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把她变成想要的样子
卫应寒怨白棠,怨她突然消失,消失之前还要让他心怀遗憾,理直气壮发场脾气都做不到。
他曾无数次想,白棠能因为剧组不方便就一个月不理他,多狠的心啊。
“你就不想我吗?”卫应寒问。
声音轻得似乎风一吹就要散去了。
他每天想她想到发疯,她却躲在剧组,一分心思也不肯为他花。
白棠看着他,缓缓点了下头,“想。”
卫应寒怨她,她又何曾不怨卫应寒。‘’
不过是稍稍不顺他的心意,他就不知轻重动手伤她,因为生气,把有关她的东西全部毁掉,还因此被网友拍下上了热搜。
白棠能理解卫应寒的性格,不代表她就要原谅卫应寒的作为。
镜子碎了就是碎了,不论怎样修补都回不到原样。
白棠得承认,不理他,不带平板去剧组是她故意的,因为她也气,她得让卫应寒明白,她不是他的附属品,不受他的掌控。
她更想让卫应寒知道,她离开他身边时,不论他多么愤怒崩溃,他都要学会习惯,忍耐,知道有些东西就是强求不得的。
卫应寒惯会利用手段达成目的,那么白棠偏要他无可奈何,自己折了自己的傲气。
其实今天白棠本没打算就这么来,可惜威廉不给力,没遇上女主,不然按照白棠的计划,今天就是卫应寒与顾阮阮的初遇。
此刻看,卫应寒似乎褪去了不少锋芒,直白热烈了不少。
只是白棠于心有愧,一时间,回答不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说话?”卫应寒突然嗤笑了一声,“为什么不回信息给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白棠能从白凛眼皮子底下溜出来见他,却不能在拍戏之余挤出哪怕一分钟来给他发条信息,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么难吗?
不难,卫应寒告诉自己。
不外乎三个字:不在乎。
这些日子他早就想得明明白白,可他就是想听白棠亲口说。
他倾身,紧紧抓住了白棠的手,无声威胁。
白棠微微敛眸,放下了手里的果盘。
然后摘下帽子,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指尖轻轻摸索滑动,最终在一块凹凸不平的位置停下。
“小寒哥哥,还记得这里吗?”白棠问。
卫应寒怔住。
想把手收回去,却被白棠死死摁住了。
“这是小寒哥哥留下的。”
这是离开别墅当天,卫应寒留下的。因为白棠不答应扔掉陆小颖送的珍珠发卡,卫应寒一气之下取下了他送的草莓发卡,取的时候还带下了她一绺头发。
当时卫行云给她上了药,但白棠为了瞒过白凛和秦奶奶,一直没有刻意去管,后来又进组拍戏,每天都要做发型,伤口发炎,结痂,流血,来回折腾,现在终于好了,头皮上却留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疤。
并不深,也不是很明显,但的的确确,是因为卫应寒留下的。
卫应寒收回手,一瞬间,坚定的发问和质疑开始动摇,手垂在雪白的被子上,突起的青色血管昭示着他有多用力。
“小寒哥哥的问题不难回答。”白棠道:“因为糖糖生气,生小寒哥哥的气。”
卫应寒紧紧抿着唇,垂下了头。
乱了。
他的思绪又被白棠打乱了。
分明是他要质问白棠,为什么反而变成了白棠质问他。
而且,该死的,卫应寒竟然无法反驳。
白棠是该生气,他后悔的时候,同样生自己的气。
怎么那么急,怎么学不聪明,怎么就不能慢慢来呢,白棠还那么小,他有的是时间一点点把她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有的是时间让自己成为她深信不疑的唯一。
“对不起。”卫应寒小声道,然后重新伸出手来,轻轻牵住了白棠的手,“我给你道歉,你还气吗?”
白棠反手握住他的手,这才过去多久,他就瘦了这么多,“小寒哥哥答应糖糖一件事,好不好?”
卫应寒抬眸,“什么?”
“小寒哥哥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卫应寒笑了,“好,答应你,我会做到的。”
只要白棠在乎他,他就永远不会输。
白棠斟酌了一下,然后皱了皱小脸,“还有……小寒哥哥的鞋子,找到了吗?”
那只从十七楼掉下去的鞋子,车主找你的麻烦了吗,有没有告诉你,高空抛物害人害己?
卫应寒不经意间就能伤到别人,白棠很想把他这一点扭转过来,比如宋子申那样的惨剧,她不想见到。
白棠说得隐晦,但卫应寒听明白了,一点也不生气,甚至笑得更开心了,“没有找到,随它去了。”
问题解决,两人之前的气氛又恢复如初,两个小家伙,一个笑得比一个灿烂,聊得比三个大人还要多。
最初的寒暄之后,卫行云,秦奶奶,已经维克多坐在沙发上,安静喝茶吃水果,各怀心思。
卫行云是轻松,白棠一来,卫应寒的状态有明显的好转,终于不再是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了。
秦奶奶是怀疑,她虽然听不清白棠和卫应寒说的是什么,但她越看越觉得这俩孩子之间藏着什么东西,怪让人心痒的。
维克多则是后悔,对于带白棠来看卫应寒这件事,他很后悔!
白棠和卫应寒在医院门口拥抱的时候他心口就是一颤,等到了病房,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聊天,简直如坐针毡。
这特么哪里是朋友,这是敌人啊!
维克多非常有危机感,甚至觉得自家威廉已经输了。
他想和威廉说话,奈何卫行云听得懂,搞的他现在想说不能说,想走不能走,难受的要死。
好不容易熬到五点,他蹭的一下站起来,“糖糖,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走了。”
白棠看了眼表,的确到了他们约定的时间了。
卫应寒正和白棠聊得起劲,见白棠突然看表,瞬间垮脸,冷嗖嗖看了维克多一眼。
“忘了问,他是谁?”
“劳森叔叔,偶然认识的。”白棠答,放下果盘,开始戴围巾。
但她的手太短,动作太笨拙,卫应寒看不下去,干脆跪坐在床上倾身给白棠把围巾戴好。
戴好了却不松手,而是抓着两个小尾巴不让白棠走,声音更凉了些,“那个小外国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