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狭窄又热烈
不管白棠怎么哀嚎怎么哭诉,最终还是任手拄登山棍,和大人小朋友们站在了铃鹿山山脚下。
要爬山的人早就上去了,这会儿才爬山的人也就他们十个。
“走吧,早点上去搭好帐篷,看晚上能不能再做点东西吃。”白凛帮白棠背好小书包,鼓励的轻推了一下,“糖糖,上。”
白棠垮着脸哼唧,“爸爸,重……”
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装备要背。
泪流满面jpg。
“不重,就一个小水壶,几包湿纸巾和一点小零食。”白凛义正言辞,“这不是你自己收拾的吗,乖,自己背。”
白棠:“嗷呜呜呜……”
陆小颖躲在陆放身后偷笑,臭糖糖,这下好了,爸爸不背她,只能和他一起走了。
笑完了,主动牵住白棠的手,“糖糖,我们一起走吧。”
说完,不等她答应,直接迈步上了登山台阶。
白棠被赶鸭子上架,扯着小短腿艰难往上爬。
可怜了她的小短腿儿,都还没有发育完全就要受这样的苦,太难了嘤。
“走吧。”白凛满意地看着走在前边的两个小家伙,撞了一下陆放的肩,“我们可不能比他们还走得慢。”
“真稀奇。”陆放多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警察的缘故,白凛平时很少和他们玩笑打闹,就是挺正经一男人,除了偶尔在糖糖的问题上表现得激进了一些,平时就是个高冷酷哥。
主动邀请他一起走,态度还那么松弛,绝对是第一次。
白凛笑而不语,提好东西就开始爬了。
其实不止白棠,所有小家伙都背了自己的小包。大人们的东西则更重,自己的衣服,孩子的衣服,洗漱用品,食物饮水,还要再加上帐篷这样的大物件。
对于苏芜来说,这次的任务相当之艰巨。
“若若跟上糖糖,不用等妈妈。”苏芜直接道,“实在走不动了就休息一下,但是不能一个人走。”
她的体力本来就不行,还要带这么多东西,孩子跟着她晚上也到不了。
苏若看了看走远了的糖糖和陆小颖,又看了看苏芜,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和妈妈一起走。”
苏芜笑了,“那我们慢点走。”
“康尼,我们也走。”康城一手提包一手牵着康尼,对待康尼,他比白凛对白棠还要细心。
康尼由他牵着,小短腿努力跟上康城的步伐。
大家都走了,卫行云也带着卫应寒开始爬,“小寒,要是不舒服了就和爸爸说,我们坐缆车上去。”
偏头痛之后本来是要继续休息的,但任务当前,也只能上了,要是卫应寒还有其他不舒服,到时候再说。
卫应寒默默埋头爬山,不置一词。
其实他还是头疼,尤其是用力的时候,左边脑袋一胀一胀的闷疼,就好像要撑开了似的。
他本可以选择直接坐缆车,但一想到小猪那小短腿都能走,他就有些坐不住。
卫应寒轻嘲扯唇,小猪,睡一觉,哭一场,就好像什么伤痛什么诺言都忘记了。
看他的目光与平时一般无二。
又或者说,看陆小颖和苏若都比看他时要耀眼斑斓。
他苦郁难当,心里的憋闷怎么也散不去。
埋头往上爬,追上她,似乎是他唯一可以解脱这份挣扎折磨的方法。
不知道爬了多久,卫行云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反倒是小猪的声音在前边若隐若现的响起。
“慢一点,慢一点呀……”白棠被陆小颖拉得简直快要摔跤了,小奶音炸起来,“糖糖,走不动啦!”
陆小颖停下来,面露嫌弃,“糖糖,你太菜啦。”
白棠没好气横了他一眼,“走不动就是,走不动嘛,小颖哥哥厉害,背糖糖呀。”
腿长都不一样,咱们俩能比嘛!
陆小颖挠了挠脸,有些不好反驳,但一看爬了老远出去的陆放和白凛,心痒痒,“我要追上他们,我要当第一。”
白棠直接甩开他的手,就地坐下,“去叭。”
陆小颖犹豫,最后还是耐不住当第一名的诱惑,扔下白棠跑了。
白棠捶着又酸又麻的肥腿子,回眸看了一眼那恍如天路的长台阶,眼睛都疼了。
这么远,这么高,腿走断也爬不上去啊。
她唉声叹气,叽叽咕咕吐槽节目组没人性。
然后突然间,头顶垂下来一片阴影。
白棠抬头,喘着粗气的卫应寒站在她面前,眸如寒星,又冷又亮。
“小寒哥哥~”白棠笑着拍了下身边的台阶,“休息呀。”
卫应寒坐下来,从书包里拿出水壶喝了口水,拿登山棍的右手一直在抖。
白棠瞄到,主动开启话题,“小寒哥哥,不舒服吗?”
卫应寒喝完水,随意擦了下嘴角,低声道:“没有。”
嗓音沙哑,且发声似乎也有点困难。
“小寒哥哥,用鼻子。”白棠点着自己的鼻尖,“要用鼻子,呼吸呀。”
“知道,不用你说。”卫应寒冷眸扫了她一眼。
顿了顿,开门见山,“今天上午的话,还记得吗?”
白棠弯眸,“记得哒。”
“知道怎么应允兑现吗?”眸光定定,一错不错德盯着她。
“我们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朋友嘛。”白棠主动往他身边坐了一点,挽住他的手臂,“没有背叛,没有欺骗,唔,糖糖的记性,很好哒。”
小家伙主动靠近,那双白嫩柔软的手挽上他的手臂,就好像把他当成了依赖一样倚靠。
卫应寒捏着小手,“记得很清楚,那你知道该怎么实行吗。”
白棠有些不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没有背叛欺骗只是前提,真正的朋友,无话不谈,互相知道对方的任何事情,遇到任何问题,都是对方唯一……”
他眼睫微颤,停了下来。
白棠静静看着他,看着他突然陷入了犹豫的挣扎,癫狂与冷静在他的眼眸中交战。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卫应寒想说:不论遇到任何问题,都是对方唯一的退路。
他的世界如此狭窄,只容得下一个人。
他的真心又如此热烈,一旦给出去就是全部。
多么极端的一个人。