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男人这种生物真的很幼稚
白棠在室内监控分机上找到保安室的电话,让他们帮忙去超市买点东西上来。
打完电话,回到卧室,发疯的卫应寒变得可乖了,闭着眼睛,腮帮子一动一动,像小仓鼠似的,把奶糖吃出了绝世美食的既视感。
无名火自心起,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怕死了。
白棠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卫应寒缓缓睁开眼,他的状态不好,焦点也有些不集中,水润润的的眸子看了她半天才稳定下来,却不温柔,反而很冷厉,“你,怎么来了。”
嗓子沙哑,一出声就跟刮了砂纸似的,白棠把吸管送到他唇边,“你该庆幸我来了。”
要不是她来了,卫应寒少说也得拖到中午才能被发现,不止要多遭罪,还要错过出差的飞机,多亏她来了。
卫应寒没喝,只是看着白棠,“你怎么来了。”
“你让保安带我上来的,忘了?”
卫应寒没忘,但他问的不是这个。
白棠垮着脸,“你喝不喝,不喝拉倒。”
卫应寒象征性的抿着吸管顺吮了一口,然后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白棠又剥了一颗奶糖塞到他嘴里,不快的压低了声音,“对,你在做梦,等你一睁眼我就消失不见了。”
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除了发烧和低血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卫应寒缓缓摇头,然后又慢慢点头,“头疼。”
疼得他都看不清白棠的脸。
白棠放下水杯,搓热了手心为他轻轻揉着太阳穴,卫应寒闭上眼睛,鸦黑浓密的眼睫在苍白的肤色衬托下,愈发显得漆黑如墨,深沉难名。
就算是脆弱的身体也无法掩盖他眉眼间的冷锐霜色。
“你为什么来?”他又问,这一回声音也低沉了起来。
温热的掌心染温了额角的冷汗,暖融融的似乎让身体的肌肉与细胞都苏醒了,同时大脑里的疼痛越发清晰,思绪也越发清楚。
“我来给你道歉。”白棠道,“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
卫应寒想扯一下唇角,但身体不受掌控,唇角的动作太过细微,几乎没有。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她对不起的是她的诺言,从来就没有对得起过。
白棠知道他还在生气,干脆绕过这个话题,“怎么没有照顾好自己,我去厨房看了,什么也没有,昨晚是不是没有吃饭?”
他没有说话。岂止是晚上没有吃饭,中午也几乎没有吃,那顿饭之前有多渴望欢喜,之后就有多膈应伤人,精心准备的饭菜散落车厢,油渍与米粒儿估计得花很长的时间才能被清理干净。
“怎么不说话,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责怪我的,教育我的,质疑我的。”
[没有,一句话也不想和你说]
白棠挑了下眉,难得听到心口如此统一的卫应寒。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每次想到你,我就很难受,你说这是不是喜欢?]
“我和你说对不起,你能说没关系吗?”
卫应寒突然睁眼看着白棠,目光如炬,斩钉截铁,“不能。”
[不能!休想!做梦!永远都不可能没关系!]
原来这么气。
白棠柔柔给他揉太阳穴,“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卫应寒又没话了。
同时,心声也没有了动静,似乎是这个问题太难了,他回答不上来。
[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相信我?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是我的唯一,无论任何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永远是你,这样不够吗,我对你不好吗?]
[康尼,陆小颖,威廉,苏若,他们每一个人都比我重要,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为什么要骗我?”卫应寒突然道。
白棠一时有些愣神,不知道他说的骗是骗了什么,“什么?”
卫应寒:“如果你以后都不再骗我了,那我就原谅你。”
他总是喜欢把时间和量词用到极致,永远,不再,零次,无数次,他要的总是很极端,偏偏白棠给不出这样极端纯粹的感情。
白棠糊弄着回答,“哪些方面不骗你?”
卫应寒冷笑一声,“你不是来向我道歉的。”
[骗子!不折不扣的大骗子!永远都在骗我!凭什么要我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白棠也觉得头疼,再次转移话题,“我只带了两颗糖,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又骗我,厨房里什么也没有,而且你做的东西根本不能吃]
白棠:“……”控制一下你的潜意识吐槽好不好。
说到骗,你也是个大骗子吧,毕竟这句“你做的东西根本不能吃”从没有对白棠说过。
呵,男人三分醉,演到鬼流泪。
白棠:“我让保安帮忙买了东西上来,一些简单的小东西我可以试试。”
卫应寒转动着眼珠子看着白棠,依旧是那副“你负了我你这个狠心的负心女”的表情,嘴里道:“不用你忙活,点外卖。”
[你最好可以动手做一下,我不喜欢吃外卖,一切为了生存]
[我想吃你做的东西,我想吃你做的东西,听到了没有,我想吃!]
白棠:“……如果我偏要做呢。”
卫应寒蹙眉,别扭了一会才道:“随你。别烧了我的厨房,全新的,我还没用过。”
[那么聪明,应该不至于烧厨房吧……]
白棠:谢谢就当你夸我了。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然后是保安的声音,“卫先生,东西放在门口了,记得拿。”
白棠没动,卫应寒就这么睁眼看着白棠。
[为什么不去,改变主意,不想做了吗?]
白棠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是轻柔而有规律的给他揉,“我去拿东西了,你一个人能行吧。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行?]
[好像手一走就很疼,不想让她走,但不让她走,我就不能继续生气了]
卫应寒别过脑袋,把白棠的手从自己太阳穴挪下去,脸色很臭,就好像很不满白棠的作为。
但白棠知道,他是想要按摩又要脾气,两难全的情况下,不开心了。
白棠浅笑,男人这种生物真的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