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我们一起学的
卫应寒克制地含吻了一下。
白棠顿时被他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他他,刚刚干啥了!
卫应寒见她呆呆的,低笑着轻轻咬了一口。
白棠小脸爆红。
捂着嘴,一双流光莹莹的眼睛好似秋水泛波,旖旎生香。
卫应寒被她一看就觉得喉咙里又干又痒,他坐起来一点,还想吻她。
白棠却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磕磕巴巴,“你,你怎么能咬我。”
卫应寒看着她,在她手心咬了一下。
白棠浑身都热了,又羞又臊,想严厉批评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憋红了一张脸,跳回自己床上去了。
被子拉到最高,只露出几缕没来得及藏好的头发。
白凛从卫生间出来,见白棠竟然把头缩在被子里,不由提醒,“把头伸出来,不能蒙头睡觉。”
提醒了几次,白棠才慢慢把头伸出来,却背对着卫应寒不敢看他。
卫应寒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没再让她尴尬。
白棠的心跳的很快,在床上亢奋了好久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一早,白棠醒来的时候白凛和卫应寒已经醒好久了,一个两个都在看电脑,表情严肃,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和表哥,在工作。
白棠上了厕所,下意识想叫卫应寒给她刷牙,不过好险没喊出来,不然白凛又要发脾气了。
她磨磨蹭蹭刷完牙洗完脸,擦好面霜,外面吃饭的桌子已经支好了,她今天的早餐有牛奶和鸡蛋,终于不是粥了。
白棠还是不太敢看卫应寒,但偶尔瞟他一眼,见他一点也不害羞的样子,又有点不高兴。
吃完饭,她强忍着没有和他说话。
没多久,白凛接到一通电话,神色担忧地走了,走之前冷着脸交代卫应寒好好照顾白棠。
卫应寒当然好声好气地应下来。
白凛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卫应寒喊了一声白棠,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床。
白棠想去,但又不肯服输,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去了就是输了。
“你不来,我就只好过去找你了。”
卫应寒走到白棠床边,就像白棠掀他的被子一样自然地掀开她的被子躺下去。
白棠哼了一声,别扭地被他揽在怀里。
“怎么啦,糖糖生气啦?”卫应寒明知故问。
“才没有。”说起来白棠就莫名其妙地想发脾气,“你就是只小狗,咬人。”
“我不咬别人,就欺负糖糖。”卫应寒抬了下她的下巴,“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白棠才不……不,她心动了,“真的?”
“真的。”
白棠坐起来,压住他的肩膀,“你别动哦,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卫应寒一副“我绝不反抗”的表情。
白棠说咬就是咬,实实在在一点也不含糊,咬完,卫应寒嘴上多了两个牙印。
卫应寒笑着摸了一下,“牙口真好。”
白棠红脸,“那当然。”
说完,又犹豫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别生气嘛,要是你不咬我,我也不会咬你呀,这就相当于是你自己咬自己。”
卫应寒:“你说的真有道理。”
白棠咧嘴一笑,她觉得威廉这个朋友无形拉高了她的上限,有了那些自学外语的基础在,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聪明了一点,虽然还是有点饶不清逻辑算不清数。
“再亲一下。”卫应寒点着自己的唇。
白棠飞快地啾了一下。
但她忘了卫应寒的手,大手一揽一压,她就倒在她身上,被扣着脑袋与卫应寒接吻。
这个吻……怎么说呢,白棠学到了很多。
她才知道原来亲吻也有这么多讲究和方法,还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名字和风格,一样一样学下来,嘴都麻了。
卫应寒作为老师,还十分贴心地问她:“学会了吗?”
白棠:学废了学废了。
嘴和脑袋一起废了。
她趴在卫应寒胸口,听着他胸腔中一下一下有力的搏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只要闭上眼,就好像卫应寒还在亲她,不知今夕是何夕。
过了好久,她才慢吞吞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多?”
花样层出不穷,简直重塑她对亲吻一词的理解。
“都是和你一起学的。”卫应寒道:“以前我也什么都不会,第一次和你接吻的时候,紧张得浑身都在颤抖。”
白棠心里骤然甜滋滋的,但仍然追问,“真的吗?”
“真的。”
白棠满意了,趴在他胸口的同时还抱紧了他的腰,腿也得寸进尺地搭在他身上。
“以前我们感情好吗?”
“不是很好,但也不算糟糕。”
白棠疑惑,“为什么?”
卫应寒以指做梳,为她理顺凌乱的长发,“因为你只喜欢我,不爱我。”
“为什么不爱你?”
“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太短了,等以后,我相信你会爱上我的。”卫应寒笑着说,“糖糖信吗?”
白棠眨了眨眼,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头道:“相信。”
她本来想说“我知道你爱我,很爱很爱,所以我也会爱你的”,但怕她追问为什么,于是只说了相信。
为什么?因为她总是能在很亲密的时候听到卫应寒的心声,嘴巴会骗人,心却不会,所以她相信。
但她更觉得这个秘密不该说出去,于是选择隐瞒。
卫应寒问她在想什么。
白棠摇了摇头没说话。
能够听到一个人的心声,多么神奇,又多么可怕啊。
“咦,下雪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就全白了,空中飞舞着柳絮似的雪花,又大又密,眯得对面住院楼都看不清了。
“昨天下半夜下的,一直没停。”卫应寒说。
“想堆雪人。”
“今年雪多,等你出院了再堆也不迟,到时候我陪着你堆。”
白棠从他臂弯里退出来,改为抱着他的手臂,“想睡觉了。”
“睡吧,吃饭了叫你。”
白棠这一睡就睡到饭点,白凛不在,今天的午餐由卫应寒做主,三个大保温桶,已经整齐摆好在床头了。
“爸爸呢?”
“秦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他去秦奶奶那边忙了。”
秦奶奶,白棠心中一动,下意识就知道这是个很重要的人,和白凛卫应寒一样重要。
“严重吗?”她问。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动手术,得好好养着。”
白棠松了口气,“我想去看看她。”
卫应寒突然抬眸看了她两秒,才应到好。
白棠不懂卫应寒为什么突然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她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不用吃病号餐了,太好了。
吃完饭,外面的雪又大了。
卫应寒和护士说了一声,带着她去找秦奶奶。
秦奶奶也在这家医院,但因为科室不同,且还在手术,所以他们得去手术楼找她。
白凛正等在手术室外,冬天的医院走廊怪冷的,椅子尤甚,白棠摸了下白凛的手,怪凉的。
于是把卫应寒给她的热水袋放到他手里。
白凛勉强笑了一下,还给白棠。
白棠虎着脸不接。
白凛拿回去捂着手,然后一点点红了眼眶,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秦奶奶今年85岁。”
白棠不明所以。
卫应寒却懂了。
这几天天寒地冻,白凛特意叮嘱秦奶奶好好在家休息,医院有他,但今天她为了送嘟嘟来医院,一着急就踩到冰雪摔倒了,股骨和髋骨骨折,医生的诊断是很严重,必须立刻动手术,术后可能出现股骨头坏死和下肢静脉血栓等后遗症。
人似乎是世界的主宰,但和大自然与意外相比,什么都不是。
尤其是对于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随便哪里磕着碰着就可能引起相当严重的后果。
白凛看到秦奶奶就想到了自己,他已经五十岁了,再过三十年,他可能连秦奶奶都不如,到时候怎么照顾白棠。
卫应寒地话残忍,却无比现实。
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下午三点,手术结束,医生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剩下的都交给后期恢复。
三人帮着护士把秦奶奶转移到普通病房,去往住院的楼的时候发现雪还是那么大,纷纷扬扬,好像要把全世界都埋了。
白凛请了经验丰富的护工24小时照顾秦奶奶,然后让助理去宠物医院把嘟嘟的治疗费付了。
嘟嘟快不行了,兽医说,它大概率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白凛默默听着,悲从中来。
生命如此脆弱,只是一眨眼,那个家就不像家了。
当晚,秦奶奶醒了,精神头还算不错,看到窗外的大学,还笑着哄白棠等她好了一起去堆雪人。
白棠当然高兴,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还是在他的病房磨蹭到十点才回去。
第二天,白棠吃了饭就去看秦奶奶,雪小了,但还是没停。
秦奶奶疼得厉害,全靠止痛药吊着神。
之后几天,疼痛缓了些,身体也在缓慢恢复,用医生的话说就是目前一切良好,调整好心态,慢慢来。
与此同时,白棠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卫应寒也有惊无险地过了观察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颈托取下来了。
一切都似乎在朝着美好的反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