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威廉那么喜欢你,别放弃他
“我怕真到了那个时候……”会很为难。
不只是卫应寒，更是她。
“只是匹配，不一定会移植。”卫应寒像个孩子一样笑得炫耀，“但看到你这么在乎的样子，我好开心。”
白棠瞥了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
卫应寒用力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想太多，要是不放心，你陪我一起去。”
白棠：“你的事你自己决定。”
卫应寒好奇的掰过白棠的肩，“你这是气话吗？”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个劲盯着她看，“从小到大你都很少这样对我说话。”
白棠总是顺从着他，就算意见相左，也会照顾他的情绪，几乎从没有这样带着气和他说过话。
他觉得新奇极了。
也心动极了。
白棠是真的在为他着想，替他担忧的。
[原来捐个肾就能让她这么生气]
[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白棠：“！”
被他气得要死。
甩开他的手，开门下车。
卫应寒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来，锁上车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
白棠两手抱胸，一言不发。
被拖着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白棠的心情没有丝毫好转。
回到家，她忍不住给谢迁发消息：[师父，有查到什么吗？]
谢迁：[这阵子没空，等我过几天再查]
[不知道哪个手下败将攻击我电脑，卑鄙无耻玩车轮，艹，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后面跟了个骂骂咧咧的表情。
白棠有些失望，短期内谢迁这边是靠不住了。
她问谢迁有没有可靠的黑客介绍，谢迁推了个熟人，键盘爆炸，黑客大赛论坛里被无数黑客围攻的大佬，也是今年黑客大赛的冠军。
谢迁在她身上浪费了一张复活卡，凭实力错过了冠军和奖金。
白棠把要求和对方说了，键盘爆炸大概是知道她是谁，比了个ok手就接了单子。
她躺在床上听了会电台，从书包里拿出试卷做题，高三的试卷比高一的多多了，课间做不完，得带回家继续做。
星期三，维克多和傅娴约见卫应寒，请求他在威廉需要肾脏的时候为他捐赠。
星期五，威廉的病情再一次恶化，双肾衰竭，脾脏衰竭，命悬一线，而除了卫应寒，维克多夫妇再没有找到第二个合适的肾源。
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专家会诊，肾移植手术被摆上主治医生的办公桌。
星期五晚上，白棠和康尼一起去了趟医院，维克多和傅娴都守在病房外，护士正在查房记录威廉的身体数据，两人眼巴巴的看着，神情憔悴，似乎随时都能崩溃。
傅娴看到白棠，勉强笑了一下，“又来看威廉了，那天你看完威廉之后他醒了两分钟，我以为他就要扛过去了，没想到病情又恶化了。”
维克多满眼血丝，小心翼翼的握住了白棠的手，“糖糖，你是威廉最好的朋友，你一定会救他的对不对？”
白棠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她倒是希望自己能救威廉，可她做不到，“叔叔，威廉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也要保重身体。”
维克多摇头，眼里似有疯狂，“不，你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说……”
“维克多。”傅娴喊住，“你不能让糖糖为难。”
维克多有些崩溃，“可是威廉命在旦夕，我们都不匹配，只有卫应寒和威廉匹配！他听糖糖的，糖糖能救威廉！”
“糖糖，你知不知道，现在只有你和卫应寒能救威廉，你是威廉最好的朋友，你救救他，好不好？”维克多紧紧抓着白棠的手，抓得白棠指尖泛白，手掌生疼。
他两眼通红，“糖糖，威廉那么喜欢你，你别放弃他，好不好？”
傅娴不忍的别过了视线。
白棠愣在原地。
卫应寒听她的？
卫应寒把决定权推给了她？
“叔叔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是叔叔没办法，我只有那么一个儿子，我对他倾注了半生的心血，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维克多崩溃的哭了出来，“我也再没有那样的精力和爱去对另一个人，我只要我的威廉。”
康尼冷眼拉走了呆愣的白棠。
医院里太窒息了，可走到街道上，还是闷得喘不过气来。
“打电话给卫行云，让他去管卫应寒，你不准掺和。”康尼冷声道。
清冷却坚定的声音终于让白棠回了神，她长长吁了一口气，满心疲惫，“你说得对。”
刨去朋友关系，这就是一场捐赠者与被捐赠者的博弈，她这个“外人”不应该掺和进去。
白棠拨电话给卫行云，他很快就接通了，但声音同样疲惫，“糖糖，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我管不了他。”
白棠的心沉下来，“卫叔叔，您再想想办法，不能让他这么胡来。”
“糖糖，给你造成了困扰很抱歉，捐肾这件事你别管，虽然我管不了他，但就算事动用武力我也不会让他去捐赠。”卫行云的声音也严肃坚定起来。
“他的身体状况绝对不允许他摘除一颗肾脏。”
维克多就威廉一个儿子，他也只有卫应寒一个儿子，谁也不欠谁，谁都偏着自家人，无可厚非。
白棠松了一口气，“好。”
电话挂断，康尼的脸色却并没有变好，“你有没有想过卫行云就算动用武力也拦不住卫应寒，他一定要把你推出去做选择，你该怎么办，选威廉还是选他？”
白棠茫然，“……我不知道。”
康尼紧抿着唇，漆黑的眼瞳里波澜潮涌。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威廉被推进手术室命悬一线，卫应寒就坐在手术室外要她选择，维克多一定会疯，一定会哭着求着让白棠同意卫应寒捐赠。
不管白棠做什么选择，都是偏向。
威廉转危为安还好，万一出点什么事，维克多一定会走入极端恨上白棠。
卫应寒这是非要逼着白棠在他和威廉之间选一方决裂。
他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赌徒，连自己的命都豁得出去。
“不想那么多了，这些日子你别露面，他要疯，就让他去疯。”
康尼冷声道：“从今天开始你住到苏若那里去，绝不能落单。还有白叔叔，工作先放一放，让维克多有话和白叔叔去谈。”
长辈之前也应该遵守规则，越过白凛给白棠施压，什么意思，要玩降维对话吗？
康尼牵起有些恍惚的白棠，“现在，跟我回家，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