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只为占有她
今晚的夜色确实美。
月亮清减的光芒在她的眼角眉梢跳舞，将她满含喜悦的脸庞晕染得冷清却瑰丽，她站在路边五颜六色的广告牌下，提着书包，轿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带起她的发梢与裙摆，在空中如蝶翼翩飞。
她朝他笑，温柔、纯粹、赤裸裸满是喜色，车灯一晃而过的明暗交汇，让她像老照片里的角儿一样熠熠生辉。
身后是来往如龙的车流，眼前星河似的眸光，花儿似的笑容，笑着笑着就将他溺在了月光的温柔里。
这不是月光的温柔。
这是白棠的，像蚕蛹一样细细密密裹着他，让他心跳加速，神魂颠倒。
他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白棠了，毫无防备，全心全意，仿佛万千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今晚的夜色真美。
他痴迷地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白棠。
左胸膛剧烈跳动，浑身的血液都在血脉中奔腾冲撞。
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他愿意付出一切，任何，所有。
只为占有她。
“怎么发呆了？”白棠站在他面前，温笑着，俏皮的歪了下头，右脸浅浅的酒窝里满是迷人的月光。
卫应寒几乎要忍耐不住心中的躁动，毫无防备的动作，敞开的心扉，邀请的微笑，这一切都在深深的诱惑着他。
动手吧，别犹豫，她只能是你的。
除了你，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拥有她。
“糖糖……”他极度艰难地开口，目光痴迷又疯狂。
“嗯？”白棠好脾气的应，“生病了吗，声音怎么这么哑。”
逆着光，卫应寒又站在阴影里，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碰了一下卫应寒的手背，凉得仿佛入了冬。
“怎么这么冷，是不是低血糖又犯了？”白棠从书包里翻了粒奶糖出来，剥开糖纸喂给他，“张嘴，含一会儿就舒服了。”
温热的指尖将奶糖送到他唇边，一瞬间卫应寒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画面，握住她，亲吻她，虔诚的告诉她他对她的渴望。
但只是画面，他用尽了毅力才没有失控，只是温吞不舍地含了一下白棠的指尖。
白棠不喜欢濡湿的触感，微蹙了下眉，在裙子上捻了一下没去管，“算了，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今晚吃什么？”
卫应寒的目光轻飘飘的在白棠手上扫了一下，然后看向身后，“吃西餐。”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一片黑暗的背餐厅瞬间灯火通明，长长的红色地毯从门口一直延展到卫应寒脚下。
与此同时，一名捧着花的侍者从红毯尽头走过来，双手捧着递给白棠。
白棠愣在原地，“这是……”
6月7日，除了高考，好像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吧，送花干嘛，花里有东西吗？
看惯了套路的白棠死命盯着花束，试图在里面找出些许藏了东西的破绽。
可惜没有，这束裹着白玫瑰与星辰花的花束馥郁漂亮，但花朵之间密密匝匝，根本藏不了东西。
卫应寒向白棠弯腰行了个礼绅士礼，总是喜欢居高临下看着白棠的头颅此刻弯到了腹部出，看起来克制又虔诚。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语调温柔细腻，夜色里，恍如恶魔低语一般诡异的动听，“这么美的夜色，应该配上一束花。”
白棠一时语凝。
原来这花的本意是配夜色的，不是送给他的，听起来有点尴尬。
她接过花，“很漂亮。”
卫应寒直起身，缓缓朝她笑了笑，眸光又柔又亮，“你能喜欢，我很开心。”
“看来你今晚心情不错？”白棠问。
卫应寒克制不住扬了下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顺愉悦的气息，“很好。”
卫应寒高兴，那么他生气变态的可能性大大降低，白棠也高兴，花不是送她的就不是吧，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
她主动挽上卫应寒微微屈起的臂弯，笑道，“走吧，这里我还没有来过呢。”
“附近还有很多不错的餐厅，以后有机会可以常来。”
因为要牵着白棠，放在腹部的手会握成拳，而此刻，那只手的手心里全是深深浅浅的掐痕。
第一次在白棠身上感受到如此汹涌的欲望与冲动，他必须很克制，很克制才能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点。
餐厅订在顶楼，除了两面承重墙，靠近路边的那一面全部换成明澈的玻璃，窗外夜色霓虹，窗内灯光摇曳，不论怎么看都是一幅好风景。
卫应寒为白棠拉开椅子，白棠坐下，没忍住笑道：“你今天可比威廉那个假绅士绅士多了。”
“是么。”他浅笑着应，看起来温柔聆听，实则魂游天外。
他根本不知道白棠在说什么，他脑子里的画面太多了，或美丽或罪恶或血腥，全都惊艳到他战栗。
难得卫应寒从白棠嘴里听到威廉陆小颖他们的名字没有生气变脸，看来今天的心情是非常好。
探究欲作祟，白棠微微向前探了点身子，“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能不能和我说说？”
她要记上小本本，不管自己用还是女主用，都非常不错。
“唔。”卫应寒眨了下眼，四处乱飘的心思慢慢收拢，“好事么，有。”
“是什么？”
卫应寒看着白棠，情不自禁笑了出来，“我终于得到了以前一直想要，却没有的东西，我要把她留下来。”
白棠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一直没听卫应寒提起过，但能他这么高兴的，想必是好东西。
她好奇，“能给我看看吗？”
卫应寒缓缓摇头，“你不会想看的。”
“不，我想看。”
嘴角笑意愈深，“那就等你真正想看的那一天再让你看。”
白棠：“……”
不高兴，好像被耍了。
她有点怀疑，卫应寒要什么没有，那好东西别是胡诌诳她的吧。
想了想没头绪，不想了，恰在此时，侍者端着今晚的餐点上来了。
很精致也很标准正宗的法国餐点，但时间不早了，所以只有浓汤和开胃冷盘。
紧接着，侍者端上了醒好的红酒，醇厚香甜的葡萄酒香瞬间就俘获了鼻腔的感知细胞。
“好香。”
即便她没有刻意了解过酒文化也知道，这是好酒。
卫应寒倒了一杯，然后推到白棠面前，幽深漆黑的眸子倒映着那摇晃的，殷红如血的酒液。
他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