电子屏探到白棠面前，试图用小短手来抱她，“只要你能帮宝宝报仇，我可以把他的数据留给你，真的，我不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